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婆子溝(1/3)

我這嗓子讓牛毛香嗆得生疼,也幸虧這些青煙都被我吸走了。

這要是飄到四處,不知得引來多少孤魂野鬼。

回過神,我就把這牛毛香扔到地上,穿鞋踩滅了。

這後半夜,我也一直沒睡,翻著那《周氏驅邪錄》找了好些被厲鬼上身的例子。

卻發現不是所有鬼魂都能上人身的,尤其是這種兩不相識的人和鬼,若不是生人闖進了孤魂野鬼經常遊**的領域,幾乎是不會被上身的,即使闖了不該闖的地兒,被鬼魂上了身,這鬼魂也會懼怕陽光,白日裏是不敢上身的。

這個孤魂野鬼經常遊**的領域,自然是指陰氣極重的墳地,或者經常死人的醫院,以及年頭很長的空房子。

可我的情況和這些不同。

這個厲鬼是附在那破娃娃身上的,而那娃娃的腦袋上又粘著頭發,說明這鬼很可能是被人養的。

而且這厲鬼並沒有上人身的本事,隻是被我用定魂咒封在了我身上。

這他娘簡直是自己挖坑自己跳,我一定是腦子抽筋兒了,當時才會聽李千五的,把那娃娃給燒了。

不然,就算那厲鬼能上我的身,我也可以破開這定魂咒。

可這會兒那咒術和破娃娃一起燒成了灰兒,我想破都有點兒困難了,除非能找到這厲鬼的其餘肢體發膚,哪怕是幾根兒頭發絲都成,這樣我就可以破開這定魂咒了。

或者是生辰八字也行。

可我連這鬼姓甚名誰都不知道,那破娃娃也是個來曆不明的,之前我就問過那三蹦子的司機,這人卻說沒留意啥破娃娃。

照理說那娃娃挺紮眼的,就這麽端端正正的放在副駕駛的座位上,那司機不可能看不到,可也沒準兒是被鬼遮眼了。

畢竟這是個厲鬼,它附身的時候,連陽光都不怕,陰氣也是極重,就連老狐狸的血都壓不住,遮個普通人的眼,那還不是信手拈來?

就連那作法的老道,說不定也是死在了這鬼遮眼上。

可這破娃娃到底是咋上了那三蹦子的?

當時這李家遷墳的車隊,也在三坡崗子那山口擠了很久,我琢磨著,有可能是別人放到車上的,也沒準兒是這娃娃自個兒上的車。

但這鬼肯定是那些車隊裏雇來的先生老道養的。

可當時人那麽多,那些先生老道,我又不認識,這會兒一哄而散了,我上哪兒找去?

這活人和縫製的布娃娃可不一樣,厲鬼陰氣太重,要是換做一般人肯定是承受不住的,而我可能是沾了這狐丹的光,也隻是覺得身上不

自在,並沒有當場喪命。

估計那老道也是從這方麵看出了我有問題,至少猜到了我不是個正常人。

這厲鬼的陰氣,和那狐丹引起的燥熱,這會兒在我體內算是相互製衡了。

可我也不知道這狐丹能堅持到什麽時候,如果這狐丹的底蘊比那厲鬼深厚,那我就算是啥都不做,肯定也不會有事,就怕這狐丹幹不過那厲鬼,到時候,我就徹底涼蹄子了。

翻著書,我是把這事兒理了個明明白白,覺得還是得去找養這厲鬼的人。

第二天早上,這老道說得去縣城一趟,李千五也說要去鎮上,說他那挎鬥摩托,還在那邊兒的山口子藏著,他得去騎回來。

我琢磨著這老道也治不了我身上的厲鬼,就沒強留,吃過早飯,就帶這二人到村裏找了個去鎮上的順風車。

等我從村裏回來的時候,卻見我家門旁的牆頭兒扒了個人,這人抱著牆頭子,吊在牆上,正在朝院兒裏張望。

我走過去,在他後邊兒站了一會兒,他也沒發現,於是我就也扒到了牆頭兒上,問他,“你在幹嘛?”

聞言,這人扭頭看了我一眼,似乎並不覺得這種行為很奇怪,隻說,“我找人。”

“不是,找人有你這樣找的?”我納悶兒。

仔細打量,這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瞅著比我大上那麽兩歲,也有限。

長得倒是白淨,就是一副呆頭呆腦的樣子,看著有點兒冒傻氣。

那人卻是回答說,“他家鎖門了,我就看看屋裏有沒有人。”

我就問他,“那你找誰?”

“一個毛頭小子,好像是叫走不走啥的?”這人呆頭呆腦的回了句。

他趴我家牆頭兒上,說是來找我的,可我這會兒就在他麵前,我不認識這人,他好像也不認識我?

“你找他平事兒?”我就奇怪了。

卻不想這人很是不屑的說,“一個毛頭兒小子能平啥事兒?”

“……額,那你找他幹嘛?”我更是摸不著頭腦了。

“我找他幹嘛,關你什麽事兒?”這人頓時就有點兒不耐煩了。

我瞅著他愣了一下,便說,“我就是周步洲。”

這人一僵,那牆頭子都抱不住了,緊抓了兩把,可還是掉下去,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我跳下來,卻見這人趕緊從地上爬起來,一副和我有仇的樣子,盯著我說,“把人偶交出來!”

“人偶?”我微微一怔,這心裏卻是豁然開朗,不禁笑問,“那個破娃娃?”

我是真沒想到,這破娃娃的主人,竟然還會

自個兒送上門。

“什麽破娃娃?那是人偶,老子親手縫的,哪裏破了?”這人瞪著我,卻是一副凶巴巴的樣子,似乎是看我年紀小,想先唬住我再說。

我還管他那個,直接轉身,開了門鎖,就問他,“你咋知道這破娃娃在我手裏?”

“那不是破娃娃!”這人又強調了一句。

我沒搭理他,直接推門進了院兒,這貨趕緊跟進來,就說,“我聽說這村兒有個娃娃殺人了,讓你給收了?”

“這破娃娃上的厲鬼,是你養的?”我回頭反問這人。

“那不是破娃娃,”這人很是執拗的再次強調,隨即回答說,“那也不是厲鬼,那是我家的家仙,你趕緊還給我!”

一聽這話,我倒是愣住了,站在這屋門口,就問他,“家仙?”

這人趕緊點了點頭,說他姓蘇,是南川婆子溝的人,叫蘇強,說他家裏世代都是做陰陽先生這行當的。

附在人偶上那個厲鬼,是他家的老祖宗,前些日子,這邊兒鎮上的一戶人家,花了重金,雇他來看事兒遷墳。

他是帶著這家仙來的,可在三坡崗子那塊兒,這人偶就不見了。

說他在那些遷墳的車隊裏找了整整一天,也沒找到,後來這車隊散了,他是四處打聽。

昨天下午聽說這大梁村遷墳的車隊出了幺蛾子,說是有髒東西鬧事兒,把這李家雇的先生給弄死,他今天一早就跑這村兒來打聽了一下。

這一問,果然是有個人偶鬧事兒,不過他倒是沒想到,這人偶已經被我給收了。

這人說話著三不著兩的,他說那婆子溝,我倒是知道,就在南川,和我小老舅家那豁子溝緊挨著,不過這婆子溝可不是個普通的地兒,我之所以會知道這村子,是因為這村兒裏盛產神婆。

也就是那種天生體質偏陰的女人,說正經點兒,這‘神婆’就是女的陰陽先生,說通俗點兒就是,跳大神兒的。

做這行的大多數都是騙子,可這婆子溝不一樣,聽說這村兒出來的‘神婆’,那都是有真本事的。

而且,這個村子很另類。

在這個重男輕女的社會,這婆子溝的男丁是非常不受重視的,而且這村子裏男丁也很少。

這孫強說他是婆子溝的人,就夠奇怪的了,還說這鎮上有人去婆子溝請他來看事兒遷墳,那就更不可能了。

這婆子溝離我們這鎮上可遠,是翻山無路,繞路就得去縣城那邊兒繞,這一條道兒跑下來,就是開車也得大半天。

請個先生至於跑這老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