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天地靈府(1/3)
不知為何,我忽然想到了那隻在我麵前漲肚一直到炸死為止的老黑狐,心中是一陣膽虛,難不成我也會和那老黑狐一樣,原地爆炸?
我緊張著,卻找不到解決的辦法,隻能任由這洶湧的靈潮湧入我的體內,再盡數推出去,可即使我已經停止了淬煉靈氣的行為,當那愈顯洶湧的靈潮湧入我體內的時候,我還是有一種要被撐死的感覺。
丹田的內壁仿佛要炸裂一般的脹痛。
我的眼前,不遠處便是胡三爺那顆愈顯黯淡的狐丹,這狐丹的表麵確實是出現了一道裂縫,而此時胡三爺包裹著狐丹的手已經不見了。
我也不知道他是將手收了回去,還是已經徹底消失了。
止不住的茫然,讓我忽的有些發慌,丹田的震痛使我懷疑,再這樣下去,我的丹田也會出現那種裂紋。
神智短暫的茫然,這一息間的靈潮退去,我已經開始恐懼下一次靈潮的撞擊了。
然而,這之後忽然就沒了動靜,那靈潮退走之後,再也沒有回來。
丹田停止了震痛,狐丹依舊散發著黯淡的紅光,那煞氣也還是掙紮著四處亂竄,這到底要怎麽修出靈府?
就在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耳邊忽的聽胡三爺說了句,“破舊立新,你必須撐開靈氣,在丹田之中另修一片天地,過程會很痛苦,那是無法避免的,而且,你要抓緊時間,我堅持不了多久的。”
胡三爺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發悶,從他那話中,我大概了解到,這突然消失的靈潮,應該是被胡三爺給擋住了。
那他說的破舊立新是什麽意思?難道真要我把丹田拆了?
我心中苦悶,可也沒猶豫,立刻運氣,將這淬煉提純出來的靈氣慢慢推開,在丹田這小小的方寸之地,繼續吐納。
這大概是築基修府最危急的時刻了,因為這成團的靈氣被我呈環形**開,在丹田之中平鋪開來,不止觸動了狐丹,連那股瘋狗一般四處亂竄的煞氣,也被這靈氣推到一邊。
靈氣**開之後,直接呈環形撞在了丹田的內壁上,是一圈兒的震痛,給我疼的神智一晃。
被推開的靈氣,撞在丹田內壁上,已經又彈了回來。
我強忍著神智中的恍惚,繼續推波助瀾。
我這小小的丹田,三息之間,便已經被這精純的靈氣震得土崩瓦解。
狐丹震顫,那股煞氣似乎覺得這是逃離此處的契機,開始更加瘋狂的四處亂竄,而此時的我已經疼的神智恍惚,失去了重心。
漫無目的的漂在這丹田之中,感覺著那靈潮推開,卻是已經找不到下一次聚集的中心了。
然而,就在我神智恍惚,胡亂尋找這丹田中心點的時候,才被我推開的靈氣,瞬間又猛地衝了回來,我的神智被這靈氣衝撞的一陣頭暈目眩。
更讓我沒想到的是,緊隨其後還有更加洶湧的靈氣。
胡三爺收手了,那股洶湧的靈潮再次湧入了我的體內,將我那股精純靈氣推至丹田的中心,急速壓
縮。
我的神智被這靈潮衝撞的四處亂飄,也找不到那股靈氣被壓縮到什麽地方去了,連同那狐丹和煞氣,都像是卷入了漩渦,被這靈潮衝的四處亂飄。
這靈氣聚在一處,衝撞之後,短暫的停滯了片刻,忽然又猛地**開,那整個靈潮震顫著,被那小股精純的靈氣盡數推出了體外。
眼前一線劃開,這丹田之中便有了天和地。
狐丹被靈氣衝撞到了這天地的斜上方,依舊散發著黯淡的紅光,猶如烈日將正片天空映照的血紅。
而那股煞氣則是被靈氣壓到下方,平鋪開來,看上去就像是一層如墨的黑霧,繚繞著,卻再也沒能聚起來。
成了?
我神智為之一振,可沒等我多高興一會兒,那推走靈潮的靈氣兒又猛地收回,在這天地之間急速壓縮,隨即炸裂。
天搖地動的瞬間,我隻覺嗡的一聲,是眼前一黑,等我再睜開眼的時候,那股靈氣已經消失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生機盎然的鳥語花香。
我已經徹底傻眼了。
一時間有點兒分不清,這到底是我的丹田,還是我到了什麽人間仙境。
高山流水,綠樹成蔭,花間戲蝶,鵲起長空。
這就是胡三爺說的,靈府。
我體內的天地結界。
出現了裂紋的狐丹依舊懸於空中,而原本平鋪在地的如墨煞氣則是被靈氣壓成一股漆黑的河流,穿梭在高山之間,細看那河裏還有魚。
我心中好奇,朝那河麵瞅過去,卻見這漆黑的河水映出了我的容貌身形。
低頭一看,我確實是站在河邊的……
這簡直是……
我已經不知該如何形容此時的驚詫了。
這天地靈府看上去可不似原本那丹田是小小的方寸之地,竟真的猶如外界一般,有山有水,活著花鳥魚蟲,甚至有清風掃過。
我呆呆的站立著,直到清風迎麵,才吹的我醒了神兒。
猛地回神,我眼前的畫麵急速遠去,逐漸陷入了黑暗,當我再睜眼的時候,已經徹底醒過來了。
然而睜眼,依舊是黑暗,這時還是晚上。
但是我渾身冷颼颼的都濕透了,這天空不知何時下起了雨,胡三爺的魂魄現出獸形,將身子放大了數倍就圍在我的身旁,將我圈在了中央,雙目緊閉,已經沒了動靜。
看樣子,剛才他就是用自己的魂體硬生生幫我擋了三息的靈潮。
回過神,我抬手摸了摸胡三爺那紅毛白尖兒的皮毛,喊了他兩聲,可這老狐狸一直也沒反應。
並且,這魂魄也是忽明忽暗,成了半透明的狀態。
狐丹,修複狐丹。
我心頭猛地一緊,朝四周看看,果不其然,被我體內那靈氣兒推開的靈潮已經又湧了回來。
我趕忙運氣,做好心理準備,直接將這洶湧而來的靈潮,收入了狐丹之中。
這股靈潮的衝撞之力,比我想象之中的還要強上很多。
雖然在這靈潮湧入天地靈府的一瞬間,便被我打亂氣流,運氣牽入了狐
丹之中,可一時間那狐丹也無法盡斂其中,有不少未經淬煉的靈氣四散著落在靈府,成了山間的片片薄霧。
不過,這靈府如此廣闊,一星半點兒的雜亂靈氣,倒也沒引起什麽不適。
我見沒有生出亂子,便專心致誌的運氣,將這大量的靈氣在狐丹之中不停的吐納,想要修複那狐丹上的裂紋。
可這裂紋出現之後,似乎是無法修複的。
盡管那顆狐丹逐漸恢複了明媚的赤紅光澤,可那道裂紋始終都沒有消失。
我不甘心,仗著靈潮的凶猛,是繼續用狐丹吐納,直到胡三爺喊了我一聲。
我這才猛地一滯,睜開了雙眼。
那隻碩大的紅毛白尖兒大狐狸已經恢複了人形的樣子,胡三爺的身子也不再忽明忽暗,似乎是這狐丹起了作用。
可那狐丹出現了裂紋,這是無法忽視的,再想起剛才胡三爺拚死護我修出靈府,我這心裏更加內疚了。
見我麵色沉重,悶聲不語。
胡三爺卻是哼笑了聲,問道,“怎麽?這會兒是不是……覺得特對不起我?”
我抬眼瞅瞅胡三爺,從他臉上看到了很明顯的嘲諷和調笑,可我還是坦然的點了點頭,沒有否認。
瞅我沒那話搪塞他,胡三爺也是一愣,隨即歪頭瞅著我,有點兒認真的問我,“真良心發現了?”
我削了他一眼,問道,“這狐丹是不是沒有辦法修複了?”
聞言,胡三爺的神色也是一暗,一臉不想承認卻還是要點頭的表情,朝我點了點頭,說,“修肯定是修不好了,你要是良心上過不去,不如早點兒帶我的身子來這裏複活,也不枉我拚死護你。”
“額,狐丹裂了,你還能活?”我頓時一愣。
“廢話,那是裂了,又不是碎了,再說,這是我的狐丹,你修不好,不代表我也修不好。”胡三爺挑眉,不在意的嘀咕了兩句。
我是一陣汗然,心說,你他娘幹嘛不早說?害我個老爺們兒在這兒多愁善感。
可不等我抱怨,胡三爺卻是抬手,用那折扇敲了下我的腦袋,催促道,“該回去了。”
“現在?”我看看愈顯滂沱的雨勢,我倆這可不是在平地上,這老高的山尖子,本就不好下去,這會兒下了雨,更不好攀爬了,瞅瞅四周,我便問他,“你信不信我出溜下去,摔成個年糕給你看?”
“那你信不信,再不回去,你這腦袋上會多一頂帽子?”胡三爺又用手裏的折扇敲了敲我的腦袋瓜子,末了又補了句,“綠色兒的。”
“?”我一臉懵逼,隨即反應過來,問他,“我來山上多久了?”
“七天。”胡三爺坦然的回了句。
我驚了一跳,搖頭說,“不可能,你別騙我,這段時間,那靈潮一直是清冷的,我盤膝打坐的時候應該沒經過日照才對。”
聞言,胡三爺卻是抬手,用折扇指了指還在下雨的夜空,說了句,“下雨了。”
“這雨下了七天?”我難以置信的瞅著胡三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