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六爺
“爺，我回來啦！”
趙紫龍迎了上去。
趙道長看見我和張夢瑤，問趙紫龍道:“這兩位是？”
趙紫龍介紹道:“爺，這兩位是我朋友！來，我來跟你介紹，這位美女是張夢瑤，是排教的大小姐！”
張夢瑤插嘴道:“以前的！”
趙紫龍笑了笑，又指著我說:“爺，這位我可要隆重介紹一下！他叫陳阿九，是陳三爺的孫子！”
“嗯？！”趙道長濃眉一挑，目光炯炯的打量我，伸手按在我的肩膀上:“你是陳三爺的孫子？”
“是的！我叫陳阿九！”我頷首道。
“好哇！好哇！”趙道長鬆開手，拊掌笑道:“既然是陳三爺的孫子，那咱們都是一家人了！對了，阿九，三爺在哪裏？他現在的身體怎麽樣？我跟他兄弟一別，也有兩三年沒見了！”
趙道長詢問起老爺子，我的心又情不自禁地疼了一下，我微微抽搐著臉頰，忍著悲傷說道:“實不相瞞，老爺子他……他已經過世了……”
“過世了？！”趙道長聽聞此言，頓時臉色大變，驚訝得張大嘴巴，半晌不能接受這個消息。
趙道長轉過身，獨自走到懸崖邊上，背負著雙手，望著天邊的夕陽，我能看見，他的虎軀在微微顫抖。
過了老半天，趙道長總算是平複了心情，他走到我麵前，問我:“陳三爺的身子骨一向健朗，兩三年前我見他的時候，他還跟我談笑風生，酒量也很驚人，怎麽……怎麽說走就走了呢？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變故？”
我歎了口氣說:“老爺子死在了邙山，是為我而死的，此事說來話長，容我稍後再跟道長一一敘述！”
趙道長點點頭，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陳三爺是我三哥，你是他的孫子，也就是我的孫子。不用叫我道長，顯得生分了。你跟紫龍一樣，叫我爺吧。我在九門裏排行老六，你也可以叫我趙六爺，或者六爺！”
“好的，六爺！”我點點頭，心中湧起一絲溫暖。
可能是在外麵漂泊太久的緣故，突然見到自己人，竟有種找到家的感覺。
趙道長熱情地拉著我往道觀裏走，一邊走一邊吩咐趙紫龍:“紫龍，你去跟廚房打聲招呼，今晚多做幾個好菜，端到我的房間，阿九初來乍到，好好款待他！”
我衝趙道長抱了抱拳:“六爺，不用客氣，大家自己人，隨便吃點就行！”
趙道長笑了笑:“第一次來龍門山做客，我們自然不能缺了禮數！走吧，不要客氣！以前你爺爺常來這裏找我喝酒，有時候一住就是好幾天，他可從來沒跟我客氣！”
趙紫龍帶著我和張夢瑤去沐浴更衣，這一路上拚殺逃亡，一身邋遢的要命。
泡了個舒服的熱水澡，渾身的毛孔都通泰了許多。
然後各自換上幹淨衣服，來到趙六爺的房間。
張夢瑤也換了一身道服，還別說，這漂亮的女孩子穿上道服，沒有任何的違和感，反而還有種別樣的性感，我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張夢瑤問我看什麽，我嗬嗬笑了笑:“沒什麽，挺誘人的！”
“下流！”張夢瑤翻了翻白眼。
我笑嘻嘻地跟上去，貼著張夢瑤的耳朵悄聲問:“難道你不喜歡我對你下流一點嗎？”
張夢瑤打了個哆嗦，回頭問我:“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肉麻惡心的？”
趙紫龍從後麵走上來:“你倆在說什麽悄悄話呢，快進去吧，老爺子在房間裏等著我們呢！”
走進房間，房間的布置古色古香，中央擺放著一張木頭矮幾，矮幾上點著一盞香薰，房間裏都是淡淡的香薰味，聞上去很舒服。
矮幾四周擺放著幾個蒲團，趙六爺穿著道服，坐在中間正北位置。
“來啦？快快請坐！”趙六爺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和趙紫龍分座在左右兩側，張夢瑤坐在趙六爺對麵。
矮幾上已經擺上了幾樣精致小菜，有酒有肉，有雞有魚，還有山野珍饈，光是聞著就能饞得人流口水。
我細細一想，我們已經一兩天沒進食了，怪不得饑腸轆轆，眼冒綠光。
張夢瑤笑嘻嘻地問:“六爺，能開動了嗎？”
趙六爺笑著說:“當然能，我不一直在等你們嗎？”
張夢瑤大咧咧挽起袖子:“好咧，有您這句話，我可就不客氣了！”
張夢瑤這個臭丫頭，也顧不上形象，風卷殘雲的吃了起來。
我端起酒杯，給趙六爺敬了杯酒，說了幾句感謝之類的客套話。
趙紫龍單獨舉起酒杯，對著我連幹三杯:“這三杯酒，算是我剛才比賽輸了的懲罰！”
然後，趙紫龍轉頭問張夢瑤:“獎勵和懲罰我都兌現了，應該可以了吧？”
張夢瑤低頭吃著東西，根本顧不上跟趙紫龍說話，嗯嗯兩聲，算是敷衍過去了。
趙六爺就問趙紫龍:“你們剛剛進行了什麽比賽？”
“登雲梯的比賽！”趙紫龍把剛才登雲梯的比賽，跟趙六爺講了講。
趙六爺聽了以後，摸著胡子笑道:“哈哈，紫龍，所以爺爺經常跟你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江湖那麽大，能人那麽多，任何時候你都要保持謙虛低調！”
趙六爺教誨了一番趙紫龍，又轉頭對我說道:“紫龍從小練習跑登雲梯，在這道觀裏麵，沒人是他對手，你竟然能輕鬆超出他兩個身位，著實令人驚訝！年紀輕輕，竟有如此醇厚的內力，阿九，你絕對是天縱奇才！”
我摸著腦袋笑了笑:“其實吧，我是吃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所以體格跟常人不太一樣！”
“哦？此話怎講？”趙六爺好奇的問。
我喝了杯酒，從我身中蠱毒開始講起，一直講到邙山，講到周武王古墓，還講了後來的排教變故，幾乎把我這一程的江湖經曆，全都和盤托出。
整個過程，趙六爺一直都在靜靜聽我訴說，沒有插一句嘴。
中途的時候，趙紫龍幾次想要插嘴，趙六爺都揮手示意他不要說話，等我把事情全部講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