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絕境逢生(1/3)

我聽她喊,就抱著孩子從屋裏出來了。

稍稍瞅了這二人一番,便跟那老婦人說,“大娘,我爺爺不在了。”

“不在了?他去哪兒了?”老婦人奇怪的問了句。

我愣了下,直接說,“呃,年前去世了。”

“去世了?”那老婦人也是一愣,但還是帶著那姑娘走到了院兒裏,問我,“那你家還看事兒不?”

“看的,有什麽事,大娘你可以跟我說,我也能辦事兒。”我點點頭。

這老婦人上下瞅了我好幾眼,又扒跟前兒瞅了瞅我懷裏的孩子,似乎很是懷疑我有沒有那本事。

我看這老太太不咋相信我,也不走,隻得說,“大娘,有什麽事兒咱去屋裏說,要是我辦不了這事兒,您再去別處也不急。”

聞言,似乎是覺得我這話也有道理,那老婦人便帶著那個精神不大正常的姑娘進了屋。

我抱孩子跟進去,擱這屋兒裏溜達著,就聽那老婦人跟我說了說她那事兒。

這老太太姓徐,那姑娘是她孫女兒。

話頭子還沒打開,這徐大娘先跟我攀了好一陣子的親戚,我也沒聽明白,說她是我太姑奶奶的孫子的啥表親來著,反正是挺遠一親戚。

讓我管她喊表姑奶奶,跟這姑娘叫表姐。

我這兒稀裏糊塗的也懶得跟她較真兒,就點點頭應了聲。

這姑奶奶是城裏人,一直住在縣城,她這孫女出問題大概是兩個多月前的事兒了。

說是家裏給我這表姐安排了一樁親事,男方長得好,家裏也有錢,開始這姑娘挺樂意的,日子都訂好了,今年六月份就成親,可不知咋的,這沒幾天,我這個表姐就反悔了。

你說她反悔就反悔吧,還不直說,是悶聲悶氣的就上了吊,幸虧家裏發現的及時,把人給救了回來。

等人醒了一問,才知道是因為不願意那門親事,所以才想不開上吊的。

可在這個年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定下的婚,是很難退的,而且那男方也沒啥不好的,這姑娘好端端的不樂意了,家裏就懷疑她是不是癔症了。

就是撞邪了。

於是我這姑奶奶就到縣城的街上請了個先生,回家給我這表姐看了看。

之後那先生說我這個表姐是被髒東西給纏上了,需要淨身驅邪,至於怎麽個驅邪法兒我這姑奶奶也沒看見。

反正那先生是去她家給這姑娘治了好幾次,可這姑娘卻越來越不正常了,後來就成了這副瘋瘋癲癲的樣子。

我這姑奶奶說,前段時間她帶這姑娘來我家找過,可當時我家裏沒人,她們就先回去了。

這不又過了些日子,我這個表姐最近好像是生病了,我姑奶奶怕她這小命兒是要被髒東西收走了,就又帶人過來,想讓我爺爺給看看。

我瞅那‘表姐’,雖然精神不大正常,但麵色紅潤,體態豐盈,精神抖擻的,也不像是生病的樣兒,就實話實說的問了問。

可那老姑奶奶卻說,我這表姐最近經常嘔吐,嗜睡,是吃不下喝不下的,就知道傻玩兒,說我要是有真本事,就趕緊把她身上那髒東西給驅了,該收多少錢,她都給。

說著,那

老太太還從口袋裏拿出個小手帕,打開裏邊兒是一把花花綠綠的零錢票子。

我幹笑了兩聲,抱孩子過去,就咬破手指,在這‘表姐’的腦門兒上畫了道驅邪的咒文。

奇怪的是,這咒文沒起作用,那姑娘還是瘋瘋癲癲的,在屋裏傻玩兒。

這就奇了怪了,就算是被厲鬼上身了,被我畫了這咒文,也得給點兒反應不是?

我看那咒文沒管用,心裏很是納悶兒,可不等我細琢磨,我懷裏那小屁孩兒突然就哇哇的哭上了。

瞅瞅時間,我覺得這小家夥兒可能是餓了,就把她抱到屋裏,讓那老婦人稍等一會兒,去院子裏想給這小孩崽子擠點兒羊奶。

可忘了拿擦奶嘴的帕子,就又回屋了一趟。

這進屋一瞅,卻見那個瘋姑娘,還蹲在外屋的地上玩兒,可那個老太太卻不見了。

我心裏一顫,趕忙打開簾子就躥進了屋。

隻見那老太太撅著個腚,趴在炕邊兒上,那手是放在阿繡脖子上的,看上去是想掐那小家夥兒的脖子。

“你在幹什麽?”我嗬斥一聲,上去就一把拎住了這老太太的後衣領子,把人給拽了起來。

可這一拽,我卻覺得手上輕飄飄的。

再仔細一看,這哪是什麽老太太,根本就是一具被掏空了的屍體。

這屍體似乎才死不久,沒有半點兒腐爛的氣味兒,可那肚子裏的血肉也早就被掏空了,一隻老大的黃皮子從這老太太的肚子裏破口而出,直接撲在了那小屁孩兒的身上。

這黃皮子整個兒吃的胖墩墩的,渾身發白的一層黃毛沾了不少的血肉,趴在阿繡身上,就呲牙叫了一聲,那模樣十分的猙獰。

似乎是在威脅我,不要靠近。

這阿繡隻是個未滿月的小嬰兒,別說被那黃皮子咬上一口了,就是蹭破一點兒皮,或者再多壓上一會兒,沒準兒就咽氣兒了。

我心裏緊張,趕緊扔了手裏的屍體,卻還是強作鎮定的,冷聲跟這黃皮子說,“你想幹什麽?要是來尋個吃喝,我可以好生招待,可若是來找麻煩的,你最好掂量清楚,再幹這蠢事兒!”

“該掂量清楚的是你吧?”

我這話音未落,外屋卻是傳來了一聲冷笑,隨即老大一股子狐臊味兒就竄了進來,給我熏得是一陣頭昏腦漲。

這股子臊味兒,一聞就是那窩子黑狐又找來了。

果不其然,我剛扭過頭,就見昨晚才被我們打跑的老黑狐又找上了門。

不過,這次找上門的隻有他自己。

我心裏納悶兒朝外邊兒瞅了瞅,確實是一隻狐狸都沒有。

這時,卻聽這老黑狐冷聲說,“不用看了,小兄弟,胡玉璃是來不了了,這大白天的,你那正在渡劫的家神怕也不敢現身,現如今,還是乖乖交出狐丹,老夫可饒你一命。”

“你把胡三爺怎麽了?”我頓時一愣,本就覺得那老狐狸不辭而別有些奇怪,這會兒被老黑狐一說,心裏更加沒底了。

“老夫可沒本事治他,不過有能治的,現在他是自身難保了,就算你不在乎死活,也得替這孩子考慮一下吧?”老黑狐陰險的說著。

那大黃皮子

立刻朝哇哇大哭的小阿繡嗚嗚了兩聲。

“或者,老夫先弄死這小孩子給你看看?”老黑狐見我不吱聲,便又威脅了句。

“這又不是我的孩子,你要是敢弄死她,那我倒真敬你是條漢子,你最好是祈禱胡三爺沒命回來,不然你那黑狐洞怕是太平不得了。”我冷笑著冒了兩句閑話。

那老黑狐見我一副不在意的樣子,皺眉想了想,直接一懟手上的木杖,朝我砸了過來。

我看他沒敢動那小屁孩兒,心裏頓時有了底,抽出匕首,躲閃兩下,順勢一腳就把壓在小阿繡身上的黃皮子給掃飛了。

這黃皮子橫飛出去,直接撞到牆上,又摔在了地上,是一陣吱吱的叫喚。

我撲過去,把那孩子摟過來夾在胳肢窩,晃過那老黑狐的木杖,就躥出了屋。

帶著孩子,我也不好還手,打算先離開再說,可我剛提氣跑進院子,小腹之中就傳來了一陣劇痛,強烈的灼燒感,疼的我弓下身子,腰都直不起來了。

老黑狐追出來,見我彎著腰蹲在了地上,冷笑著抬起右手就朝我走了過來。

那隻被摔個半死的大黃皮子就跟在老黑狐的身後,呲牙咧嘴,一副憎惡的模樣看著我,仿佛隨時都會撲上來把我生吞活剝了。

我也試圖起身躲開,可這小腹疼的我是瞬間就冒了一身的虛汗,所有的力氣仿佛都被腹中那狐丹抽幹了一般,虛脫的渾身哆嗦,蹲都快蹲不住了。

“你倒是繼續跑啊!”老黑狐冷笑著,抬起來的右手瞬間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出了一層烏黑發亮的狐狸毛,同時那指尖也冒出了尖長鋒利的指甲。

眨眼之間,他那隻老手就長成了個猙獰的大爪子。

我渾身冒汗的承受著那狐丹帶給我的灼燒感,沉默著沒做聲。

那老黑狐是越發的嘚瑟,“老夫倒是要看看,是你小子的骨頭硬,還是老夫的爪子硬!”

老黑狐麵相譏諷的說著,已經走到了我麵前,居高臨下的瞅著我,是一臉的陰險。

這老頭子長得是麵黃肌瘦,身形十分的瘦小,可這時候站在我麵前,我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迫感,好像一座黑色的大山即將要把我壓倒了一般。

而事實上,我也確實快被這老黑狐壓垮了。

“小子,你別急,老夫這就把你肚子裏的狐丹挖出來,不過你放心,暫時死不了的,你還得看著,老夫是怎麽給你開膛破肚,把你那腸子一根兒根兒捯出來的!”老黑狐笑嗬嗬的說著,蹲身就用那大爪子,一把掏進了我的側腰。

皮肉被生生撐開的撕裂感,疼得我瞬間倒吸了一口涼氣,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動作,一把就將這老黑狐給推了個跟頭。

隨即小腹之中那不斷抽取我體內氣力的狐丹猛的停止了灼痛感,仿佛是瞬間的停滯,便又猛的**開,將我體內被抽的氣力加倍還了回來。

我也說不清身體裏這被抽走又還回來的是什麽,隻覺得渾身上下血脈噴張,仿佛每一根骨骼都被這股力量震撼了一般,一種酥麻震顫猶如微弱的電流,以我小腹為中心,迅速擴散,瞬間就浸透了我的四肢百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