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歌頓時吸了一口涼氣,怪不得剛才那日她的蒙汗藥對這個男子沒有什麽作用,原來這個人也是個用毒高手!

隻怕她的那點毒術在他麵前就是班門弄斧!

淳於奚挑眉看向沐清歌,“小丫頭,等爺解決了他們,就帶你私奔如何?”

沐清歌眼看著越逼越近的士兵,直接無視他痞氣十足的話,咬了咬牙,對冰音小聲道:“會鳧水麽?”

冰音點點頭,“會的。攖”

“好,我數一二三,我們一起跳下去!”沐清歌握緊了冰音的手,先遊到對岸再說,反正不會比現在的情況更糟!

原本是夏日,沒想到入水的冰冷還是出乎了沐清歌的預料,這水冰冷入骨,侵襲著她的每一寸肌膚,令她一陣陣發抖償。

追到水邊的士兵見沐清歌和冰音失去了蹤影,大手一揮,厲聲道:“弓箭手,準備!”

緊接著,漫天的羽箭如同天雨散花一般沒入了水中。

沐清歌咬牙,這些人可真狠,這是逼死她的節奏!

“呦嗬,玩陰的!”淳於奚合起竹扇,足尖一點,袖中飛出錦帶將弓箭手手中的弓箭依次卷走,全部扔入了水中。

即將上岸的時候,沐清歌浮出水麵長長的喘了口氣,還沒有來得及再次潛入水中,就感覺到背脊處驀地一寒,她立即轉過頭來,隻見一支泛著寒光的箭頭朝她疾馳而來。

“王妃,您小心。”冰音率先反應了過來,立即擋在了沐清歌身前。

沐清歌想也沒想,幾乎是下意識地就將冰音推了出去,“閃開!”

她怎麽能讓冰音代她受箭?

冰音重重被她推入水中,激起一層水浪模糊了她的視線。

“王妃,小心後麵!”被推走的冰音看著沐清歌後麵揚起的長劍大聲道。

特麽的,腹背受敵,難道她今天要死在這裏了麽?

眼看著箭頭就要沒入她的體內,前方的長劍已經落下了劍鋒,電石火花之間,沐清歌身子一側,她知道總有一個避不過,她隻是想著要將傷害降到最低,保住命再說。

然而,下一瞬,她的視線裏闖入一抹峻拔的身影,銀色的麵具映著皎潔的月光。

大手一把抓住即將沒入她體內的羽箭,然後一腳將她頭頂上方的長劍踢開,長臂一伸,直接將她從水中撈了起來。

夏侯璟竟然來了!

玄衣獵獵,宛如神尊一般,他狷狂的身姿從天而降,就這麽一直印在了沐清歌的腦海中,久久揮之不去。

這已經是他第二次握住朝她飛來的羽箭了!

沐清歌被夏侯璟攬在懷中,她從來沒覺得夏侯璟病弱的身體是這麽的健碩有力。

“王爺,你怎麽來了?”沐清歌驚訝道。

“本王不想讓那玉佩落入別人手中!”夏侯璟出口的話依舊冷冽。

明明知道這個男人向來冰冷無情,也知道他的身體比剛才的河水還要冰寒,沐清歌還是忍不住抱緊了他。

剛才幸虧有他,不然,她定然會喪命於長劍之下!

沐清歌身上的衣服本就單薄,這會還沾了水,全部貼在了身上,將她的略顯玲瓏的身材勾勒出來。

溫軟的身子貼到他的身上,竟然讓他經久寒冷的身體感受到了一抹溫熱。

“摟緊本王!”

夏侯璟眸光縮了縮,收緊了攬在沐清歌腰間的手臂,躍身而起。

而水中的冰音也被趕來的夏裏撈了起來,帶到了安全地帶。

淳於奚看著夏侯璟懷中的沐清歌,懊惱的皺起了眉頭,“本公子不過是晚了一步,英雄救美的機會就被人搶走了,實在是可惜了!”

此時,弓箭手拉起滿弓,將箭頭對準了夏侯璟。

夏侯璟冷瞳縮了縮,衣袖一掃,一道強大的氣流直接將最前排的弓箭手掀翻,強大的衝擊力令他們口吐鮮血。

“來人,私闖皇陵,殺無赦!”

“夏裏,帶冰音先走!”

“是,王爺小心。”夏裏沉聲道,然後抱著冰音一躍而上。

而在場的士兵看到出去的夏裏根本沒有任何阻攔,反而集中了所有的力量攻向夏侯璟。

夏侯璟眸光微斂,攬著沐清歌來回穿梭,出手狠絕而又幹脆利落,不出片刻,圍攻的士兵已經所剩無幾。

“撤!”一位彪莽大漢一揮手,剩下的人立即跟著他才撤了出去。

沐清歌微微斂眸,他們一副要置他們於死地的樣子,難道這麽輕易就放過他們了?

就在她思索之間,淳於奚從天而降,落在他們二人身前,把玩著手中的香章草道:“小丫頭,來爺懷裏,爺將它給你。”

明明是一副柔美謫仙般的模樣,偏偏說出的話卻是如此市井紈絝。

沐清歌摟著夏侯璟的脖子,懶得搭理淳於奚,對夏侯璟道:“上麵,峭壁上,有香章草。”

夏侯璟看也未看淳於奚,帶著沐清歌直接縱身而起,攀至峭壁頂端,沐清歌一手摟著夏侯璟,一手將那株香章草摘去。

“好了。”沐清歌摘到了香章草滿意的綻開了一抹笑容。

淳於奚見此,依舊不死心,慵懶的靠在樹杈上道:“小丫頭,與其跟著這個冰塊,不如跟爺私奔……”

他的話還未說完,便感到周遭的空氣驀地一寒,緊接著便聽到淩冽的聲音,“淳於奚,這裏可是我東楚的皇陵,難不成你將此處當成你的毒城了?”

夏侯璟幽邃的眸子裏迸發出一抹似有似無的殺意,他不是在警告他,而是威脅!

淳於奚頓時收起了一副無賴的姿態,正經道:“淩王,你淩王府向來與我毒城井水不犯河水,而本公子這次來皇陵不過是為了追一個人而來……”

“井水不犯河水,你都欺辱到了我東楚的皇陵,難道本王還會無動於衷麽?”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夏侯璟的聲音比剛才又冷了幾分。

冰冷攝人的聲音令沐清歌一顫,她這才發現夏侯璟真正的冰冷無情是什麽模樣。

“本公子相信,本公子追的這個人,淩王也會有興趣……”

“本王不感興趣,帶著你毒城的人滾出我東楚,不然休怪本王不客氣!”夏侯璟身形一掠,周身湧動的寒流令淳於奚驀地感到一陣冰寒。

“夏侯璟,你以為本公子怕……”

“未離,送他走!”

夏侯璟話音剛落,就有一位黑衣人現了身,逼向了淳於奚。

“夏侯璟,算你狠!”淳於奚咬牙,然後身形一閃,立即消失在了夜空中。

聽夏侯璟和淳於奚的對話,沐清歌大致能夠猜的到他的身份了,隻是外族人這麽容易就進入了皇陵,真的好麽?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真正的皇陵墓室,除了每一任皇帝外,根本不會有人知道墓室修建在哪一處。

“那個,王爺……你可以將我放下來了。”沐清歌抬頭看向夏侯璟道。

夏侯璟看著沐清歌清亮的眸子,原本打算鬆開的手卻再次收緊,“你自己可以回去?”

沐清歌沒想到夏侯璟會這麽問她,神情一滯,她自己回去倒是可以,隻是要費些功夫。

既然夏侯璟願意帶她回去,她自然是求之不得,隻是這麽讓他抱著……實在是有些曖昧。

“那,多謝王爺了。”沐清歌摟著夏侯璟的脖子,垂眸不去看夏侯璟清冷的眸光。

她似乎……臉紅了!

“抱緊。”夏侯璟的話音剛落,前方突然湧出一隊士兵,將路口堵死。

“受死吧!”來人一股腦的提著長槍湧了上來,而在四周,弓箭手已經準備完畢,手中的弓弩皆瞄準了他們二人。

這裏的地勢是四周全部是峭壁,前後各有一條羊腸小道,而現在這兩條道路全部封住。

如果從上麵走的話,也不太可能,因為沐清歌剛剛抬頭就看到了峭壁會上也被弓箭手圍了起來,羽箭上弦,滿弓待發,銀色的箭頭在清幽的月光下散發著森寒的光。

夏侯璟眸光微眯,帶著她身形往後一掠,便和來人交手起來。

他雖然攬著沐清歌,應對起來卻輕鬆自如,一出手,便是一擊致命!

沐清歌緊緊摟著夏侯璟,看著身前不斷倒下的人和他們身下流出的鮮血,心中一陣擔憂,這個時候醫生係統不會給她提示讓她救人吧。

她敢說,隻要她出手醫治,沒準夏侯璟第一個就會先弄死她!

過了半晌,也沒等來醫生係統的提示,沐清歌不禁鬆了口氣。

然而,下一瞬,為首之人大手一揚,羽箭從各個方向朝他們蜂擁而來,沐清歌抬眸一片,黑壓壓的一片,仿佛要將他們吞噬一般。

她微微抿唇,不由得抓緊了夏侯璟後頸的衣服,夏侯璟一低頭,瞥見那雙清亮的眸子直直的盯著遠處的羽箭,不見半分怯意。

他還以為這個膽小的女人是怕了呢!

不怕,更好!

沐清歌微微抿唇,這個時候,就是再怕,也得淡定,她還不想做一個隻會拖後腿的廢物!

夏侯璟眸光一沉,扯下身後的披風,依此為盾,卷起四周飛來的羽箭,然後奮力一甩,卷在披風裏麵的羽箭皆順著來時的方向被拋了出去!

緊接著便傳來箭頭入體的聲音,便伴隨著不絕於耳的慘叫聲,有許多伏在峭壁上的弓箭手中箭後直接從峭壁上方跌落下來。

不消片刻功夫,來人便去了一半。

沐清歌一開始就知道夏侯璟這個男人十分強悍,而剛才見識到了他的逆天的武功之後,心中僅僅剩下了驚歎。

夏侯璟掃了眼四周,足尖輕點,踩著樹幹,借力而起。

隱隱的,沐清歌覺得夏侯璟的身體似乎比剛才更冷了!

“王爺,你沒事吧?”沐清歌有些擔憂。

夏侯璟沒有理她,鷹眸如寒潭一般緊緊鎖住了來人。

就在這時,沐清歌卻發現夏侯璟的睫毛處泛出一層淺淺的冰霜,就連緊抿的薄唇都變成了淺紫色。

不好,他的寒毒發作了!

一定是剛才他運氣的時候使得她封在他體內的金針發生了移動,抑製不住他體內的寒毒了。

沐清歌不由分說一把抓過夏侯璟冰寒的手,探上了他的脈搏。

寒毒流竄,加上氣息紊亂,真是要命!

“嗖——”

就在這時,一支羽箭劃破空氣,破空而來,帶著萬鈞之力,直直衝向了夏侯璟懷中的沐清歌而來。

沐清歌看著那冰冷的箭頭,瞳孔驀地一縮,而夏侯璟卻直接抬掌將飛來的利箭噬為齏粉。

緊接著,夏侯璟直直後退了兩步,身子驀地重重抵在石壁上。

“王爺——”

“走開!”夏侯璟直接將沐清歌甩了出去,下一瞬,四枚金針直接被夏侯璟逼出體內。

完了,這下徹底壓製不了寒毒了!

沐清歌來不及多想,立即走到夏侯璟身邊,“王爺,你怎麽樣?”

“走!”夏侯璟長臂一伸,將沐清歌卷到懷中,一抬手,衣袖翻飛,掀起陣陣氣浪,將堵在出口處為數不多的人全部掀翻。

“快跟上,別讓他們跑了!”

一進入羊腸小道,夏侯璟身形一閃,直接拐進一條石縫之間,頓時消失不見。

“人呢?”

“趕緊去找,每一處都不能放過!”為首的人急道,上麵的人可是下達了死命,如果讓淩王活著回去,那麽他們也不必活著了!

沐清歌被夏侯璟帶進一處石室內,四周一片漆黑,隻有她手中的夜明珠發出微弱的光。

不知道走了多久,夏侯璟在一處牆壁上摸索了片刻,前方響起一道石壁隆動的聲音,之後一道古老的石門緩緩打開。

原來是一道機關!

看著夏侯璟如此輕車熟路的樣子,想必不是第一次來這裏。

“走。”夏侯璟率先邁出了步子,沐清歌立即跟上,夏侯璟扳動了機關,石門重新合上,根本看不出任何痕跡。

石門後的景象豁然開朗,三四處茅草房依水而建,屋前是幾棵她不認識的花樹,散發著淡淡的幽香。皎潔的月光灑下,還能聽到蟲鳴和溪水潺潺的聲音,比剛才那裏的景色還要美上許多。

夏侯璟步子有些不穩,顯然是氣息紊亂,寒氣奔湧,沐清歌立即上前扶了他一把。

“王爺,小心些。”

夏侯璟幾乎將所有的力道都壓在了沐清歌身上,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在夜明珠的微光下,沐清歌扶著夏侯璟一步步朝著茅草房中走去。

令沐清歌驚訝的是,此處雖然沒有人居住,然而室內卻纖塵不染,就連榻上的被褥也是幹淨的,想必是經常有人在這裏打掃。

吃力的將夏侯璟扶到榻上,沐清歌頓時覺得渾身的骨頭就想散了架一般。

而此時,夏侯璟躺在榻上,微微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上麵掛滿了冰珠,就連他臉上的銀色麵具都結了一層薄薄的冰霜。

“右邊的櫃子,第二層,有幹淨的衣服。”結滿冰霜的薄唇一開口便是撲麵而來的寒意。

沐清歌將夜明珠懸起,點燃了蠟燭,倒沒有急著找衣服,而是給夏侯璟把了脈。

她的指尖有些輕顫,沒想到這一次夏侯璟的寒毒來勢如此洶湧,她根本沒有把握能夠完全為他抑製住寒毒。

“王爺,我現在需要立即給你施針。”沐清歌不由分說從袖中取出隨身攜帶的銀針。

此時的夏侯璟渾身冷的可怕,就連深如幽潭的眸子仿佛也結了一層薄冰。

沐清歌剛剛伸到夏侯璟胸前的衣帶之上,指尖驀地頓了一頓,下意識的抬眸掃了眼夏侯璟。

看到他緊閉的雙眸,她才伸手解開了他的上衣。

然而,沐清歌落了針之後,夏侯璟的症狀絲毫沒有任何減輕,沐清歌微微抿唇,不知道要怎麽辦才好。

她從醫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這麽束手無策。

半個時辰後,沐清歌開始拔針,而夏侯璟的身體依舊寒涼如冰,睫毛眉梢處的寒意絲毫未消。

沐清歌搭在夏侯璟的脈搏上,微微蹙眉。

猶豫了片刻,她還是從醫生係統中取了金針,然後一一封入了夏侯璟體內,現在隻希望這些金針還能封住這些流竄的寒毒。

半晌,她緩緩起身,剛剛收了搭在他手腕的手時,榻上的夏侯璟卻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力氣很大,她根本無法掙脫。

盡管手上傳來的是陣陣冰涼刺骨,而沐清歌的指尖卻仿佛觸電一般,驀地劃過了一抹電流。

在她還未反應之際,原本抓著她的手驀地收緊,一把將她帶到榻上,沐清歌一個趔趄一下子翻入了夏侯璟的懷中。

然而,唇瓣上傳來的一抹異樣的冰涼觸感讓沐清歌腦袋裏驀地一片空白,黑瞳驀地放大。

柔軟而冰冷的感覺在提醒著她一個不爭的事實——她的唇瓣貼上了夏侯璟的薄唇。

冷冽、幹淨,還帶了絲藥草的清香。

這是沐清歌腦子裏蹦出來第一個想法。

時間停滯了幾秒之後,沐清歌立即撐住了夏侯璟的胸膛,和他拉開了一段距離。

砰砰砰……

沐清歌能夠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心跳,注意到她正以一種極其曖昧的姿勢撐著夏侯璟的胸膛時,她飛快的收回了雙手。

一時間,她顯得有些無措。

熟悉的藥草味頓時縈繞在她的鼻翼,沐清歌後知後覺到她的耳朵似乎有些發燙。

下意識的抹上了她的櫻唇,似乎上麵還殘留著獨屬於夏侯璟的那一抹冰冷。

這可是……她的初吻!

就這樣……沒了?

她看著緊閉著雙眼的夏侯璟,恨不得將他直接從床上扔下去。

特麽的,他就這麽奪了她的初吻,偏偏他現在根本沒有意識,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就隻能吃了這個悶虧,實在是憋屈!

然而,令她沒有想到的是,夏侯璟的手還攬在她的腰間,他仿佛是找到了熱源一般,下意識的朝她靠近,然後將她緊緊的抱在了懷中。

腰間的力道被他越收越緊,緊緊靠著他的胸膛,沐清歌的心再次飛跳起來。

觸上他冰冷的身體,整個人仿佛掉進了冰窖一般徹骨冰寒,本不該生出任何旖旎之色,然而嗅著獨屬於他的氣息,沐清歌心卻怎麽也平靜不下來。

“王爺……”

“夏侯璟……”

她試著掙紮兩次,卻是徒勞,怎麽也掙脫不開夏侯璟的鉗製,反而被他抱得更緊了。

她哪裏知道,此時夏侯璟冰冷的身子好不容易找到了一處熱源,哪裏肯輕易鬆手?

沐清歌一抬眸,便對上了那一片薄唇,上麵很快再次結了冰霜。

夏侯璟的身體到底有多冷她不清楚,也不知道她所忍受的寒毒是怎樣的陰冷霸道,她隻能透過緊貼著他的身子感受那一抹冰冷。

他摟她有多緊,就能知道他有多渴望溫暖,也不知道這些年他是怎樣熬過這一次次的寒毒發作。

不知道為什麽,沐清歌的心中有一處地方驀地一軟,然後慢慢的蔓延開來。

算了,夏侯璟也是因為救她才會寒毒發作,她就幫他這一次吧。

緊接著,她用意識遊走在醫生係統內,尋出對寒毒有幫助的藥材,開始配藥。

希望,配出的藥能夠緩解夏侯璟現在的症狀。

配藥本就極其費精神,更何況還是針對寒毒這種棘手的病症。

不知過了多久,沐清歌從醫生係統取出配好的藥丸,掰開夏侯璟的嘴唇送了下去。

此時,她的臉色蒼白如紙,沒有一點血色,靠在夏侯璟胸膛上,疲倦的閉上了眼睛。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夏侯璟已經不見了蹤影。

她剛剛掀開身上的被子,準備下榻,夏侯璟就迎著晨曦從外麵走了進來。

他依舊是昨日的一襲玄衣,涼薄的唇多了抹血色,看樣子寒毒暫時是壓製住了!

不知道為什麽,沐清歌的眸光下意識的落在了他的唇瓣上,驀地想起了昨晚的那一幕,她的臉微微泛出了一抹緋紅。

“過來用膳。”夏侯璟冷淡開了口,他的手中,提了一個深紅色的食盒。

“王爺,你沒事了吧!”沐清歌說著上前給他把了把脈,確定他現在已無大礙,這才安心。

“吃完我們回府。”

看夏侯璟的樣子,顯然已經是用過了,沐清歌的確餓了,昨晚折騰一天,還耗費了所有的精神給夏侯璟配了藥。

雖然好奇夏侯璟這是哪來的食盒,但是根本沒工夫去問。

她簡單的洗漱了一番,就開始用早膳,明明餓得要死,在夏侯璟的注視下,沐清歌盡量優雅用膳,細嚼慢咽。

待沐清歌吃完,夏侯璟看著收拾妥當的沐清歌,鳳眸微眯,盯著她緩緩開口,“你哪來的銀針?”

果然,就知道這個男人會問!

“王爺真的要看麽?”沐清歌勾唇。

看著夏侯璟肯定的目光,她卷起袖管,袖筒之內是一排布兜,裏麵放滿了銀針。

小樣,他如此精明,她還不得事先準備兩手防備著麽?

“這個法子倒是不錯。”夏侯璟輕啟薄唇,然後收了食盒道,“該走了。”

之後,夏侯璟帶著沐清歌從另一處崎嶇小道中離開。

“王爺以前常來這裏麽?”沐清歌見夏侯璟如此熟稔忍不住問了句,總覺得她好像知道了什麽不該知道的東西。

夏侯璟聞言,深邃的眸子透著危險,沐清歌的心跳頓時慢了一拍,不會真的被她說中了吧。

半晌,夏侯璟才開口道:“以前先帝帶本王來過這裏。”

他的語氣平淡,而沐清歌卻平靜不了,這裏可是皇陵深處,這裏的幾間茅草屋隻怕連當今皇帝都不知道,否則,他們昨晚必會死無葬身之地!

如果說先帝曾經帶著夏侯璟來過這裏的話,那麽……

沐清歌心中頓時大驚,難道說……先帝心中的繼承人是他?!

夏侯璟掃了眼沐清歌驚訝的神色,慢慢靠近她,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雙眸之中掠過一抹危險的氣息,“你說,你知道了本王的秘密,本王該怎麽處置你?”

秘密?

是指她知道了先帝心中的繼承人是他還是知道了皇陵深處這一處地方?

沐清歌看著近在咫尺的銀色麵具,感受著夏侯璟身上散發著的寒冷,她的心跳立即加速,抿了抿唇,強自平靜下來,“王爺,我剛剛救了你一命,你若是想殺我滅口,有些不厚道吧?”

夏侯璟看著沐清歌清澈的眸光和一張一合的櫻唇,嘴角不動聲色的微勾,少女身上特有的馨香纏繞在他的鼻翼,讓他想到今日早晨醒來懷中的溫軟,沒想到這個女人幹巴巴的,抱在懷中的感覺似乎還不錯。

“管好你的嘴。”夏侯璟扔下這句話,緩緩而行。

“王爺放心,我定當守口如瓶。”沐清歌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然後跟上了夏侯璟的腳步。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著,一路再也無話。

然而,令沐清歌怎麽也沒有想到的是,這條小道竟然通向淩王府中,機關暗道還埋在了夏侯璟的書房。

沐清歌從密室中走出,心中久久難以平靜下來。

今天她知道的東西,似乎多了點。

雖然剛才夏侯璟警告她要管好她的嘴巴,可是依著他謹慎又冰冷的性子,會不會……

她有些緊張的看了眼同樣審視著她的夏侯璟。

他冰冷的眸子緊緊鎖著她,眸光深邃而悠遠,似乎透著一股若有若無的危險氣息。

沐清歌微微舔了舔唇瓣,立即道:“王爺放心,我什麽都不知道,也什麽都不記得。”

她的話音一落,夏侯璟便一步步朝她靠近,就在離她不過一寸的距離時才驀地停下了腳步。

夏侯璟的眸光情不自禁的落到了沐清歌粉色的櫻唇上,小巧的唇瓣看起來十分紅潤,猶如熟透的櫻桃一般,似乎還帶了點誘惑。

沐清歌下意識的往後傾了傾身子,清淩淩的眸子緊緊盯著麵前的夏侯璟。

她的心頓時再次砰砰跳了起來,他這是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