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府。

夜幕沉沉,烏雲翻卷。

涼風裹挾著寒意襲來,在漆黑的夜空中,透著十足的威壓。

“砰——”

隨著一聲慘烈的碰撞聲響起,瓷杯碎地,慕城的額頭破了塊皮,此時鮮血直流慘。

然而,他忐忑的跪在地上,卻絲毫不敢給自己止血。

“廢物,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本國師養你何用?拓”

慕城聽著這雷霆之怒,嚇得身子發顫,大氣也不敢出,“國師大人請息怒。”

“你讓本國師如何息怒?若是你這次折在太子手中也就罷了,偏偏栽在了二殿下手中,你這不是將本國師的臉麵全丟幹淨了麽?”

白弋說著抬腳將慕城踹開。

慕城不顧身上的疼痛,吃力的爬起來,匍匐到白弋腳下。

小心翼翼道:“求國師大人懲罰卑職。”

白弋看著腳下的慕城,眉眼一冷,厲聲道:“你剛才說,二殿下說那文安公主是他府中的歌姬?”

“是。”

白弋聞言,緩緩抬眸看向了外麵的沉沉夜色,嘴角逐漸勾起了一抹陰狠。

……

“滴答,滴答……”

秋雨瀟瀟,淅淅瀝瀝的斜織出了煙雨朦朧。

一場秋雨一場寒,濕重的寒氣隨著秋雨一股腦的襲來。

夏侯音將自己瘦削的身子裹在厚厚的披風裏,抬手接了冰寒的雨水。

看著遠處蒼茫一片,她的雙眸微微斂了起來。

如今,她已經失蹤了三個多月了,想必她的父皇和母後都急瘋了吧。

究竟,她如何才能將消息遞出樓蘭呢?

“慕容姑娘,天寒,您還是回房吧。”嵐風輕聲關切道。

“好。”夏侯音直接收回了視線,轉身回房。

隨著走動,她微微蹙起了眉頭。

似乎,自從天氣逐漸變冷之後,她的骨頭,關節已經開始隱隱作痛起來。

緊接著,她的喉嚨內便湧出了一抹淡淡的腥甜。

她微微咬了咬牙,半晌才將這抹不適壓了下去。

如今,她的身體不能再拖下去了!

夏侯音剛剛回房不久,宮裏便來了位宣旨太監。

很快,秋雨漸停,整個七皇子府內氤氳了一層朦朧水汽。

宣旨太監笑眯眯的捧著拂塵,踩著積水出府。

楚玉身長玉立在主院前,看著大太監模糊在水汽中的身影,眸光一點點沉了下去。

旋即,他便抬腳去了夏侯音的院子。

……

打開房門,看著立在房門外,墨發沾滿濕意的楚玉,夏侯音淡淡開口,“進來吧。”

一進入房間,夏侯音便直接道:“二殿下坐吧,等到天氣轉晴,我便動身尋藥。”

楚玉看著夏侯音疏離的神色,嘴角半晌才帶出一抹笑來,“初兒,我來找你並不是為了這事。”

夏侯音眉心輕輕蹙了蹙,自動忽略了楚玉對她的稱呼,開口,“那是何事?”

“剛才宮裏傳了旨,後天太子選妃,父皇讓我帶你入宮。”

“帶我?”夏侯音不解。

楚玉皺著眉頭點頭,“不錯,你可還記得那日在胭脂坊,我說你是府中的歌姬?”

“因為這個?”夏侯音眉心再次攏了攏,隨即嘴角綻開一抹冷笑,“隻怕,這是那位白國師的作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