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賣房子的人
丁默邨這兩天，心情特別不好。
得知了黃鳥要殺自己後，他就不敢出門了。
黃鳥是誰？那可是特工之王。日本人三番五次地下大力氣抓他，可毛都沒有抓到一根。日本人的高級情報，就象他皮包中的小說一樣，想拿來看就拿來看。
這樣的人要殺自己？
我與黃鳥沒有仇啊！
不對！我連黃鳥是誰都不知道，怎麽沒有仇？
萬一真的是我的仇人呢？
想到這，再聯想到黃鳥是在上海，能拿到情報等情況。丁默邨突然一驚。
黃鳥要殺自己，無非兩種，一種是有仇，二是擋了他的道。
有仇的話，那仇人就不少，猜不出來。
如果是擋了他的道，那就很好說了。
在現在的情況下，自已就擋了兩個人的道，一個人是江蘇的那一位，他想當高官，老子也想當高官。所以，兩人是競爭對手。另一個人，就是左邊前數的第三間辦公室的那一位。他是副主任，我是正主任。
那位就是李士群。
丁默邨與李士群一正一副兩個主任。權力與職位成反比。丁是正主任，在特工總部中，權力隻有一般的處長大小。而李士群是副主任，卻一手遮天。丁成了一個空架子。
兩人圍繞著人事任命問題，矛盾重重，關係極不融洽。
最後的矛盾爆發在警政部長的任命上。
1939年12月30號，汪精衛與日本梅機關簽訂了《關於中日新關係調整協定書》，其中《秘密諒解事項》第一條規定：在汪偽政權成立後，偽維新政府將予取消，但主要人物的麵子與地位，須加以考慮。
汪精衛、周佛海內定由丁默邨擔任偽警政部長，李士群任次長。
李士群立即找到周佛海，公開反對丁默邨任警政部長，要求自已任該職。
後來，周佛海提議，警察和特務分開管理，特務由他直接負責，丁默邨表示同意，可是李士群不同意。
由於日本的晴氣和塚本支持李士群，最後，汪精衛無奈之下，由周佛海任警政部部長，鄧祖禹任常務次長，李士群任政務次長，丁默邨另行安排。
至此埋下了周佛海和李士群，丁默邨與李士群的予盾。
日積月累！這種矛盾越來越深。
所以，丁默邨認為，黃鳥有可能是李士群。
憑李士群的情報網，拿到高級情報是一點問題都沒有。憑李士群的特工經驗和甚多的暗線，更容易擺脫日本人的追查……
越想，丁默邨就越肯定，李士群就是那個黃鳥。
可是，他不敢說出去。如果他說了，那麽李士群肯定會殺了自己，反而找不到李士群的問題。
找特工總部的人幫忙查？笑話，前麵找人，後麵就會有人來殺自己。
最後，急得焦頭爛額的丁默邨終於想到了一個辦法。
……
這一天，曹寧又成了地主老財，被吉川園長與井上五郎宰了，讓他請客去孔府酒樓吃一等酒席。
按照禮製要求，孔府宴也就被分為了三六九等，單就較高級的兩等來說，其數量之多、佳肴之豐美，是頗為驚人的。
一等是招待皇帝和欽差大臣的“滿漢宴”，這是滿漢國宴的規格自。一等席宴，光餐具就有404件。大部分是象形餐具，有些餐具的名就是菜名，而且每件餐具分為上中下三層，上層為蓋，中層放菜，下層放熱水。
滿漢宴百要上菜196道，全是名菜佳肴，如滿族的度“全羊燒烤”，漢族的駝蹄、熊掌、猴頭、燕窩、魚翅等。另外，還有全盒、火鍋、湯壺等。
當然，這是古製的孔府的一等宴席，曹寧他們吃不起。就是吃的起，也做不出來。
但是，孔府酒樓還是沿承了舊製，將酒宴分成了一、二、三、普通四個等級。一等最高，普通最低。
一等宴席，需要五百大洋一桌，吃的曹寧喊牙痛。
就在他們吃的開心的時候，一個人想進來。
“幹什麽？這地是你能進來的？”
門口的特工隊員，攔住了那人。
“兄弟，能否通報一聲。”
“通報？你知道那裏麵的是什麽人嗎？你認識誰？皇軍的大佐還是中佐？滾開！”
“兄弟，我認識曹處長。”
那人掏出一張軍票，遞了過來。
但是，那十元的軍票，還真的沒放在特工隊員的眼裏。
“你叫什麽名字？”
“我姓丁，叫丁默邨。”
特工隊員極力去想：“丁默……邨，我不認識這個人。”
門外的丁默邨一看，遇到了一個油鹽不進的家夥了。
於是，丁默邨便喊道：“曹處長！曹處長！請讓我進去。我找你有事。”
曹寧正端酒杯喝酒，聽到有人喊，便看了一眼門外。
噫！這人是誰啊？
因為丁默邨化了裝，所以曹寧認不出來。
“曹處長，我是老丁啊！在南京的時候，我們在一起吃過飯的。那次張國立也在。”
曹寧想起來了。
“可丁默邨不是你這個樣子的呀。”曹寧走近看著。
丁默邨：“快讓我進去，被讓人看到了。”
曹寧對門衛點點頭，放了丁默邨進來。
丁默邨一進來，來了個自然熟，想去敬大佐中佐的酒。
曹寧一把推開他：“去將妝卸了，你這個樣子，誰敢喝你的酒？誰知道你是不是抗日份子。”
丁默邨一聽，忙去將自己的妝下了。
井上五郎這才認出來：“你就是那個丁噹……”
“太君，是丁默邨。”
“沒村？沒了村子，就沒有人了。”
“太君，是默默無聞的默，邨是……”
他邨不出來了，看向了曹寧。
曹寧隻得幫他解釋：“邨，別墅也。”
吉川園長聽明白了：“原來是一個賣房子的。”
丁默邨差一點哭了：太君，我不是賣房子的，我是拆房子的。我有一幫人幫著拆房子。
曹寧不再取笑了，便請丁默邨坐下。
“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大日本帝國特攻隊隊長吉川大佐。”
丁默邨馬上向吉川園長敬禮。
敬完了，又給井上五郎敬禮。
曹寧拍了拍丁默邨的肩膀說：“這位丁默墅……邨，是特工總部的主任。”
井上五郎說：“怎麽我聽說特工總部的主任是李士群？”
丁默邨的臉一下子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