“父皇,兒臣覺得此事不妥。”一直沉默寡言的楚逸陡然起了身。

“怎麽,逸兒有話要說?”

“父皇,剛剛那位歌姬是兒臣曾在上京街頭救下的,理應是兒臣府中的人。所以,兒臣才會覺得您將這歌姬賜給泱世子不妥。”

他的話音一落,眾人頓時驚訝的看了過來。

楚逸為人一向清冷,向來不會多管閑事,更不會為了一個不相幹的女子多言。

難道……太子殿下這是看上了這歌姬?

大殿內的朝臣猜測著,坐在白弋身邊的風飄雪也在猜測著。

她不動聲色的看著楚逸,又看了眼神色淡然的夏侯音,眸光一點點斂了起來,緩緩掩去了眸內的一抹幽光。

“胡鬧,今晚是你選太子妃的日子,難不成你要納一位歌姬入府?”平帝勃然大怒,猛地拍了下桌案。

楚逸跪了下來,“還請父皇成全兒臣。”

看到這裏,風飄雪的眼底逐漸閃過了一抹嫉恨。

有了一個蘇綺玉也就罷了,如今他竟然公然納一個歌姬給她難堪!

“混賬,這歌姬朕已經賜給了泱世子,由不得你胡鬧,還不趕緊退下!”

看著生怒的平帝,楚逸還想說些什麽,但始終卻沒有張口,他眼底劃過一抹淡淡的無奈,然後帶著歉意的看了眼夏侯音。

夏侯音對他輕輕搖頭,楚逸不該如此的,他現在自身難保,幫不了她的。

更何況,她願意去公主府。

隻有不斷接觸,她才能知道這楚泱到底是不是月子衿。

……

很快,這個小插曲便翻了過去,大殿內又恢複了歌舞升平的景象。

隻是,從剛剛那件事之後,楚泱便一直沉著一張臉,眉宇間蓄著淡淡的愁。

平帝和白弋滿意的看著這一幕,心情頓時舒暢起來。

楚泱身邊的嚴均悶頭飲酒的楚泱,似乎想到了什麽,猶豫了起了身,“皇上,微臣敬您一杯,恭喜太子殿下覓得佳人。”

“好好好。”

平帝很快恢複了滿臉喜色,連說了三聲好,手一抬,便飲盡了杯中酒。

嚴均眸光微斂,緩緩沉聲開口,“太子殿下一眨眼就要成親了,若是婉夕知道了,定然是欣慰的。微臣還記得,當年婉夕最疼愛的就是太子殿下。微臣鬥膽,等太子殿下成親的時候,請皇上允許微臣將婉夕接回公主府。”

一旁的楚泱聽到這裏,放在琉璃盞上的大手微微一顫。

幸好他的衣袖寬大,根本沒有人注意到。

緊接著,龍椅上的平帝聞言,臉上的喜色頓時斂盡,眸色陰沉,握著酒樽的大手也微微加大了力道:“駙馬喝酒喝糊塗了不成,婉夕已經瘋了多年,直到現在還神誌不清,必須要在靜禪寺修養身子。”

平帝不悅的話音一落,大殿內頓時寂寂無聲。

雖然大家明麵上都知道珺瑤公主瘋了在禪寺中養身。

可是,他們心裏都清楚的很,珺瑤公主當年是皇太女,樓蘭皇位唯一的繼承人,也是埋在皇上心中的一根刺,她是被皇上囚在靜禪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