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韓府驚變2

安亦池看一眼不遠處的木鬆,摟著墨池往她的船艙裏走去,一邊走一邊道:“池兒,你進去休息一下,這水路還需要走十幾天才能換回陸路。35xs這一路上雖有風景可看,但也著實辛苦。”

墨池心知他們有事,也不多問,便笑著回了艙內。

看著墨池回到自己的艙內,木鬆幾步走過來,將手裏的信箋交給安亦池。

安亦池打開看完,方才笑意盈盈的臉上立刻變了色。

他的艙房就在墨池隔壁,帶著木鬆回了艙房,又小心的閉上門,安亦池這才沉聲問道: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木鬆低頭稟道:

“事情發生在六天前,木榕一收到消息便立刻飛鴿傳給了咱們在繁花城的聯絡點,但那時咱們都在巫族,繁花城分堂的堂主也找不到咱們,故而,拖到今日才收到消息。”

安亦池神色凝重,他敲了敲桌麵,問道:“估計是誰做的,都發現了誰的屍身?還有活口嗎?”

“現場一共發現五十二具屍身,沒有墨大夫夫婦和墨大郎、韓府五娘,也沒有韓府二房的娘子。如今,老爺出麵,先幫韓府收了屍,全部安放在刑部衙門,刑部也已經立案,但沒有查到什麽有用的線索。

木榕查探了現場和屍身,屍身有部分被擰斷了脖頸,還有一些死於刀傷。整個府邸被一把火燒了個精光。找不到什麽有用的線索。

但是按木榕的分析,作案的人手法不同,擰斷脖頸的凶手手法十分熟稔,應該是頂級的高手,死於刀傷的受害者卻都是幾刀後致命,顯然是功夫一般的凶手所為。

因此,木榕推斷,應該是兩批人下的手。”

安亦池抬眼:“還沒有找到伯父伯母和溪兒?”

“還沒有消息,屬下已經知會了木榕我們的路線,有消息他會第一時間傳過來。”

安亦池思索片刻:

“告訴木榕,查一查揚州王維蕭和太子府,還有,聯係宮裏的眼線,查一查宮裏最近可有什麽特別的消息,皇上最近可有密會過什麽人,或是說過什麽關於韓太醫的話。”

木鬆領命,又問道:“主子,娘子那兒可要知會一聲?”

安亦池揉了揉額頭,停頓片刻道:“我再想想吧,你先安排,接下來走陸路,先全力趕回長安。”

“要快就得舍棄馬車,騎馬的話,娘子可能會受不住。”木鬆有些猶豫的說道。

安亦池歎息一聲:“我再想想,你先下去吧!”

一刻鍾後,安亦池敲響了墨池的房門。

墨池剛剛睡下就被敲門聲吵醒,她打開門,看到麵色凝重的安亦池便愣了一下。

似乎,他們倆人單獨相處的時候,他從沒有麵色如此凝重過。

安亦池進門,便直接了當的問了墨池一個問題:“池兒,倘若有夫妻二人,丈夫因為不想讓妻子傷心難過,便對妻子瞞下了一件很大的事情,丈夫這樣做對嗎?”

墨池臉上的笑容僵住片刻,想了想,認真的回答道:“夫妻二人本就是相輔相依的關係,不似親情,自有血緣的聯係,即使有了隔閡,也會是一輩子牽絆的關係。

夫妻之間,信任為相處的根本之道,但凡一方對另一方隱瞞了什麽,很容易會因為這種隱瞞產生誤會,產生誤會便會生出隔閡,隔閡又會讓夫妻二人越行越遠。

況且,丈夫又怎能獨自決定妻子知道事實的權力呢?或許,這位妻子,根本不願丈夫打著愛護的權力隱瞞自己任何事!”

安亦池伸手,輕輕的摟過墨池,他的下顎頂在墨池的頭頂上,輕輕的說道:

“池兒,我知道你從來都是特別的。你的想法永遠不同於其他的女子。

不過你要記住,任何時候,我都會在你的身後護你、助你,做你的依靠。”

他鬆開手,從袖口裏拿出那張已經被他捏的有些潮濕的信箋。

墨池看一眼安亦池,她的手有些微顫的接過信箋,輕輕打開後一目十行,很快看完了上麵的字。

信箋掉落在地上,墨池臉色蒼白,呆愣在原地喃喃道:“原來這才是原因嗎?這才是父親沒有回宜陽的真正原因嗎?是我錯了,我錯了!我犯下了一個天大的錯誤!”

兩行清淚順著她的臉頰落下,不過瞬間,她整個人便生出了十分的頹敗和絕望。

隻是,絕望無聲,她默默流淚,安靜的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音。

安亦池聽不懂她的話,隻趕緊補充道:

“池兒別急,現場沒有找到伯父伯母和溪兒,所以他們極有可能逃出來了。我還在讓人找,一有消息,我的屬下會第一時間傳過來。”

墨池抬頭,枯槁的雙眼瞬間燃起一絲希望的火花,她一把抓住安亦池的肩膀,聲音顫抖的說道:“如此,我們立刻趕回長安。一定會找到他們,他們一定無事。還有,你可知道,是誰害我韓府滿門?”

安亦池輕輕拉起墨池的手,那雙小手顫抖的厲害:“現場一把火燒了個幹淨,但是木榕還是得到了一些線索,諜報堂正在查,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

墨池擦一把眼淚,深深的吸了口氣,又問道:“好。我等著。另外,全府的人,都不在了嗎?”

安亦池點點頭:“五十二具屍身,裏麵有老太爺、老夫人和韓醫正、韓三娘、韓二夫人。除了伯父伯母和溪兒,目前還沒有找到的人有韓五娘和韓府二房的娘子。”

墨池吸了吸鼻子,不過一刻鍾,她已經漸漸恢複了平靜的淡定:

“我知道了,你不用擔心,傷心和眼淚不能幫我找到任何一個親人,也不能幫我找到凶手。

你讓木榕去我祖父的正房看看,他書案的木屜裏有一個機關,可以打開裏麵的暗室。看看,我父親母親還有溪兒可會在那裏。”

安亦池摟著她,輕輕的撫著她的發絲,他心疼她的淡定,那是用滿心無奈強迫而成的淡定,可是,他現在能做的,隻有陪著她,然後,幫她找出凶手。

“好,我們到下一個渡口便棄船騎馬,快馬加鞭,應該最多十日,便能趕回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