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最擔心的事情

此時的夏懷天,臉上赫然冒出一層密密麻麻的黃毛,瞳孔裏的眼神也變成了古怪的幽綠色,人類的神色瞬間被野獸的神色取代。

嘶!

我倒吸一口涼氣,渾身一片冰涼,心中暗道:“不好!夏懷天也中邪了!”

不等我回過神來,夏懷天突然衝我詭異的一笑,然後伸出雙手搭在青銅棺槨上麵,縱身一躍,就像野獸飛撲的姿勢,居然一下子從青銅棺槨上麵淩空飛過,猛地將我撲倒在地上。

夏懷天本就生得彪悍魁梧,走的是**路線,變身成野獸以後,自然更加凶悍,他這一撲之勢,猶如泰山壓頂,差點壓得我背過氣去。

我隻覺眼前一陣一陣發黑,五髒六腑仿佛都被他給壓碎了,一口氣卡在胸口位置,上不來也下不去,相當難受。

不僅如此,夏懷天將我撲倒以後,嘿嘿怪笑兩聲,猛地伸手死死卡住了我的脖子。

我的呼吸頓時一滯,大腦缺氧,眼前一片模糊。

此時此刻的夏懷天,跟剛剛那幾個中邪的洋鬼子,簡直沒有兩樣。

我抓住夏懷天的手腕,想要將他的雙手掰開,但是夏懷天的力氣很大,我現在頭暈眼花,胸口岔了氣,始終使不上力。

我隻覺夏懷天的兩隻手,就像兩個鐵箍,一點一點縮緊,一點一點縮緊,我肺裏的氧氣也被一點一點擠壓出來,整個肺都快要炸裂了。

此刻,我的模樣肯定特別猙獰可怖,額頭上青筋暴起,兩顆眼珠子也往外突兀著,仿佛要從眼眶裏飛出來。

我的腦袋裏渾渾噩噩的一片,有種快要死了的感覺。

就在這時候,我突然想到一個法子,人類的舌尖血,尤其是男人的舌尖血,是至純至陽之物,碰上邪祟的時候,噴上一口舌尖血,也許就能保命。

當然,我們這種年輕小處男的舌尖血,陽氣更是十足。

我的脖子雖然被夏懷天卡住,但我的牙齒和舌頭還能動彈,我猛地把心一橫,咬破舌尖,滾燙的舌尖血流出來,很快就充斥了整個口腔。

我含著一大口舌尖血,鼓起腮幫子,對著夏懷天的麵門,猛地噴了出去,噗!

舌尖血就像一支血箭射在夏懷天臉上,令人驚喜的事情發生了,夏懷天登時發出一聲嚎叫,臉上就像被灼傷了一樣,被那舌尖血燒得滋滋作響,冒起一團團黑煙,令他睜不開眼睛,十分抓狂。

夏懷天顯得痛苦而又煩躁,他收回雙手,拚命去抓撓自己的臉龐。

夏懷天的雙手離開我的脖子,我的呼吸立馬就順暢了。

這種機會我哪裏肯放過,我用力深吸兩口氣,胸口的氣血很快就通暢了,肺裏灌滿氧氣,渾身也充滿力氣。

我猛地大喝一聲,提膝撞擊在夏懷天的後背上,將夏懷天掀翻在地上。

然後我迅速翻身爬起來,反過來將夏懷天騎坐在身下,對著夏懷天的麵門就是砰砰兩拳,砸得夏懷天滿麵開花。

剛才我差點就被夏懷天活活掐死,心中怒氣洶湧,瞪紅了雙眼,甚至生出了殺念。

但是,當我第三次揚起拳頭的時候,我一下子冷靜下來。

不行,夏懷天跟我是一夥的,我要是把他活活揍死了,怎麽跟楊小茹交代?

夏懷天畢竟不是地獄騎士那幾個洋鬼子,我揍死洋鬼子是為國爭光,揍死夏懷天,我可就背負上嚴重的罪名了。

一念至此,我驀地打了個冷突,神智很快就冷靜下來。

夏懷天被我兩拳揍得麵門開花,滿臉血肉模糊,口鼻都在冒血,已然昏死了過去。

我籲了口氣,氣喘籲籲爬起來。

突然,我想到一個奇怪的問題,剛才我和夏懷天鬥得那麽激烈,夏懷天甚至都快殺了我,楊小茹他們怎麽都沒有跑上前來拉架?甚至都沒有人說過一句話?他們跑到哪裏去了,怎麽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我越想越不對勁,背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一種奇怪的感覺從我背後傳來,我猛地轉過身,回頭望去,這一望,我的頭皮頓時就炸了。

楊小茹他們並沒有離開,他們全都站在我的身後,但是此時此刻,他們全都變了模樣。

楊小茹,張夢瑤,唐嬌嬌,還有王輔,張晨,毛一凡,他們六個人,齊刷刷站成一排,用一種陰冷冷的眼神看著我。他們的瞳孔是幽綠色的,閃爍著凶悍懾人的光。而他們的臉上,早已喪失了人類的神色,密密麻麻爬滿黃毛,變成了六隻野獸,虎視眈眈的看著我,仿佛我在他們的眼中,是“獵物”般的存在。

我的心狠狠沉了下去,遍體生寒,我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我的小夥伴們全都中邪了,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們看了棺材裏的曹操屍體所致。

集體中邪!

他們的症狀,跟那幾個地獄騎士的症狀如出一轍。

但是麵對他們,我又不能像對付地獄騎士一樣痛下殺手,他們都是我的親人朋友,甚至還有我的愛人,我怎麽可能動手殺了他們?

可是,如果我不解決掉他們,喪失神智的他們,也會不顧一切的幹掉我。

現在怎麽辦?

現在到底該怎麽辦?

我陷入了兩難境地,殺還是被殺,我實在是做不出選擇。

就在我進退兩難,焦灼不安的時候,楊小茹他們六個人,突然齊齊發出尖銳的咆哮,然後朝我衝了上來。

我唰地亮出鎮魂鞭,但是我剛剛舉起鞭子,卻又放了下來,因為我實在不忍心動手,如果我這一鞭子抽出去,勢必會打得楊小茹皮開肉綻。

我下不了手,不管是楊小茹還是其他人,我都下不了手。

然而,我這微微一愣神的工夫,楊小茹已經撲到我的身前,利爪一揮,直接在我的胸口上留下一道血印子。

我的胸口傳來一陣刺痛,痛苦的嘶吼一聲,向後退開兩步。

我摸了摸胸口,手指上黏糊糊的,全是血。

低頭一看,胸口的衣服已經被劃破,肌膚翻卷起來,留下一道如同野獸般的深邃爪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