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過來給患者治療的,卻被咬了,秋羽心裏有氣,肩上的疼痛兀自傳來,他脫下外套掛在車門上,又把裏麵的襯衫也脫了,露出白皙的身軀,肩膀上有個月牙形的傷口,流淌著鮮血。

這小子還蠻健壯,殷玉婷暗自感歎,目光緊盯著對方,暗自猜測玩的是什麽鬼把戲,同時把持jǐng惕。

兩個哨兵也是不解,他們看到秋羽肩膀上的傷口覺得很痛快,活該,敢對殷上尉無禮,挨咬了吧!

“咬的很深啊……”閻映蓉眼眸裏盡是關切,心裏不免暗自埋怨,玉婷那丫頭下口怎麽沒輕重呢,咬的這麽狠。

襯衫也搭在車門上,秋羽歎道:“等回去之後得趕緊打一針狂犬疫苗,免得染上病毒……”

“臭小子,你變著法罵誰呢?”殷玉婷又是暴跳如雷,母老虎似的撲過去。嚇得閻映蓉趕緊把她攔住,忙說:“別再打了……你們倆就不能和平相處嗎?”

“不能。”幾乎異口同聲,秋羽和殷玉婷同時給出答案。

“唉,你們倆可真是的,氣死我了。”閻映蓉氣的直跺腳,怎麽回事,他們就是天生的冤家對頭似的?

好歹看在她的麵子上,殷玉婷沒在衝過去。秋羽從外套口袋裏掏出一個瓷瓶,倒了些藥粉在手心裏,捂在肩膀傷口上,略微停頓一兩秒鍾,手挪開的時候,血已經止住了,更讓人驚奇的是,傷口完全彌合,隻留下紅sè印記,宛若jīng致紋身。

殷玉婷徹底驚呆了,作為昌州軍區中醫藥研究所的研究員,她震撼於那藥粉的神奇,緩過神來之後,趕緊上前,直勾勾的盯著自己剛才咬過的地方。

那近乎癡迷的眼神讓秋羽覺得很不自在,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雙手擋住胸口,皺眉道:“你想幹什麽?”他暗自尋思,莫不是咬上癮了,覺得我鮮血的滋味不錯,還想來上一口。

“快止血,瞬間內讓傷口愈合,很好,你這是什麽藥?”殷玉婷興致勃勃的問。

秋羽冷哼道:“跟你沒半毛錢關係,憑什麽告訴你。”

“你……”殷玉婷又想火,卻硬生生的忍住了,鄭重的道:“這藥很好使,對於整個華夏部隊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

近乎沒頭腦的話語讓秋羽很納悶,皺眉道:“不懂你說的是什麽。”

“你這麽笨呢,軍隊的職責是什麽,保家衛國是不是,若有敵對勢力侵犯咱們領土怎麽辦,當然以眼還眼,以牙還牙,勢必開始戰爭。有戰爭的話就免不了有傷亡,如果把你這種療傷藥大批量生產的話,給將來前線的戰士全都配備上,負傷之後抹上這種藥能最快止血促使傷口愈合,我們軍隊的戰鬥力就會增強,意義重大啊。”一番話自肺腑,殷玉婷期待的目光看過去,覺得應該打動對方。

秋羽淡淡的道:“那是你們軍隊的事,跟我沒關係,阿蓉,咱們走吧。”他把瓷瓶放在褲子口袋裏,開始穿衣服,心裏很有點小鬱悶,大老遠的過來一趟,人家非但不領情,還狠狠的咬了他一口,

“別呀,你等等……”殷玉婷快步上前,“你不是過來幫我nainai治病嗎,還沒治呢怎麽就走了?”

衣服穿好,秋羽冷冷的道:“既然你懷疑我的能力,那我還自討沒趣幹什麽,閃開,別擋路,我好忙的。”

剛才看到這小子身上帶著那種神奇的止血療傷藥,殷玉婷馬上改變了之前的想法,對其刮目相看,她臉上露出笑意,“好啦,別生氣了,是我不好誤解你了,其實也不怪我的,畢竟你年紀太小,換了誰都不能相信你有高明的醫術。再說了,我還親你一下呢,你就原諒我吧。”

秋羽哼道:“那你還咬我一口呢。”

“那正好抵消了,我也給你道歉了,你就別生氣了,好嗎?”殷玉婷態度大變,軟語相求。

事態有所緩和,讓閻映蓉長噓一口氣,忙說:“小羽,玉婷是無心之過,你就別跟她計較了,去給老人家看病吧,好嗎?”

“算了,看在你的麵子上,我就原諒她了。”秋羽大度的說道。

殷玉婷登時眉開眼笑,“我就知道你不是那麽小氣的人,你們跟我過去吧,nainai還在家裏等著呢。”

一場風波暫時結束,雙方可謂不打不相識,殷玉婷吩咐哨兵揚起欄杆,她駕駛東風猛士在前,奔馳越野車尾隨其後,兩輛車行駛在林蔭路上。

行駛片刻,前麵出現一棟棟獨門獨院的小樓,都是三層高,外形四四方方貼著馬賽克瓷磚,看起來有點土氣,有點嚴肅。

東風猛士越野車在1號小院前麵停下,三人下車,在殷玉婷的帶領下進到寬敞的院子裏,順著紅磚鋪就的小路前行,院子兩邊是空地,有還有葡萄架,不過,此時是冬天,顯得光禿禿的。

樓內的客廳很大,光線也很好,家具樣式陳舊顏sè也深,地板是那種紅鬆刷上紅油漆的,踩在上麵會出咚咚的輕微響聲。

陽台那裏生長著茂盛綠sè植物,葉片肥大,生機盎然。旁邊放置著兩張紅木椅子,中間的茶幾上擺著繪製有萬壽無疆的金枝纏藤茶具。

溫暖的陽光下,輪椅上坐著個頭花白的老婦人,看起來七十多歲,體態消瘦,氣sè不是很好,很安靜的坐在那裏,腿上還加蓋了一條毛毯。

另有一端莊婦人站在輪椅附近,用水果刀熟練的削蘋果,頃刻間,一條長長的果皮掉落到垃圾桶裏。沒了果皮的蘋果去核切成一瓣瓣,裝在盤子裏,她用竹製水果叉挑起來一塊,柔聲說:“媽,吃蘋果吧。”

老婦人說道:“廉珺,別忙了,歇一會吧。”

“媽,我不累的,您吃吧……”

中年婦女盡心盡力的服侍著老婦人,仿佛孝順女兒侍候母親,實際上,她們是婆媳關係。前者是殷玉婷的母親馮廉珺,後者是殷玉婷的nainai。

“nainai,媽媽,阿蓉把醫生請過來了。”隨著殷玉婷清脆的聲音傳來,她和兩位客人進到客廳內,吸引了婆媳倆的目光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