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胡姓(1/3)

我跑到近前,瞅了瞅那繩子,見沒割動多少,這才一腳踹在這胖子的屁股上,問他,“溫白呢?”

那胖子趴在地上,扭了兩下,就說,“跑……跑了。”

跑了?溫白是那種會跑的人?

我稍稍一愣,這胖子卻是猛地一個轉身,掏出了一把槍,也沒顧得瞄準兒,對著我就是砰砰兩槍。

我趕緊閃開,這胖子的槍都打空了,但人也已經爬了起來,獰笑著,說,“小子,你這腿腳兒倒是挺好使的啊?”

說著他就又朝我腿上開了兩槍。

我再次跳開,就從兜裏摸出了刀子,勸這人,“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我跟你無仇無怨,不想死趕緊滾!”

“嗬?你是真牛逼啊,拿著個小刀子,擱這兒跟老子叫板,怕不是腦子讓驢給踢了?”胖子拿槍指著我,撇著個嘴是一通嘲諷。

“你到底走不走?”我也不想跟他廢話,那父子倆還在斷崖下吊著,我著急。

“我走你大爺!”胖子低罵一聲,獰笑著,就端平了槍口。

不等他開槍,我抬腳便趟起了一把黃土,將這砂石踢到了那胖子臉上。

“艸!”這人頓時惱怒一聲,趕緊揉著眼睛就胡亂開了幾槍。

“讓你走你不走,那就死在這兒吧!”我閃到一旁,抬手就用這刀柄在那胖子腦袋上狠捶了一下。

這胖子被我捶的有點兒懵,踉蹌幾步,打了個晃兒,我也沒給他反應的時間,翻身就又是一腳,踢在了這胖子的腦袋上。

“你腦袋才被驢踢了,你全家都被驢踢了!”我低罵兩聲,朝倒地不動的胖子啐了兩口唾沫,突然覺得這話好像哪裏不對。

不過我也隻是嚇唬嚇唬他,也沒真要他的命,這會兒看他倒在地上不動了,我轉身拽住這繩子,就要往上拉。

可我拉了沒幾下,那父子倆就自個兒爬上來了。

“大哥!”從那石砬子下邊兒冒出頭,那野小子一看是我,立時便驚喜的叫了一聲。

這輩分差的有點兒多啊,又是爺,又是哥的……

我暗戳戳的想著,撩眼皮瞅了瞅這野小子的爹,卻見這人解開腰上的繩子,也在看我。

“這地兒不太平,還是盡早離開吧!”我知會一聲,便轉身要走。

“你找到溫白了?”那人背著野小子,卻是跟上來問了句。

我點點頭,說,“他剛才還在這兒,應該是被人給引開了,不過他這麽大人,沒事兒的。”

我有事,他都不會有事兒。

感覺著左手心和後背越來越嚴重的癢痛,我

這心裏是一陣突突,我得盡快下山去找點兒糯米,把這屍毒拔出來才行。

我著急下山,也沒多瞅這父子,那人背著野小子跟在我後邊兒,卻是突然道了句謝。

我還挺奇怪的,回頭瞅瞅,這蓬頭垢麵的漢子卻還是一臉冷漠的樣子,似乎依舊不咋待見我。

我回了句不謝,也沒多想,這人卻是跟在我後邊兒說,“你得找到溫白,告訴他,他那家不能回去了。”

“他家裏真翻窩了?”不知為啥,我這沒心沒肺的,突然有點兒幸災樂禍。

卻聽這人說,“雇我來山裏找人的,是他父親,但跟我一起進山的人,有一多半都是別有用心,我不知道這溫家到底出了什麽事,但是這些人想抓溫白。”

我停住腳步,瞅瞅這人,便問他,“你和溫家很熟?”

這人卻是搖頭,隻說,“一飯之恩,我這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

這特麽不挺講究一個人嘛?咋就死活看我不順眼呢?

我挑挑眉,沒再多問,可這南山那麽大,我身上帶著傷,這屍毒隨時都可能發作,哪還有心思去找溫白?

而且那人身手比我強多了,我完全是多餘來這裏找他。

悻悻的想著,我還是往那山下走,就跟這人說,“他沒事兒,我估摸著他家裏翻窩的事兒,他自個兒心裏也有譜。”

聞聽這話,那人也沒再吱聲。

不過,顯然他也讓這南山折騰的不輕,沒想再去找溫白。

我們一行三人出了南山的時候,天已經快亮了,我這身上癢的厲害,開始忍不住的老是用手去撓。

“你…被僵屍撓了?”這時,卻聽一直跟在我身後那人試探著問了句。

我警惕的回頭看了看這人,便說,“不用你管,我自己能拔毒。”

其實之前我也被起屍的傷過,不過那次傷我的是從牙兒山挖出來的屍體,那種屍體起屍似乎是因為體內的蠱蟲,所以我才沒染了屍毒。

這會兒我這渾身刺癢的,也是第一次見識到這真正的屍毒,盡管嘴硬,這心裏其實也是有點犯怵了。

畢竟這傷口拖了大半宿,也不知這毒還能不能拔幹淨。

看我滿是提防,那人也沒再說啥,隻提醒我,說東邊兒不遠處有個鎮子,可以去那鎮上的糧油鋪子討點兒糯米。

我看這人終於善心大發的拿我當個人看了,便很是感動的跟這人搭起了話,打聽了一下這父子倆是哪裏人。

可聽我問這話,那人卻是愣了一下,就問我,“你不知道嗎?”

不是,我

為啥會知道?我跟你又不熟?

我也是一愣。

卻聽這人又說,“你身上有股子狐臊味兒,是胡三哥讓你來的吧?”

“……”我愣怔片刻,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那人看著我,也沒再說啥,不過瞅那表情,是認準了我是老狐狸派來的。

我隻得解釋說,“我來這山裏,是找溫白的,遇到你倆純屬是巧合,你可別想多了。”

聞言,這人想了想,便側頭瞅了瞅趴在他肩上的野小子,這孩子連驚帶嚇的折騰了一宿,這會兒已經睡著了。

頓了頓腳步,瞅野小子也沒醒,這人才歎了口氣,跟我道歉,說之前都聽這孩子說了,在進山洞子的時候,我救了這孩子兩次。

說他不該用那種態度對我,但這都是因為他把我誤認成了狐妖,讓我別往心裏去。

我靜靜地聽著,搖了搖頭,示意沒事兒,可也還是很好奇,這人跟胡三爺到底是恩是怨,便又多問了幾句。

問他說的那個胡三哥,是不是一隻紅毛兒白尖兒的大狐狸,說我也認識那狐狸,問他跟這狐狸是啥關係。

聽我說認識胡三爺,這人也沒奇怪,大概是早就從我身上聞到了胡三爺的味兒。

雖然我一直沒覺得自己身上有啥怪味兒。

然後這人就把自個兒身上的事兒跟我念叨了一下。

也是從他那話裏,我才知道,這人姓楚,名叫楚驚風,算是半個廣州人,三四歲的時候,就跟父母搬來了東北,因為小時候掉到河裏差點兒淹死,被當地一個老弟馬救了性命,自此便拜入出馬堂,成了個正兒八經的弟馬。

也就是能夠請仙上身的出馬弟子。

而他所拜的出馬堂便是東三省最有名氣的胡仙堂。

這東三省深山老林的精怪是不少,但真正能稱‘仙’的卻不多,就拿這狐狸仙來說,大部分狐妖都不敢自稱姓胡,因為隻有真正的胡仙,才當得起這個‘胡’姓。

而且拜入這胡仙堂的弟馬,也不能姓胡。

聞聽此話,我頓時就愣了一下,因為我忽然想起,這楚驚風的兒子,那野小子是被胡三爺給取了個名字叫‘胡說’。

雖說這名兒聽著逗樂兒,但既然這個‘胡’姓在胡仙眼裏這樣重要,那胡三爺肯定也不是隨便說說的。

心裏納悶兒,我也沒吱聲,繼續聽這人說。

果然呐,沒出幾句,這人便說出了這孩子為啥姓胡。

因為這個楚驚風,睡了胡仙堂的胡仙,也就是胡三爺的親妹子,這孩子,就是他跟那胡仙生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