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徐望恨不得把那小子撕成碎片,但是他不急,人已經在派出所的審訊室內且帶著手銬,如同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還能跑了嗎?

看到鄉長之子進來,韓鵬滿臉堆笑的親熱招呼,“徐老弟,快過來坐,好戲就要開演了。”

周身的疼痛仿佛幹柴讓心裏的怒火越燃越旺,徐望繞過長條桌子坐在後麵,yīn笑著說:“開始吧,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沒問題,你瞧好了,那家夥馬上變成一條死狗。”韓鵬吩咐道:“大夥招呼他吧,讓他聽話。”

對付桀驁不馴的犯人,最有效的辦法就是先狠揍一頓,再用各種手段加以折磨,在洛浦鄉派出所已經形成套路。

一幫幹jǐng沒覺得任何不妥,分別圍過去,綽號肥田的胖jǐng察總算等到所長下令,怒罵道:“王八蛋,讓你狂……”他率先衝上前,使足力氣揮起拳頭擊向罪犯胸口。

不光韓鵬等待徐望,秋羽也等著那家夥,他要新帳舊賬一起算,否則又怎麽會耐心跟jǐng察周旋。既然人到齊了,他還會客氣嗎?

眼裏的玩世不恭轉變為淩厲凶狠,他並未躲閃,換句話說,根本沒把那家夥放在眼裏,一個飛腿踹出去,揚起好高。

肥田隻覺得眼前一花,那張肥白大臉跟鞋底,來個親密接觸。這一腳踹的好狠,不光把他引以為傲的高鼻梁踢扁了,還讓他嘴唇變得血肉模糊,兩顆大板牙悲慘下崗,隨著一口血水噴出來。

慘叫聲中,排山倒海般的慣xìng讓肥田踉蹌著後退。抱著痛打落水狗的想法,秋羽身形快上前,又補上一腳,肥田近兩百斤的身軀被踢得飛出去,撞向東麵的長條桌子。

黑乎乎的身影如同巨型炮彈似的襲來,讓韓鵬和徐望大吃一驚,眼裏閃過慌亂之sè,趕緊閃躲。

相比之下,韓鵬度較快,快起身躲到旁邊,徐望卻因為腿腳不便沒能順利離開,桌子和肥田身軀同時砸在他身上,痛的他嚎叫一聲向後仰倒,連同長條凳都翻在地上。

葉家之行,徐望被揍得不輕,可謂遍體鱗傷,如今又遭襲擊,好比雪上加霜,簡直痛不yù生,用力推著身上壓著的桌子和胖子,慘叫不止,“啊……王八蛋,你壓死我了,快點起來,哎呀,胳膊都弄斷了……”

踢飛了胖jǐng察,手銬自秋羽腕上脫落,解開這東西對他來說手到擒來,他隨手把手銬丟出去。

“啪。”手銬砸在右側一個jǐng察臉上,又讓那家夥滿臉血肉模糊,雙手捂臉蹲下去,痛叫道:“我的臉啊,肯定毀容了……”

看到罪犯掙脫手銬束縛,而且如此凶猛,出手就打傷兩名幹jǐng,讓其他人大吃一驚。

韓鵬惱羞成怒的嚷道:“給我上,把他打趴下。”

jǐng察們蜂擁而上,圍住罪犯拳腳相加,隻見中間人影竄動,砰砰砰的聲音不絕於耳,吱哇亂叫之後,五個jǐng察被打得蹬蹬後退摔倒在地。

頃刻間,除了韓鵬之外,其他人都倒在地上,讓他驚恐不已,忙不迭的把手伸向腰間準備掏槍,目前情況下,這是他最後的秘密武器。

一道身影閃電般的飛掠而來,韓鵬剛把槍掏出,罪犯已經來到他身邊,沒等他把槍口指過去,手腕被人抓住猛然扭動,疼的他不由自主的鬆手,眨眼的工夫,槍已經脫手到了對方手中。

隨即,太陽穴被冰冷的槍口抵住,傳來yīn森森的恐怖聲音,“再敢動,我一槍打爆你的頭。”

韓鵬呆若木雞,嚇得身軀一顫,哆嗦著道:“別,有話好說……你冷靜點,千萬別開槍……”

“冷靜個屁。”槍口離開的時候,秋羽一拳打過去,砸在那家夥臉上。

腦袋不由自主的向後仰去,韓鵬鼻梁骨也被擊斷,鮮血自鼻孔噴出。這還不算完,又有重重一腳落在他肚子上。劇痛讓他臉上肌肉劇烈顫抖,不可抑製的嚎叫,一屁股坐在地上,覺得腸子都好像斷了似的。

派出所內除了這些人,還有兩個值班的,隱約的聽到審訊室裏傳出的聲音,卻並未過來,還以為跟平常那樣,所長等人刑訊逼供呢。

秋羽拎著手槍站在地上,看著所長韓鵬,沉聲道:“我犯法了嗎?”

一個人放倒他們這麽多人,可見對方有多猛,尤其人家手裏還有槍,若是狂躁之下開槍的話,後果不堪設想。韓鵬嚇得不行,身軀如同篩糠似的哆嗦著,顫聲道:“沒有……”

“那你們為什麽抓我?”秋羽理直氣壯的問。他拳頭硬,還有槍在手,也就有了張狂的資本,況且他並沒有跟別人結仇的意思,是某些人太過分,非要招惹他。

“這個……”一時之間,韓鵬不知道如何辯解。

“快說?”隨著嗬斥聲,秋羽手中槍揚起來,漆黑的槍口指過去。

“別……我說……”韓鵬嚇得魂不附體,生死攸關之際,他顧不得包庇酒肉朋友,用手指向噤若寒蟬的徐望,“是他讓我幫忙收拾你……把你送進監獄去……我不該聽他的話,做出違反紀律的事。”

“你……”眼見老友說出實情,本就怕得要死的徐望慌忙叫道:“韓鵬,你不夠意思……”

“唉,我也沒辦法啊,況且真是你讓我抓人的……”韓鵬無奈的道。心裏破口大罵,徐望你個王八蛋,惹上這麽凶狠的亡命徒,讓老子大觸黴頭,你這狗娘養的。

秋羽寒聲問:“那現在呢,你想怎麽辦?”

韓鵬忙說:“對不起,是我們的錯,不該聽憑那家夥的一麵之詞逮捕你,我給你道歉,你現在被無罪釋放了,隨時都可以離開。”

“算你聰明。”秋羽冷哼道。“這次暫時放過你,給我記住了,以後再敢做傷天害理的事,我直接度你去西天極樂世界。”

“是……是,我不敢了,絕對不敢了。”韓鵬忙不迭的答應。

他目光在躺在地上的其他人身上掃過,停留在那個胖jǐng察血糊糊的臉上,麵無表情的道:“我早就說過了,會記住你的,做人別那麽囂張yīn損,會遭報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