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真相裏的真相

夏進才出乎意料的冷靜,他鎮定的說道:“事情到了這種地步,不能拖下去了,他們的家都已經被我們搞成那樣了,一旦他們的親戚過來其中一個,事情隻怕會越鬧越大的。”

“那你說要怎麽辦?要麽現在將他們埋好,再混一些舊泥在上麵遮掩起來,應該沒有那麽容易發現吧?”

夏進才搖頭說道:“我們挖這個深坑用了多久時間你忘了嗎?那些泥土也被我們運到山河裏了,一時半刻去哪裏挖那麽多泥土來填這個坑?”

夏大富沉思了一下後,說道:“我們都回去把,暫時當沒事發生一樣。回去之後,我會去到趙大寶的親戚那邊,告訴他們,是我兒子過來掏鳥窩的時候,發現他們兩個人失足掉到了捕獸用的深坑裏。其他的事情,倘若他們問起,你們都要一口咬定,說最近沒有留意他們,或者說身體不舒服呆在家裏,沒有怎麽出外走動。”

後來事情的發展就像夏大富所說的那樣,他們四人和趙大寶的親戚合力將兩具屍體搬了上來,然後簡單的做了場法事,就草草將他們埋在了大帽山那邊。

隻是沒過多久,四人便同時出現了鬼壓床,而且一次比一次嚴重,後來睡著的時候甚至還會自己用手掐著自己的脖子。

一開始大家都沒有想過會鬧出了人命,一開始還很自責內疚,隻是為了今後能沒有顧忌的活下去,四人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想請人將他們永世封印起來。

後來便由夏大富悄悄去外麵找到萬大師幫忙驅鬼,為了裝成受害者的模樣,四人還在自己的身上自殘了一些傷口。原本萬大師也沒有下定決心將趙大寶兩母子整得無法超生,隻是夏大富不止許諾給他建一座萬安廟,還答應每年都捐一筆可觀的香油錢。在金錢的誘惑之下,漂泊大半生的萬大師動搖了,而且對方也算是惡鬼,這麽做雖然太絕,但是也因此保護了四個受害人,這麽想之後萬大師終於狠下心,將桃木釘打入他們的天靈蓋內。

後來夏守業特意去到珠海那邊,跟著他的姑父學了兩多個月關於煉金、打金、營銷金器的方法。

再後來,他們將那些金礦煉成金子,然後平分。因為好奇永安山其他地方會不會還有金礦,他們便開始花錢買地,並且請工人開始肆意挖掘。最後大山雖然沒有了,但是他們又陸續找出不少的金礦。

除了夏大富之外,其餘的三人都帶著自己的金子去到外麵發展。因為夏守業在自己的姑父那裏接觸了金器這個行業,又明白到其中所獲得的利益後,四人便就都決定經營金鋪,自產自銷。

發生那次的事情後,四人的關係就逐漸變得冷淡不少,最後搬遷出去之後,四人就慢慢失去了聯係,或者大家都不想再回想起那件事,所以才故意疏離彼此。

夏大富將整件事情說完之後,瞪著夏錦軒,喘著氣問道:“這下你滿意了嗎?開心了嗎?”他的話音剛落,珊瑚和墨玉便牽著一個頭上長著綠芽的青年,從窗戶進入房間。那青年正被墨玉的鐵鏈緊緊捆住,無法動彈,他正是已經成為了魑魅的趙大寶。

雖然聽到了鐵鏈所發出來的聲音,但是夏錦軒和夏大富都沒有辦法看到趙大寶的存在。

陳唯靈看到他們兩人聽到聲響後,便被嚇得寒毛都豎了起來,還一直在那裏東張西望的發著抖,索性給他們兩人都滴了牛眼淚。

片刻後,滴過牛眼淚的夏大富指著趙大寶,顫聲說道:“高人就是他,他、他就是趙大寶,趕快將他打得魂飛魄散,你答應過隻要我說出真相,就會保護我的。”

陳唯靈沒有理會夏大富,也沒有理會兩腿一直打顫的夏錦軒。而是朝著趙大寶問道:“我不會對你怎麽樣的,你放心吧。再過一會,我會將你交給鍾馗大人,由他來做出公正的處置和判決。在去到罰惡司那邊之前,我非常想知道一些事,希望你能回答我。第一,夏大富說過,三十年前你們母子倆被桃木釘打入了天靈蓋,按照道理,你們是無法超生,靈魂也被封住,無法出來人世,為什麽你最近卻能出來?第二,珊瑚說過,你的迷惑術和白蟒所施展的迷惑術非常相似,你難道見過他?還有,墨玉說過你的味道和廣州出現的那一隻魑魅是不一樣的,另外一種魑魅想必就是你母親了,她現在在哪裏?”

趙大寶定定的看著陳唯靈許久,慘笑著張開嘴巴說了幾句話後,便突然露出了非常痛苦的表情,接下來的三秒時間裏,他的身體就像個被快速吹脹的氣球一般,在發出一聲巨大的響聲後,趙大寶的身體便爆破了。

一陣聲浪帶著血腥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房間裏的所有人衝了過來,陳唯靈的耳朵出現一陣嗡嗡的聲響後,感覺自己的身體就像突然踏空了一般,開始往下墜,接著又重重的摔落在了一層稻草上。當他摸著摔痛的後腦勺和背部時,他的目光轉向了和他一同摔落的,一位40歲左右的婦人身上。那婦人正皺著眉頭,不知道摔到了哪裏,眼淚正不住的流下,嘴裏還說著“好疼,快疼死我了。”

陳唯靈感覺自己的嘴巴正不受控製的說出了一句話:“媽?媽?你沒事吧?你不要嚇我。”

眼前的這一幕,正是趙大寶在三十多年前掉落在深坑之後的畫麵。

聽到那句話不由自主的從自己口中說出時,陳唯靈終於明白了,他中了趙大寶的迷惑之術,他正感知著趙大寶當年掉落深坑裏所經曆過的事情。

“是哪個死人頭這麽缺德,在這裏挖了這麽深的泥坑?阿寶過來扶我一下,我扭到腳了。”

趙大寶扶起自己的母親後,又趕忙幫她揉著腳。

“媽,你的腳開始腫起來了,我們要趕快離開這個深坑才行,我試試能不能爬得上去吧。”趙大寶不停的爬然後不停的跌落,陳唯靈也在不停的感受到自己的身上正在增加著傷口。

終於,他的母親忍不住說道:“別爬了阿寶,你的身上已經摔得到處都是傷痕了,咦?手上怎麽都是血啊?哎~真是的,指甲都沒了幾塊啊,你這孩子,鐵定很痛吧?阿媽求你了,不要再爬了。”

畫麵就像快進的電影一般,一下轉到了三天之後,陳唯靈開始感受到了口幹唇裂的難受,就連喉嚨也正火辣辣的疼痛,他想發出求救的聲音,結果用盡全力去呼喊後,卻發現自己的聲帶,已經因為三天的大喊而損害導致了失聲。趙大寶的母親正躺在一邊,左腳已經腫的發亮,而她的臉色已經非常慘白,卻又不停的流著冷汗,像是正在發著高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