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搜山(1/3)

最後大姨父和四姨父就去鎮上報案了。

我讓三姨父待在家裏,守著點兒,就跟四姨父家的小子去看了看二姨父的屍體。

這屍體就在豁子溝村兒邊子上的一個破房框子裏。

這房子已經廢棄了很久,四麵隻剩了些殘垣斷壁的土牆子,那房子的屋頂也已經塌了一大半。

二姨父的屍體就在這破房子的角落裏,站立著綁在一個木棍釘成的十字架上。

在這十字架的旁邊兒還放著張破椅子,椅子上鋪著一塊白紗布,上邊兒擺放了好些精細的刀子,看上去,那血人就是用這些刀子給我二姨父扒皮的。

我是看得一陣頭皮發麻。

倒不是二姨父的屍體有多血腥,反倒是他身上並沒有流出太多的血,甚至連傷口都沒有。

可見這人給二姨父扒皮的時候,是如何的小心翼翼和平心靜氣。

這還是人嗎?

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四姨父家的小子也是搓了搓胳膊,說這是案發現場,問我是不是去外邊兒待著比較好。

我看他害怕,就跟他出去了。

在這破房框子外邊兒等了也就一個小時都不到,我四姨夫就帶著派出所的來了。

不過,這很奇怪,大半夜的,且不說派出所有沒有人值班,就算是有,也不可能有這麽一大群人一起值班兒吧?

我站在旁邊兒,大概數了數,足有二十多口子,而且這些人並不像我之前見過的那些派出所的一樣,懶懶散散的。

下車就帶著一副訓練有素的樣子,自動分成兩排,將這破房框子給圍了起來,然後有兩個穿著白大褂的人,拎著個箱子就進去了,似乎是去驗屍了。

最後我大姨夫和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才從車上下來。

那中年人下車便四處看了看,然後問我大姨夫,“老哥,溫白在哪兒呢?”

這會兒我這個冒牌兒貨就站在旁邊兒,和四姨父家那小子往那兒一杵,站在這一堆兒訓練有素的人裏,是分外的紮眼。

見這中年人看著我就跟沒瞅見一樣,大姨父猛地愣了一下,隨機納悶兒的看向了我。

我這頭是瞬間就大了,心說溫白那小子是如此招搖的人嘛?這咋哪哪兒都有人認識他?

心裏苦巴巴的想著,我就點了點頭,琢磨著他還真是那種人。

瞅大姨父看我,那中年人便也仔細瞅了瞅我,隨即那臉上愣怔幾秒,就很是僵硬的換上了一副跟我很熟的樣子,嘀咕說,“這一段時間不見,陳叔差點兒都認不出來了。”

你特麽肯定是認出來了!

我溜溜了這人一眼,但還是很識相的接下這個茬兒,喊了聲,“陳叔。”

那人朝我點點頭,借口說要去看看屍體,就跟我大姨父一起也進了那破房框子。

我怕這人在背後嘀咕我,就也跟了上去。

陳叔看看我,沒做聲,也就沒人攔我了。

進了破房框子,我就看那兩個身穿白大褂的人已經把二姨父的屍體放下來,平鋪到了一張塑料紙上。

一番檢查之後,其中

一個稍微上年紀的,便過來跟陳叔說,“所長,這人死了應該有兩天了,目前沒有檢查出任何致命的外傷和毒素,有可能是窒息而死,也有可能是嚇死的,這個還需要把屍體帶回去,進一步檢查。”

陳叔點了點頭。

我大姨父也是才見到二姨父的屍體,呆滯片刻,回過神,就閉了閉眼,沒敢再看,轉身跟陳叔說,“這屍體你們可以帶回去,隻是不知那殺人犯到底為啥害人,還會不會找上門呐……”

大姨父說著,歎了口氣。

聞言,陳叔卻是安撫說,“這個老哥可以放心,這凶手是個慣犯,在這附近沒少犯事兒,一戶人家肯定不會去第二次的。”

“可是他要抓我那老丈母娘啊,人沒抓走,我怕他再回來。”大姨父很是擔憂的說。

陳叔卻還是敷衍說,“那正常,這殺人犯就是有個古怪癖好,喜歡抓老太太,一次沒抓成,肯定不會有第二次了。”

“真的?”大姨父將信將疑。

陳叔點頭,一本正經的回了句,“真的。”

我信你個鬼哦,哪有這麽智障的殺人犯?

我悻悻的瞄了陳叔一眼,看他滿是敷衍,倒也沒拆穿。

錄完口供,打發大姨父幾人先回去,陳叔說有點兒話要跟我敘舊,就把我給留下了。

瞅著那幾人走遠,我就問這姓陳的,“你為什麽要敷衍我大姨父,那個血人肯定還會司機下手的。”

“大姨父?不裝了?”陳叔扭頭看我,緊接著背手走到了一旁。

我趕緊跟了上去,皺眉說,“你知道我不是溫白,也沒拆穿我,那是因為認識我,而且隻見過我的照片。”

陳叔點了點頭。

我繼續說,“還有這些人,也不是普通的民警吧?”

“也不能這麽說,我們現在還真就是個小鎮子上的民警。”陳叔狡辯了句。

我也沒搭他這話茬子,直接問他,“你是不是有法子抓住那血人?”

聞言,陳叔很是一本正經的搖頭說,“你不是有法子嗎?”

我有法子?我有個錘子的法子啊?

見我倆眼一瞪,瞅著他不說話了,陳叔悻悻的往四處看了看,嘀咕說,“反正這事兒得悄麽聲兒的解決,不能讓老薑家知道薑山還活著。”

“你怎麽知道薑山是死是活?也許他已經死了呢?”我扭頭壓低聲音,挑釁的問了句。

我是想套話,可沒想到,這姓陳的不上當,直接回我說,“死了就死了唄,我們隻負責他家人的安全、保密,他是死是活就跟我們無關了。”

我再問他為啥要保護薑山的家人,這姓陳的卻是不說了,還拿話捏我,說我爺爺是個有本事的,我咋就連個賊都抓不住,還問我不抓賊,還在這兒待著幹嘛?

這他娘不是你把我留這兒的嘛?

再說了,我也沒說不抓賊。

那兩個穿白大褂的,把我二姨父的屍體裹起來,就抬著上了車,讓倆民警給送走了,這陳叔跟我回了薑家,把那張人皮拿上,就也帶人走了。

不過天

沒亮,他就按我倆商量好的,帶人又悄悄摸了回來。

這二姨父死的突然,後半夜大夥兒也都沒睡,天沒亮,我吃了早飯,讓林淼帶孩子去補個覺,就出了門。

繞到這房後,就聽那柴禾垛後邊兒陳叔招呼了我一聲,我繞過去,就見這人和倆民警頂著一腦袋的柴禾梗子,蹲在那小旮旯裏,正在朝我擺手。

我四下看看,就也蹲了過去。

陳叔抓起一把柴禾梗子,就摁我腦袋上了,這才小聲說,“我讓人去看過了,北邊兒那山上是有不少腳印,但沒下山的印子,那血人應該還在山上。”

“圍了?”我問了句。

“稀鬆,”陳叔撇撇嘴,跟我說,“這也沒辦法,人手不夠。”

“那你在這兒守著,我上山去找?”我嘀咕著問了句,其實有點兒猶豫,主要我怕這陳叔不靠譜兒。

雖然這人看著一本正經的不行,可那也隻是看著而已,這骨子裏是真沒正行。

“行啊,我給你帶倆人,這山不小,你自個兒也遛不過來。”陳叔這臉上一本正經,話倒是說的不咋在意。

“陳叔,那血人不是個普通人,你著點兒真,可別出了岔子。”我皺眉提醒了句。

陳叔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

我特麽還是覺得不放心,可指著他去抓那血人,更白搭。

回薑家,我又叮囑了林淼一番,這才上山,陳叔給我派的人是倆瘦高個兒,一個叫沈斌,一個叫王戰義,瞅著倒是都挺機靈的。

呃,看著比我這毛頭小子靠譜兒。

我仨進了北邊兒的山,沈斌就遞給我幾個炮仗,說找到人就先點了,他倆好趕過去。

點點頭,我也沒拒絕這人的好意,把這炮仗裝進兜子,就與二人分頭行動了。

不過,這北山林子密,地兒也大,我仨轉悠了一天,一直到天黑也是半點兒動靜都沒有,眼瞅著就差山頂沒搜了,我也沒著急回去。

想把山頂這塊兒搜完,要是還沒有,說明那血人很可能已經離開了。

我搜到山頂這塊兒的時候,就碰上了王戰義,這人拿著個手電,往我這邊照了照,看出不是沈斌,也沒多說啥。

我倆就默不作聲的在山頂搜索,一直找到了北邊兒的斷崖。

站在這斷崖邊兒上,往裏照,那老深山裏黑乎乎的,微弱的手電光就像是照進了無底洞,沒有半點兒可以聚焦的點。

我正往那山裏照,就聽王戰義忽然喊了一聲,“在這兒!”

聞言,我朝他那兒看過去,就見他用手電照著斷崖山壁上的一團老樹根,正在仔細往那塊兒瞅。

這老樹根上,趴了個血糊糊的東西,瞅著確實是個沒有人皮的人,不過這血人趴在那團老樹根上,卻是一動不動的,像是睡著了。

我趕忙湊到王戰義身邊,搶著關上了他手裏的手電,同時也關上了自己的手電。

可就在這時,我忽然留意到,這王戰義似乎比我早上見到他的時候矮了很多,而且他這握著手電的手,也是冷冰冰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