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魂穿(1/3)

夜幕悄然降臨,皎月飛光,霽色如晴空,蟬鳴之聲窸窸窣窣,舷燈漸滅,四方燈火清明,但免不了落寞。

裕王府今早還張燈結彩,熱鬧非凡,此刻卻陷入沉寂,鮮紅的喜字和羅緞在夜色中猶未突兀,所有家仆似乎都不在府內,偌大的裕王府,獨王爺的寢室在黑暗中閃著瑩瑩燈火。

婚房內不同屋外,沒有一絲一毫的布置能彰顯出今日的大喜。

喬意柔在沉睡之中被一股蠻力所擾,頭暈目眩之中緩緩睜開雙眼,眼前的男人身著黑衣,麵目猙獰,帶著讓人恐懼的**笑,用力撕扯著她的衣服,那繡著鴛鴦的紅色婚服。

此刻婚服依然被他褪去,喬意柔白皙的肩旁露出,紅色的胸衣包裹著圓潤的雙峰,春光乍泄,如凝脂般的臉上布滿了傷痕。男人麵對眼前的尤物,早已按捺不住,雙手並行的在她身上摸索、縱欲。

真是可惡。

喬意柔深呼一口氣,鉚足了腰上的力量,懸起翻身,趁男人臉上疑惑未消之時,向其後頸一掌狠狠劈下,男人瞬時眼白上翻,直直向床下倒去。

看著男人有些熟悉的麵龐,喬意柔忽覺一陣寒栗,微微發抖,寒冷逐漸蔓延到身體的每一處細胞,渾身都綻起了恐懼的粗顆粒,腦中的眩暈逐漸被一幅幅交疊而過的畫麵所替代,那是一張熟悉又陌生的女人麵孔。

畫麵中的女人住在府內深處的綠鳶閣,百花綻放,樓閣紅綠交替,錯落有致,女人時而澆水養花,時而坐在屋內對鏡獨自消沉,時而被庶出的小姐嘲笑,時而和陌生的男子深情相視。

兩行清淚滑過,女人逐漸消失在喬意柔的腦海中。

那女人,真是美的驚為天人。

一股奇怪但強大的力量占據了喬意柔的全身,頭痛至極,那些不屬於的記憶在她的腦中宣誓主權,蔓延在每一處神經深處。

忽然,喬意柔

一怔,一口血噴湧而出,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看著自己纖細的手,囡囡道:“裕王……妃。”

喬意柔還沉浸在這不可思議的記憶中,門口倏然一陣喧鬧,朱紅的木門被人用蠻力踹開,門板倒下,掀起了地上的塵土。

進來的男子身材修長,上好的冰藍色長袍,玄紋銀秀,袍內微微露出銀色鏤空木槿花的鑲邊,頭發以竹髻束起,儼然是翩翩公子的模樣。

可雖說是顏如宋玉,劍眉星目,隻不過臉色蒼白,怕不是個病秧子。

喬意柔看見那男子中逐漸浮現的氤氳,繼而又化為濃濃殺意,細細打量著衣衫不整的她。

她自知身陷囹圄,此朝不知是生是死,但瞧那男子雙眼空洞,身形消瘦,或許不尚武藝,不如先發製人,為自己換得一絲生機。

迅速整理好衣服,喬意柔凝神,觀察了男子數秒,忽向男子奔去,準備一掌解決此人,手掌還未落下,便被門外衝進來的暗衛擒於掌下。

喬意柔單膝跪地,動彈不得,肩旁被暗衛扯的生痛,羞憤湧上心頭。

男子微微扯動嘴角,俯下身,骨節分明的手勾起喬意柔的下頜,那抹笑不失儒雅,但絕對不乏冰冷。

喬意柔的記憶再現,這男子便是裕王——梁琛柯。

“裕王妃,此舉莫不是要弑夫?”裕王輕笑。

喬意柔別過頭去,滿是不屑的盯著裕王,“爾等眾人數也,欺負我一個小姑娘,傳出去,不怕成為一國之笑柄?”

裕王一怔,眼中殺意加重,倏然長笑:“本王自然不會讓天下人知道此事。”

裕王將手撤回,走到屋內床邊,背向喬意柔。

“賜毒酒於裕王妃。”他頓了頓,聲音愈加清冷,“明日昭告天下,裕王妃新婚之夜輕生,府內上下皆悲之,厚葬!”

裕王話音剛落,暗衛便將喬意柔拖向屋外。

喬意柔

隻感覺心髒驟然加速,她極力壓下恐懼,大聲言:“裕王之毒唯我可解!”

裕王無動於衷。

“裕王!我可以配合你的所有計劃,還請繞我一命!”喬意柔示弱。

聞言,裕王緩緩轉過身去,“慢,將裕王妃帶過來。”

“你想如何配合我?你又有什麽理由讓我饒你一命?”

“我自幼研究特殊病症,裕王之毒我後續可解;你若今日將我殺了,豈能安然瞞過悠悠眾口?倒不如化敵為友,我瞞住今日之事,再助你一臂之力。”

裕王注視著喬意柔的臉,緊鎖的眉頭逐漸舒展開來,“賜王妃散魂草。”

“此為何物?”

“服下後,每五日必吃解藥,否則將肝髒具毀,在痛苦中死去。”裕王笑了笑,溫柔的將喬意柔的碎發別到耳後,“所以,你以後隻能與我同舟而行,我的王妃。”

停留在喬意柔臉上的手隻讓她感到無比的寒冷,寥寥數語,便為自己設下桎梏,真是歹毒!

喬意柔在心理默默問候了裕王的祖宗十八代,但還是要佯裝平靜,不失端莊的微笑道:“妾身,謝王爺!”

裕王輕甩木槿花之袖,未曾多看喬意柔一眼,笑著揚長而去。

喬意柔待眾人離去,全身的力氣都似乎用用盡,癱坐在地下,憤懣的表情化為悲涼,苦笑著像四處張望。

喬意柔似乎想起什麽,坐起身為自己診脈,又嗅了嗅殘留在盒中散魂草的氣味,細細數著解藥的配方。

“地枇杷,竹葉參,苦地丁……”這些都是極其常見的草藥,本逐漸欣喜起來的喬意柔在數最後一味草藥時神情凝重。

“鬼針草。”喬意柔喃喃的念了數遍,又細細的聞著盒內的氣味,麵色蒼白。

這草,隻長在苦寒的漠北之地,十年難遇一次,可解百毒,但眼下,想要得到此草,怕是難如登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