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沒想到我成某盡然能引動你們這九個老家夥出動,真是看得起我啊。”一名手持長劍,渾身滿是傷痕的中年男子哈哈大笑,而他此刻正矗立於天空之中,四周地上站著數不清的人看著他,甚至就連空中也有上百人,為首的九個人圍成一圈將其包圍住,中年男子掃視著這九人,話雖這麽說,但眼中的眼神分明是不屑。

九人對於這句話選擇了沉默,他們還沒開口,四周的人卻七嘴八舌。

“成域,把那個‘一’交出來,我們便不再多管,這種東西必須要毀滅?”很多人說著同樣一句話。

對此,成域並沒有搭理他們,而是繼續對著這九人說道。

“是你們想要還是怎樣?可千萬別說你們也要把他毀了這種屁話。”話音剛落,九人中唯一一名女性開口了。

“成域,你本來就是多出來的那個,更何況你身上還有那個‘一’將他交出來,我們不會過多為難。”至於為難誰,她沒說,但成域卻知道是什麽意思。

成域不屑的瞥了她一眼。

“成某自從踏入這條路便從沒妥協過,多說無益,雖然我如今受傷,但你們也別想得到。”

話音剛落,自成域為中心,霎時間一道赤紅色波浪席卷而出,除去為首九人,其餘在空中漂浮的人全部支撐不住身體紛紛落入地麵,就連那為首九人臉色也極為難看。

成域冷哼一聲。

“如此實力也敢來攔我,真是不怕死啊,今日一個也別想走。”那為首九人一言不發,緩緩向成域飛來。

成域看見這一幕,笑了起來。

“怎麽?打算合九人之力將我製服?在把東西取出?莫說我沒受傷之前不怕你們,就算是現在,依舊如此,今日所有在此地的人一個也別想離開,滅道,以我血軀,祭奠。”緩緩說完,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容。

而那九人麵色大變,身形不斷後退,至於地麵上的人眼中還留露出疑惑,不知這九人為何又突然後退了。然而下一幕這些人在沒有思考這些原因的機會了,空中一道耀眼的光芒向四周散開,仿佛籠罩了整片天地,地麵上所有的人包括那九人都被籠罩在內,悄無聲息的,沒有一絲吵鬧,光芒散去,地麵上空中再無一人。。。

。。。。。。

深秋以至,葉落飄飄,石板路上鋪滿了厚厚的楓葉,行人走過發出脆響的聲音,仿若悠然婉轉的樂曲,不遠處傳來嬉鬧聲,一群年齡約莫在六七歲的孩童匆匆跑過。

其中跑在最前麵的孩童,邊跑邊喊。“快跑啊,老怪物和小怪物又來村子了。”後麵的孩童也緊跟著喝到。仿佛真的有什麽可怕的東西在身後。

再看後麵,一名老人緩緩走來,身上的衣服就像是一塊塊破布縫在一塊的樣子,沾滿了灰塵,頭發亂糟糟的,旁邊還跟著一人,仔細一看卻是一名孩童,年齡大約在十二三歲左右,同樣是穿著布滿補丁的衣服,一張幼嫩的臉上髒兮兮的,就這樣一老一少,少年攙著老人,一步一步的走著。

而被那群孩童的喊聲吸引來的大人們這時也紛紛注意起了這一老一少,緊接著就有人出聲了。

“這群娃子們,整天都知道吵吵鬧鬧的,還以為是啥子嘛。”說完又扛起鐵鍬離開了這裏。其他人看了看,也都扭過頭來,各忙各的去了,似乎對於這一老一少早就熟悉了。

孩童攙著老人停了下來,一老一少站在原地,腳下的石板路直鋪入村內,但這兩人卻停了下來,老人緩緩抬起頭來,雖然臉上的灰塵遮住了原本的模樣,但卻遮不住那一雙清明的眼睛。

半晌,老人咳嗽了一聲。

“嶽兒啊,這兩年跟著我你也吃了不少苦,爺爺對不起你啊。”

這話卻是少年說的,少年聽了這話搖了搖頭,並沒有說話,不過他

的心裏卻知道,如果沒有他的爺爺淩河恐怕早在十幾年前就餓死了,而之所以爺爺會說這種話也正是因為兩年前的一場變故。

寧嶽是他的名字,而淩河在十幾年前一次偶然的情況下遇見了寧嶽,因為他胸前的一塊玉佩上刻著一個寧字,所以淩河才給他起名寧嶽,根據他爺爺所說,那塊玉佩可能是他的父母留給他的,盡管寧嶽對於能不能找到他的父母根本毫不在意。

“爺爺,我們這兩年為什麽每天都要來這村子一趟啊。”

基本上每隔一段時間寧嶽都會問出相同的問題,這次也是沒有意外的並沒有得到答案。

“好了,走吧嶽兒。”並沒有多做停留,依舊如往常一樣,轉身離去,寧嶽雖然心裏很好奇,但因為這兩年的時間,也懂得了人情世故,既然爺爺不願意說,那寧嶽也就不再追問。

兩人離開之後,沒有多久村口又出現三個黑衣人,隻是隨著他們的目光看去,那方向正是寧嶽兩人離去的方向。

然而讓人奇怪的是這三人的著裝與這裏顯得格格不入,村口玩耍的孩童盡然仿佛看見他們一樣,對於他們的到來竟沒有好奇。

那三個黑衣人隻是一頓就消失在原地,隻留下一群孩童還在那裏玩耍,仿佛這三個人從來沒出現過一樣。

而在遠處被寧嶽攙扶的淩河身形輕微的抖了一下,寧嶽並沒有發現淩河的目光變了,有些凝重。

兩人住的地方離村口並不遠,而他們的住所簡陋無比,給人的感覺仿佛風一吹就倒了,房頂隻是些茅草鋪在上麵而已,至於支柱也隻是幾根木頭四周鋪上一些茅草,一圈柵欄把這個簡陋的茅草房圍了起來。

然而這個住所他們卻是住了兩年之久,由此也可以看出來他們兩年有多艱苦。

是夜,淩河走出屋內,明月高懸空中,寧嶽正盤膝坐在院落內。淩河緩緩走來,看著寧嶽雖然稚嫩卻露出堅毅的臉上。

良久,寧嶽睜開了雙眼,印入眼前的是淩河慈祥的笑容。

“怎麽?還是和以前一樣?沒有任何感覺。”

寧嶽無奈的搖了搖頭。

“還是和以前一樣,爺爺,是不是我根本就不是這塊料啊,這都四年了。”淩河摸了摸寧嶽的腦袋勸慰著。

“好了,不要心急,總有成功的時候,對了,過了今晚你就十二歲了吧,哎,時間過得真快啊,你不是一直問我這兩年為什麽一直在這裏待著了嗎?當年我路過這裏時,也就是這個時間,在村口碰見了你,當時你還隻是個嬰兒,原本我還以為是村裏的人把你丟在村口,把你抱起來之後,你盡然還對著我笑,嗬嗬。”

聽到這,寧嶽愣住了,這麽久以來,爺爺從來沒對他說過關於他的事情,而他唯一知道的也隻是淩河當初把他帶回家了。

還沒等寧嶽回過神來,淩河從懷中拿出一塊紅色玉佩,顏色鮮豔就算是在這深夜中也能夠很清晰的看見,玉佩上還刻有寧字。

“收好他吧,你也十二歲了,也長大了,本來我是不想現在就告訴你的,不過現在,哎。”

淩河將玉佩交到寧嶽手上,而後就見寧嶽緩緩的躺在淩河懷裏,淩河臉上滿是關懷,撫摸著寧嶽稚嫩的臉龐。

“爺爺以後不再你身邊了,你要學會堅強,呼,幾十年了,該來的還是要來。”

把寧嶽放下,淩河站了起來,原本有些彎曲的背,此刻挺得筆直,滿頭白發也是在一瞬間變成了黑色,一股披靡天下的氣息蕩漾在四周,一步踏出消失在原地,隻留下寧嶽靜靜的躺在原地。

在出現之時,淩河站在了白天村口的地方。麵對著村口,緩緩開口。

“既然白天都來了,怎麽?現在還不出來嗎。”

依舊沒有動靜,淩河冷哼一聲,這一聲冷哼竟猶如雷霆一般在四

周響起,綿綿不絕。

“幾十年不見,今日一見便是這樣歡迎我們。”

黑夜的虛空之中傳來這麽一道回應,恰好將那一聲冷哼遮蓋住。

淩河緩緩轉過身來,卻見身後站著三人,為首一人,身後倆人並排而戰。

淩河仔細打量了那為首一人。

“老朋友啊,原來是你,隻是你怎的變成了這副模樣。”

似乎這一句觸碰到了那人的逆鱗,原本還很平靜的樣子,聽了這句話身體顫抖了起來,月光下突兀的露出了麵貌,那張臉,不,說是臉都有些牽強了,因為那張臉上的五官似乎都擰在了一起,而眼睛也隻能看出有一條縫而已。

“拜你所賜。”一字一頓的說了出來,不說話還好,這一說話也才讓人發現他的鼻子和嘴巴都是擰在了一起。

淩河根本不為所動,隻是淡淡了瞥了他一眼就收回目光。

緩緩的舉起一隻手臂,隻聽轟一聲,淩河的整隻手臂便被一團紫色火焰包裹,袖子早已被燒為灰灰,火焰緩緩凝聚成為一柄刀的形狀,覆蓋在手臂上,紫色的火焰在這深夜之中閑的格外妖異。

“多說無益,動手吧。”簡單明了,話音還未落下,淩河便出現在那人麵前,為首之人還未動,他身後的兩人已經早一步動了。

然而淩河看都沒看他們一眼,一刀劈下,他們快,淩河的刀更快,為首之人麵色微動,另外兩人麵色大變,盡然同時做了個一致的動作,向後退去,迅速的退去,臉上還露出驚恐的表情,好似要發生什麽恐怖的事情。

一刀落下,空氣好像爆炸了一樣傳出劈裏啪啦的聲音,淩河的一刀劈了下來,而那裏卻沒有一個人,手刀直直定格在空中,這一刀的落空好像並沒有讓淩河有什麽氣餒,相反,緩緩站直了身體,而這時,原本的目標盡然自空中落下。

“倒是沒想到你又突破了,咳咳,看來我想要報仇是沒什麽希望了,不過今日你走不了。”那人落下之後並沒有驚慌失措,淩河聽了以後,搖了搖頭。

“今日我本來就沒打算離開,逃避這麽多年,我也害死了不少人,今日來個了斷吧。”

“你想就這麽結束了?不可能的,隻要你一日沒交出來,隻要有任何關係的都逃脫不了。”

淩河冷眼看了過去,那人並不為所動,而是將目光放在了另外兩人身上,冷喝道。

“你們還在等什麽。”這話說的卻是沒頭沒尾,就連淩河都皺起眉頭,下一刻淩河就明白了,隻見那兩人臉上露出掙紮的表情,下一刻又很痛苦,霎時間渾身紅光四射。

“啊!”兩人同時大叫,隻聽的嘭的一聲,兩人身體瞬間爆裂,奇怪的是所有的血肉並沒有四射開來,而是緩緩凝聚在了一起。

淩河楠楠道。

“血祭!”

“倒是沒想到你還能認出來。”

淩河並沒有在看他,臉色平靜,但眼中的怒火還是能夠很清晰的看見,淩河並沒有阻止這一切,良久,淩河笑了起來。

“怎麽會忘記,嗬嗬,好了,你也沒什麽用了,一同去死吧。”

那人開始還不屑一顧,緊接著眼中露出驚駭之色,因為在他的眼中,淩河的身體變得虛幻了起來,漸漸淡化,直至消失。

呆泄的扭過了頭來,卻見淩河正站在他身後。

“不,不,不可能,這才多少年,你、你、你怎麽可能達到入虛,這,這不可能。”然而下一刻,他卻說不出話了,因為他的身體開始崩碎,一切毫無聲息。

而淩河卻不在看他一眼,直到最後,留下了一句話。

“你是故意的。”

淩河微眯雙眼。

“若不是這樣,你怎麽可能會讓他來呢?”這話他卻是聽不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