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音回到七皇子府的時候,臨近黃昏,正是日薄西山的時候。

霞光寸寸,猶如攏了輕紗,在七皇子府內的亭台樓閣上淺淺的彌漫著,竟有一種說不出的靜謐感。

馬車緩緩停在了府門處,管家沒有像往常一樣等在外麵迎接,隻有一個小廝在府門外殷勤的候著。

“奴才見過公主。”

夏侯音淡淡應了一聲,便抬腳進府攖。

“公主,您這邊請。”小廝行禮之後便在前麵帶路。

夏侯音狐疑的掃了眼前方的路,不怒自威道:“這可不是去上房的路。你帶本宮去後院做什麽?償”

小廝戰戰兢兢道:“公主息怒,殿下自從回來就一直待在後院裏不肯出來,管家吩咐了奴才,隻要公主回來了,就直接帶您去後院。”

夏侯音略略點頭,這才隨著這小廝朝後院走去。

七皇子府內下人本就不多,而又後院更是冷清,平常鮮少有人過來。

而且,與主院不同,這後院十分空曠,所以被月子衿種植了許多扶桑樹。

她初來七皇子府的時候,也曾來後院賞了兩次扶桑花。

夏侯音剛剛進入後院,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朵朵扶桑。

如今,正值夏季,滿院的扶桑花一簇簇開著,團團如扇,分外明豔。

走了不久,她遠遠的望了過去,便看見在花木簇擁之間,斜臥竹榻的月子衿。

那一身緋色的紅衣,幾乎要與整片扶桑花融為一體。

夕陽滑落在他的臉頰上,為那如玉的肌膚添了一抹溫潤。

許是天氣燥熱的緣故,他的領口敞開著,露出了一片瑩白如玉的肌膚,在霞光中泛著誘人的光澤。

夏侯音看的臉頰一熱,忙移了視線,看向了一旁。

此時,石桌之上,杯盞狼藉,幾個酒壺橫七豎八的扔著,酒水濕了大片的桌案。

而在月子衿的腳邊,也散落著幾個酒壇。

夏侯音眉心一跳,月子衿飲酒了!

她頓時腳下生風,兩步來到了月子衿身前。

“月子衿。”

聽到了她的聲音,月子衿緩緩睜開了妖嬈的桃花眼。

這時,這雙邪魅的眸子裏染了醉色,多了分迷離。

他看見夏侯音,嘴角輕輕笑起來,對著她伸出手,“安安,你回來了。”

夏侯音掃了眼身邊跟著伺候的人道:“管家,這裏有我,你先下去吧,記得吩咐廚房做一碗醒酒湯。”

“是,殿下這裏就有勞公主了,千萬不可再讓殿下飲酒了。”

管家驀地鬆了口氣,文安公主來了,他也可以放心了。

夕陽一點點沉入山頭,暮色很快將整片扶桑樹林籠罩,隻餘下星星點點的熒光在空中飛舞。

這時,空氣中,除了淡淡的扶桑花香,還有淺淺的酒氣,絲絲縷縷的纏繞在夏侯音的鼻翼。

就在這時,竹榻上的男人突然伸出手,一把圈住了夏侯音的纖腰,將她穩穩的帶到了懷中。

刹那間,那抹淺淺淡淡的酒氣驀地濃鬱了起來。

似乎,就連男人噴薄在耳邊的氣息,都蘸滿了烈酒,燒紅了她的雙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