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白發左菲
“不，不認識！”華衣老人趕緊搖搖頭，她們現在早已經是一個天一個地了，哪來的認識之說。
“哦！”諸葛馨籣困惑地朝華衣老人看一眼，師傅一直是坦蕩蕩的，怎麽這會虛心起來，難道說她真與皇宮的裏人有關聯。
“好了，你出去吧！”華衣老人見諸葛馨籣緊盯著自己，甩甩手，示意她趕緊出去，再回頭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左菲，看來這丫頭是不救不行了。
“師傅，那她呢？”諸葛馨籣聽到華衣老人要趕自己出去，不由地再指了指左菲，自己出去當然沒問題，畢竟這隻是客房，不是自己的房間，但左菲的死生怎麽辦。
華衣老人無奈的搖搖頭，這丫頭有時聰明的很，一點就破，但有時……哎，就像現在，明明已經讓她出去了，偏偏還問東問西，十足的笨丫頭一個。
“師傅，你不會不救了吧？”諸葛馨籣很是擔心地望著華衣老人不斷地搖頭，左菲再怎麽說也是瑞皇妃，不救不好吧！
“我說你到底出不出去啊，你再不出去我可就不救了啊？”見諸葛馨籣一直纏著自己不放，華衣老人不禁火大起來，這救人的是她，話講不完的也是她，等等就怕耽誤救人時間的也會是她。
聽到華衣老人的話，諸葛馨籣臉上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臉，忙應聲點點頭，太好了，左菲終於有救了。
“還笑，趕緊出去，幫我把門守著。”華衣老人故意怒火道，再拖恐怕真要遲了。
“哦、哦、哦！”隨著華衣老人的話音剛落，諸葛馨籣很快的消失了在她眼前。
在等諸葛馨籣走後，華衣老人坐到床邊，仔細端祥著左菲，二十年，整整二十年未見，想不到他的妻子都已經這麽大了，瑞兒，我的瑞兒，你還好嗎？
“丫頭進來吧！”華衣老人推開房門，為了救左菲整整消耗了自己大半的功力，可見那毒的凶猛，幸虧與自己有緣，否則再晚個一兩個時辰，可就說什麽也沒用了。
“師傅，你沒事吧？”
諸葛馨籣擔心的望著華衣老人，自已守在門外整整兩柱香的時間，聽不到裏麵一點聲音，而現在一見麵就看到她一副吃力的表情，難道說左菲中的毒真有那麽難解？
“沒事，不過我得回去調養調養，你命人三個月內不得打擾我，知道不？”華衣老人伸手擦了擦冷汗，還真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老了，若換作當年，別說是大半的功力，就算是全部功力，自己也不會感覺到一絲累，隻是武力沒了而已。
“那師傅我扶你去休息吧！”諸葛馨籣不放心的扶著華衣老人，她現在這樣子，好似自己從小到大都沒見過。如果有個萬一的話，自己非恨死自己不可。
“哎！那你先去看看她吧，我再在這裏坐一會。”華衣老人無奈的歎了口氣，這丫頭就是這麽貼心，讓自己舍不得不疼她。
“嗯，”諸葛馨籣點點頭，把華衣老人扶到椅子上，再朝床一步步靠近，當看清楚左菲整個人時，不由地愣在了那裏，她……她……怎麽會成那個樣子了。
木愣地回轉過身，大步跑到華衣老人身邊，結巴地問：“師……師……傅，她……她的頭發怎麽……都白了。”
“哎！”華衣老人再次歎了口氣，慢慢地說：“那是因為那百日紅太厲害，你當初雖即使給她服了解藥，但因為她體內有天山雪蓮在，所以早就結為一體了，所以這也是她遲遲未醒的原因。”
“果不其然。”諸葛馨籣聽了華衣老人的話，嘴裏喃喃著，當初就已經猜測，這天山雪蓮個體服用或許是個寶，但和百日紅碰撞到一起就成了製命的毒藥，如今聽到師傅這麽說，更加確定的當時那個想法。
“現在我雖然用了我大半的功夫逼出她的毒素，但她的青絲卻永遠都黑不起來了。”華衣老人慚愧地說著，或許就這是她的命，命中注定她的青絲要在這樣的情況和她告別。
“師傅……你說你的大半功力都給她了？”諸葛馨籣難以置信的看著華衣老人，她的武功是她用了大輩子修煉出來的，想不到居然毀在自己的手裏。
“你也別內疚，這都是緣份啊！”對於把武功給左菲，華衣老人並不覺得後悔，畢竟她是瑞兒的妻子，隻要瑞兒能開心，哪怕是丟了自己的性命，那也毫無怨言。
“師傅……”諸葛馨籣看著華衣老人額頭上的冷汗，鼻子一酸，眼淚撲落而下，如果不是自己硬要她救左菲，她也不會這麽勞累。
“嗬嗬……傻丫頭，哭啥？這不師傅沒事嗎？”華衣老人起身，擦了擦她臉上的淚水，心疼的說道。
諸葛馨籣一把抱住華衣老人，認真的說：“師傅，徒兒在這裏跟你發誓，不會再救什麽人回來了，人生本來就有生有死，那就是他們的命。”
“丫頭，師傅不是不讓你救，隻是天下壞人多，好人少，實在有限的很啊。”
“嗯，這我知道。”諸葛馨籣點點頭，幸虧皇帝還是個好皇帝，否則百姓受的苦還要多。
“走吧，送我回房吧！”隨著身子一陣陣的無力，華衣老人知道自己差不多真該休息休息。
“好，師傅，我這就送你回房。”諸葛馨籣一手攙著華衣老人，一邊還不時地回頭看了一眼左菲，心裏輕輕地深了一口氣，這下好了，總算可以向王府的那個小郡主和小丫環有交待了。
次日，左菲坐在梳妝台前，望著青絲因為百日紅而全白的自己，不由的發起愣來。
記得剛醒來的那刻，接待的是叫諸葛馨籣的女子，她說是她師傅救了自己，並還給了自己大半功力，難不得現在渾身上下都精神的很，有時還會感覺有股力在自己的體內上下流竄，按諸葛小姐的說法那是內力，隻是可惜的頭上這一縷縷青絲。
綰青絲，挽情思，左菲摸著自己的白發，不由的苦笑一下，這下好了，什麽都沒了。
“你沒事吧！”諸葛馨籣在她旁邊看了很久，望著她苦澀地撫摸著自己頭發，心裏不由的內疚起來，都怪靜藍，如果不是她心太狠的話，她也不會淪落到這番田地。
左菲聽到聲音，猛地回過神，邊忙掩蓋住臉上的失落，拿起梳子邊梳邊笑著說：“你瞧，我真的好笨，離開了玉兒，居然連隨便綰個發髻都不會。”
諸葛馨籣走近左菲，輕輕地接過她手中的梳子，代替她邊梳邊說：“沒關係，現在玉兒不在，我可以暫時幫忙，等玉兒過來了我再把這任務還給玉兒。”
“你說玉兒她會來？”聽到諸葛馨籣的話，左菲眼裏放著精光，她會過來，太好了，總算不是剩自己一個人了。
“嗯，之所以提前把你帶回來，是因為你身上的毒，耽擱不得，我有告訴她們，在唐門見。”
“謝謝你！”左菲回轉身，握著諸葛馨籣的手，感激在說著。
“沒事，如果不是靜藍的話，你也成這樣子。”
“靜藍？”左菲困惑的望著諸葛馨籣，給自己下毒的不是紫蘭嗎，怎麽這回又成了靜藍了呢？那個她嘴裏的靜藍是誰？
“嗬嗬……”諸葛馨籣很利落地把左菲的發絲綰成了髻，然後拿起椅子坐在她身邊說：“忘了告訴你，靜藍就是紫蘭，也就是我的姐姐，她一直假扮著紫蘭在王府裏監視著瑞王爺行蹤，而且她又是邊關盜賊的三當家。”說起她是自己的姐姐，諸葛馨籣免不了要流一把委屈淚，她在害別人的同時，也把自己的親妹妹給害人。
“她是你姐姐？”左菲不可思議的看了看諸葛馨籣，天啊，天下居然有這樣一對親姐妹，姐姐忙著害人而妹妹卻忙著救人。
諸葛馨籣無奈地捋了捋眼前的發絲，笑了笑說：“你一定感覺很難不置信的吧，居然有這麽一對姐妹？”
紫蘭點點頭，確實讓人感到很困惑。
“馨籣，你這麽一大早就過來吵左小姐了啊？”華衣老人看著她們談得很是愉快，忍不住走出來，湊湊熱鬧。
“師傅？”看到華衣老人在眼前，諸葛馨籣大叫起來，她昨天不是吩咐任何人都不能打擾她，怎麽這會她自己出來了呢，真是讓人感到疑惑。
“嗬嗬……丫頭，有必要這麽看著我嗎？”華衣老人不好意思的走到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如果實在不放心左菲，自己還真不願意出來呢？
“不是的。”諸葛馨籣伸手招了招自己的頭，隻是對於她這次的出現有點不明白而已，以前華衣老人是一個說一就是一的人，不會明明這麽說，偏偏又出乎意料的那麽做。
“哎！”看著諸葛馨籣很是困惑的望著自己，華衣老人無奈的歎了口氣，這丫頭腦子能不能急時轉彎一下，自己冒著身體不舒服出來，肯定是有事的。
”呃……師傅你怎麽了啊？”
“不好意思打斷一下，這位是……？”聽著她們的莫名其妙的對話，左菲確實感到累，仿佛在說天書，一句也聽不懂，還有那諸葛馨籣好像也沒自己想象的那麽聰明，華衣老人這會的出現，肯定是有要事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