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會演戲的白蓮花

木榕偷偷看一眼墨池,臉上的神色有些尷尬,所以說,他不想讓小墨大夫來‘逍遙部’嘛!

木榕揉揉鼻頭,對粉衣女子道:“清兒,這位是主子的貴客,主子讓我帶她四處走走,你先忙你的去吧!”

粉衣女子卻不理他的話,隻笑盈盈的看著墨池,屈身行了一禮:“池哥哥的貴客,自然也是清兒的貴客。35xs

敢問姐姐的名姓,不知怎樣稱呼姐姐?我叫嚴怡清,大叫都叫我清兒。”

墨池微微一笑:“姓肖,你叫我池姐姐就好。”

“池——姐姐?”嚴怡清麵上的笑容一頓,隨即又笑道:

“這名字可真是巧啊,不過既然到了我們翼盟,總不好犯了我們盟主的名字忌諱,不如清兒叫你肖姐姐就好。”

墨池挑眉,臉上仍然保持著微笑:“名字不過是個代號罷了,你隨意。”

木榕覺察到清兒的不自在,到底是從小長大的情分,見狀便插嘴道:

“肖娘子,請隨屬下一起進去,逍遙部所有毒物的原料、製作、加工都在此處。”

墨池點頭,隨著木榕進了石門內。

嚴怡清看著墨池的背影,雙眸中似有幽幽的火光閃動,她慢慢收起了臉上溫柔得體的笑容,心內思肘:

‘此女到底是什麽來頭身份?狐狸麵具製作精巧,顯然是三師兄親手所製,連掌管北部事物的六師兄也要在她麵前自稱屬下?

她不信,從來冷心冷肺、少言寡語的池哥哥,真的會有對人動情的那一天!’

墨池隨著木榕進了石門內,沿著狹窄的通道走十幾步,便進入一個很大的溶洞內。

溶洞分成四個區域,每個區域裏都有四五個人在低頭忙碌,木榕解釋道:

“逍遙堂的毒物分植物之毒、動物之毒、昆蟲之毒、未明之毒四個部分。

清兒是逍遙堂的副堂主,她對毒物有天生的敏感,這裏一些稀有的蟲蟻毒蛛,都是她在南部和苗疆尋來的。”

墨池注意到,木榕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頗有些自豪,看來這個叫清兒的女子,與他們的關係非常要好。

墨池微微一笑。

她將空氣中的數百種氣味逐個分類,循著氣味將其中十數種從未接觸過的蟲蟻和植物一一辨識。

然後在腦海中將他們再次分類歸結。

木榕一直跟在墨池身後,看著她專注的在籠架上看看嗅嗅,詢問製毒師的問題也精煉的一語見地的。

木榕心裏很欣慰,雖然小墨大夫不會功夫,卻也不是嬌如弱花的女子。35xs

他並不希望未來的主母是主子的負擔。翼盟的主母,應當有和主子比翼齊飛的能力。

約半個時辰後,墨池和木榕走出了‘逍遙部’,木榕的身側,還跟著笑意盈盈的嚴怡清。

在交叉小道上,遠遠便看見二人正朝逍遙部的方向走過來,正是安亦池和木梧。

“池哥哥,你來了!”嚴怡清當先一步,小跑著奔過去。

卻也不敢離安亦池太近,到距離他三四步的距離便停下來,匆匆行了一禮,滿臉激動期待的笑容看著他。

未等安亦池答話,木榕一個箭步追上來,拉住嚴怡清正色道:“越發沒有規矩,怎能直呼主子的名諱?”

嚴怡清大約沒想到木榕會當著眾人的麵訓斥她,白皙的臉上‘騰’的一下便紅了個通透。

緊接著那雙本就水靈靈的杏眼裏便含上兩旺淚水,咬著唇,滿麵委屈可憐兮兮的看向安亦池。

安亦池卻好似未聽見、也未看見她和木榕,隻大步朝著墨池走去。

他拉住墨池的小手道:“怎麽去了‘逍遙部’,那裏全是蛇蟲蛛蟻,豈是女子該去的地方。”

他話音剛落,身後的嚴怡清身子一晃。緊接著便聽她說道:

“盟主大可放心,肖姐姐有我護著,自是無礙的。”那聲音嬌弱溫柔,聽起來能讓人生出無限的憐惜。

墨池低頭抿唇一笑,她不想打斷人家的表演。

安亦池轉過頭看一眼嚴怡清,麵具下的眉頭皺了皺,對木榕道:

“木梧最近有些事情要辦,‘墨子堂’最近這一批機關暗器你盯緊些,有事情隨時聯係。”

說完,拉著墨池轉頭離開,自始至終,沒有與嚴怡清說過一句話。

嚴怡清咬唇,整張臉因為尷尬和氣憤漲的通紅。

木梧瞥一眼沮喪的嚴怡清,嘿嘿笑道:“清妹妹啊清妹妹,說你多少回,收起你的那些個小心眼兒。

主子可不像老七,會吃你那一套。哎——孺子不可教也。”

說罷,扭著水蛇腰追他的主子去了。

嚴怡清也不反駁,隻杏眼低垂,喃喃道:“六師兄,你也不能理解我嗎?”

木榕拍拍她的肩膀,輕輕歎息一聲:“清兒,這麽多年,主子的性子你還不了解嗎若他對你有情,又何須你去討好他?

對他而言,你隻是師父的女兒,師父與他有恩,所以他會盡力給你你想要的,但這想要的東西裏麵絕不包括他。

今日你也能看見,主子有了在乎的人,清兒,你切記,萬萬不可對肖娘子不敬,否則六師兄也保不了你,切記!”

說罷,他朝著安亦池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走幾步,又轉過頭來,猶豫片刻道:

“還有,雖然肖娘子比你高半頭,但實際上比你還小一歲,下次不要叫人家姐姐。”

說完,他疾步而去。

剩下嚴怡清一人立在冰冷的石子路上,輕輕的苦笑兩聲,才終於咬唇,任淚水嘩嘩落了下來。

安亦池幾人沿著來路返回,到城南別院時已過二更。

絲音早已醒過來,服了藥後一直在別院門口焦急的等著墨池。

第二日過了辰時,一輛標記著安府徽標的馬車悠悠哉哉,把墨池和絲音送回了韓府。

絲雲樓,剛剛給老夫人請安回來的韓嘉卉和韓嘉南坐在院中的涼亭裏。

韓嘉卉麵色十分憔悴,她昨夜幾乎一夜未眠。

韓嘉南歎息一聲,將石桌上的一碟果子推到韓嘉卉麵前:

“大姐姐,母親不過去莊子待一年,鄉下安靜,母親最近這兩年身子不爽利,去莊子也可以安安心心的修養。

所以,母親去莊子小住,也未必是壞事。倒是大姐姐,何必事事好強,總是苦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