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為愛啟程

說時遲那時快,眾人看到時,孟零星和lucy已經打得如火如荼,你來我往間,孟零星已經有些跟不上lucy的節奏,畢竟她這一路上得時不時的拽著胡夢靈這麽個累贅,確實也多消耗了不少的體力。

看著皺著雙眉的妙褘春給躺在地上的胡夢靈探查傷情的模樣,眾人心頭都是一沉,妙褘春在醫術上是極少露出這樣表情的,這一出現必定是凶多吉少。

默契的,眾人均沒有再去看地上的林慕辰三人,加入到捉拿孟零星的陣營中。被這麽多人圍攻,孟零星在心理上壓力已經不小了,她走神的深深望了孤月一眼,lucy趁機重重的一拳打到了她的臉上,孟零星吃痛,倒退了好幾步,卓玥等人見大勢已定,均退至後方觀望,唯有lucy不解氣,停下來恨鐵不成鋼的看了孟零星兩眼,又朝著緩和了許多的孟零星攻去。

新一輪的交戰,無人插足,不知覺間,孟零星已經被lucy節節逼退至懸崖的邊上,lucy也沒注意到這個細節,又是一個拳頭出去,孟零星從未如此慌亂,她一避讓,竟然失足的踩到酥鬆的泥土上,整個人開始向懸崖下墜落。

“啊——,救命啊——”孟零星一聲尖叫。

卓玥原本以為lucy隻是解解氣就算了,也不曾想到會鬧到這麽嚴重的地步,才一出手準備拉上孟零星一把,孤月已經搶先一步拽住了孟零星。

出現這樣的一幕,葉二少和lucy一行人也傻了眼,就那麽愣愣的站著,然後眼睜睜的看著孤月也被慌亂中的孟零星胡亂的抓住手臂,帶下了懸崖。

胡夢靈這邊,妙褘春剜開一小塊她背後的衣服,頓時又是猩紅的血流出一片。

“妙叔叔,她怎麽樣了?你說話啊。”看著懷裏疼得又是‘吱’的倒吸一口涼氣的人,林慕辰情緒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連對妙褘春說話的語氣也多了幾分焦急。

“小不點,這——”妙褘春對上林慕辰的目光,略顯為難的答話,這一路上的折騰,再加上她本就虛弱現在還中了刀傷,就是他有辦法救她,恐怕她也承受不住手術帶來的衝擊,直接死在手術台上。

林慕辰看他這模樣也知道事情不妙,不由得心裏一沉,直到感覺自己的臉上多了一隻手,他才抬起頭來,輕捉住自己臉上的手放在手心,深深地望向癡癡看向自己的人。

“嗬....”胡夢靈輕笑,微不可聞的聲音斷斷續續的說道:“小辰....你...沒事....就好了。”

一句簡單的話出口,才靠近過來的林芷悠等人均是沉重的低下了頭,lucy更是悲傷地難以抑製,掩麵低泣出聲,有些話不說,自在心中。

依舊是林芷悠,在這一刻,她將體貼發揮到了極致,走過去攙扶著lucy,和其他人一起黯然的走向一旁的角落,留下二人做最後的別離。

很長很長一段時間,兩個人都是相顧無言的狀態,在生離死別麵前,似乎一切的言語都成了多餘。

“咳——咳——”突兀的,胡夢靈發出兩聲微弱的咳嗽,林慕辰忙輕撫她的後背,嘴裏焦急的詢問她好點沒,直到她的身體劇烈起伏一陣之後才慢慢地恢複平靜。

“小辰,是我...對不起你.....可是那一天....我不是.....”斷斷續續的,胡夢靈開始解釋一些事情。

“夢靈,你別說了,我都懂了,什麽都懂了。”林慕辰急急地出聲打斷,聲音裏夾雜著幾分哭腔的調調。

胡夢靈似乎很欣慰,又是微微的一笑,沐浴著殘陽的光芒,滿足的窩在他的懷裏,享受這最後一次的溫存。

天色已經很黑很黑了,林慕蓧等人打電話過來詢問情況,當所有人知道是這樣一個結局,沒有人哭,更沒有人笑,曾經一切的一切都在沉默中釋懷。

誰都有錯,誰都沒錯,這就是對他們以為了多年的真相最好的評判。

沒有人知道胡夢靈是怎麽走的,他們隻聽見一聲瀕臨嘶吼地哭泣,慢慢地慢慢地轉化為低聲的哭泣,那聲音響徹在整個樹林裏,激蕩起眾人的心。

胡夢靈的葬禮是在三天後舉行的,應她的要求,她的骨灰由lucy帶回美國,埋葬在一片臨海地帶,從那可以遠遠地看見一棟算不上精致宏偉的舊式公寓,迎著朝陽伴著夕陽,她一個人靜靜地守候他們曾經的那一段美好時光。

再見了,她的小辰,再見了,她的一米陽光。

胡夢靈死後,出乎意料的,林慕辰沒有太多的異常,安靜的上班,然後安靜的下班,安靜的守在淩家別墅的大梧桐樹下,看見淩家幾人安靜的笑笑,夜深人靜之後又一個人安靜的離開。

程曦她們見了,除了歎息就是心疼,多好的三個孩子,怎麽偏生他們的感情路卻是那麽的曲折呢?

一天又一天,一切看似沒變,隻是大家都明白一切都和從前不一樣了。

三個月後,正值A市火辣的八月,當林慕辰從韓夢雪那兒得知慕兒在米蘭的消息,無疑是震驚的,震驚之後又是一陣安靜的沉默。

當晚最晚的一班航班上,一個安靜又冷漠的背影出現在頭等艙內,載著他飛往時尚之城——米蘭。

獨自一人拖著疲憊的身子走在米蘭的街頭,穿過大街來到怡人的屋舍風景區,看著這些自己曾走過的熟悉的風景,陰鬱了半年的心情在想到自己和慕兒那丫頭逛羅馬時她的文藝範兒,咋一想來到這麽個她夢寐以求的地方,那還不是問不完的問題說不完的話,林慕辰突然之間莫名的笑了,笑著笑著就沉默了,不知道這麽久不見,小丫頭會不會不記得他了,準確的說,當初如此負她傷她之後,她還願不願意記得自己。

越是這麽想,林慕辰才剛揚起的心情越是低落,隻顧著自己一個人悲傷,自然沒有注意到已經默默關注他好久了的幾個黑衣大漢。

哐當一聲,一根鐵棒襲擊林慕辰頭部的聲音,林慕辰抬頭時又有兩個大漢作勢要將鐵棒襲擊過來,還好他反應快,一個閃身躲過了其中一人的襲擊,然後被另一人的鐵棒傷到了手臂。

雖不懂這是什麽情況,林慕辰還是本能的出手,技巧的伸腿一勾,放到一個人,再揮一揮拳頭,大夥兒都害怕的躲閃開去,然後又靠近,如此的周~旋,林慕辰後背中了兩棍,頭部再次擦邊而過了一下下,他隻感覺自己開始頭輕腳重,暈暈乎乎的難受死了。

不想再和他們耗費過多的體力,林慕辰猛地一發力,瞬間幾個人倒地,跌跌撞撞的爬起來又顫顫巍巍的望了他好幾眼,這才不甘心的離開。

人走了,林慕辰的注意力也放鬆下來,感覺自己的腦袋上有一股東西流下,他才一撫額,霎時整個手心猩紅一片。

臥槽,被人暗算了,林慕辰爆粗口了,沒辦法,和慕兒那丫頭在一起他經常內心奔騰,現在都養成習慣了。

他被人攻擊一點也不奇怪,畢竟自己是特工組織的接班人,隻是他真不知道是哪個幫派竟然如此神通,他在米蘭消失了一年之久,才來便受到這種禮遇,實在是出門沒看黃曆,命衰啊。

林慕辰也不知道突然之間自己怎麽有了調侃自己的心情,手機震動了,他也不再多想,點開查看慕兒的住址,離這兒不是很遠。

他低頭打量了自己一番,純白的襯衣已經染上了幾道髒兮兮的印記,偶爾還能看見些星星點點的斑跡,再加之頭上還滴血,怎麽看怎麽有一種可以和叫花子相媲美的喜感。

特工組織的人派車來接他了,他也沒那個閑心去顧及自己的外貌,打發走司機,然後胡亂的從車廂裏翻出一塊布包裹一下受傷的腦袋,一個人踏上了看望慕兒的路。

如果人世間有杯具,此刻林慕辰覺得它莫過於自己已經驅車來到了慕兒所住的地域,卻在剛一下車的時候狗血的兩眼發暈華麗麗的倒在了地上,頭上的布也有幾分散落。

慕兒安靜的坐在車子後座上,她低下頭深看了一眼自己的大肚子,雙胞胎已經六個月了,並且已經確定為龍鳳胎,一切指標正常,再過不久就可以降生這個美好的世界,隻是孩子們的爹地至今沒來給她解釋,就是她想大度的不計較胡夢靈那事,她也沒有地方可以施展她的大度啊。

想到程曦在電話裏對她說這三個月以來,每天下班他就一個人靜靜地站在她家大梧桐樹下,一直到深夜才離開,有好幾次還因為餓著肚子胃病發作了疼得冷汗直冒,就是固執的不願意走,非得知道自己的下落,慕兒不禁歎了口氣,習慣性的將自己的視線瞥向窗外,咋一看一輛寶馬車旁的地上躺著一個人。

“米歇爾,停車——”,慕兒一聲叫,坐在駕駛座上的年輕外國男子迅速的停好車,扭轉頭不解的望向她。

“親愛的,你怎麽了?現在傍晚時分了,你剛檢查完身體,現在不是該回家休息麽?乖了,就算要攆我走,也得讓我把你送回家吧?還有,沒有我,誰給你去聽課記筆記,你挺著大肚子去??”駕駛座上的米歇爾倏地帶笑說道,他是慕兒獨自一人來米蘭不久後遇到的自稱迷路借宿一宿借出了感情來的麻煩,慕兒就是想攆也攆不走,時間久了她也沒有那份心再去管他,加之他那一雙墨色的攝人心魄的眼睛格外的好看,慕兒總感覺他那雙眼睛似曾相識,卻又一時短路記不起來,他還主動給自己示好幫忙完成學業,她自然對他客氣些,不過偶爾的小咆哮還是需要的,譬如現在。

“閉嘴,你沒看到那兒躺著個人?”

米歇爾笑,捧腹大笑,他就欣賞她這沒頭沒腦的小個性,他是個開車的司機,試問他哪有什麽精力去眺望四周,望著前方就不錯了。

慕兒不再搭理他,這家夥發起病來真的很奇葩,隻小心的從後座下車。

額,當慕兒走近那人的時候,不由得愣住了神,怎.....怎麽會是她辰哥哥?

隨後趕過來的米歇爾看著慕兒一副驚恐的模樣,也是好奇的望向地上躺著的人,倏地他也激動地執起手,側身不可思議的對慕兒說:“這....這是個什麽情況?”怎麽葉熙哲他英明神武的哥躺在地上?

看到地上狼狽的沒有半點形象的人,慕兒刷刷的眼淚就下來了,慢慢的半蹲下身子隨意的整理了下他額前飄逸的碎發,這家夥平時在她麵前最愛臭美了,要是知道自己這個鬼樣子躺在地上,還被她看的一覽無餘,不知道會不會從地上鯉魚打挺的爬起來,最後還耍帥的拍拍自己的衣袖,說意外意外,純屬意外。

噗嗤,慕兒想著想著就笑了,笑著笑著就沉默了,隻剩下手指緩緩地的滑過他狼狽也極致的那張臉,滿滿的全是疼惜。

米歇爾看著這兩人的情況,有些無厘頭,卻還是聰明的救人為重,將林慕辰帶回慕兒的家,還請來了私人醫生為他包紮看診。

已無大礙,隻是失憶了??聽到這幾個字,慕兒活生生的玄幻了,艾瑪,原來這個世界真的有失憶這東西的存在。

米歇爾也是萬分的吃驚,送走了醫生才打算趁今天留下來看看好奇了三個多月的女孩的私生活,卻不料剛轉身就像往常一樣被人攆了,每每看著緊閉的公寓門,他隻有一種衝動,別人撞牆他撞門!

躺在沙發上休息的林慕辰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一早上的事情,慕兒還在熟睡,就感覺有人爬上了自己的床,她睜開眼一看,人家頂著個破白紗布正可恥的往自己的懷裏鑽,鹹豬手環在自己的腰上,眼睛都不睜一個,似乎睡得很香啊。

慕兒真真是對自己無語了,腫麽感覺自從看到了這貨她就很歡樂,打心底裏歡樂,即便他受了傷。

看他一副倦怠的模樣,慕兒不忍打擾了他的休息,八月份的米蘭是很涼爽的,怕他著涼了她還體貼地給他蓋了一層薄被,然後才安心的睡去。

慕兒再醒過來時,床上的人早早就醒了,此刻正半撐起手肘,打量自己,尤其是自己的大肚子。

“你是誰?”分離半年左右,再重逢,慕兒聽到的第一句話竟是如此狗血,她不由得撫額擦汗,這老天爺和她開國際玩笑也開得太國際了點,她的小心髒都受不了了有木有。

“你說我是誰?”慕兒反問。

“我知道還問你?你到底是誰?你怎麽會在床上?”失憶的某人又問,看慕兒的小眼神都是萬分的防備還頗有點防色女的意思,那仿佛失了身的小模樣可謂我見猶憐。

慕兒吐血,翻一翻白眼,仰天飆了一句,“你大爺的,這是我的床,你自己爬上來的還賴起我來了?你現在是什麽眼神,該失身的也是我啊,你大爺的!”

“真的?”某人又問,他真的不敢相信自己會對麵前這個大著肚子的女人下手,這是有多猴急啊,都不挑對象的麽?

“煎(賤)的!”慕兒沒好氣的接話,真不該將他收留了,現在好了,這家夥還不領情,哼。

“那我是誰,我家在哪?”失憶的人又問。

“你真的失憶了?”慕兒不禁汗顏,轉而想想又說道:“你就是你,你是我家男人,全世界獨此一枚小迷糊蛋的長期飯票,我家就是你家,你家在很遠的地方,你給我好好養傷,有時間了我就帶你回家。”

昨天晚上入睡前,慕兒給韓夢雪和媽咪打電話告訴她們他失憶了,她們說既然命運讓他們重新開始,既然自己還不死心,那就摒棄曾經的過往,勇敢的朝自己的幸福邁進,為愛啟程。

是啊,如果這不是她想要的結局 ,如果她還愛他,如果她願相信,他就是唯一,那這就是愛情,她難以抗拒。

“哦,我肚子餓了,你去給我煮飯。”失憶的某人又不要臉的說道,好像沒有透徹的繼承到葉家男人心疼女人的特質,挺著個大肚子給他做飯,頭一遭啊。

“林慕辰,你大爺的,姑娘是八輩子欠了你的,這輩子才會死心塌地的栽在你這陰溝裏!,爬也不願意爬,臥槽!”慕兒咆哮,已起身去了客廳。

“好啊,仗著我失憶你敢騙我,我不是你男人,我是林慕辰,快說我家到底在哪?我要回家——”某人汲著一雙人字拖,穿著卡通娃娃裝,怒氣衝衝的跑向廚房興師問罪。

慕兒沒理他,左一刀砍在砧板上,嚇得他夠嗆,右一刀砍在砧板上,嚇得他尖叫,小生怕怕的跟在她的身後。

夏日的午後,一個簡單的廚房內,慵懶又帶著幾分深情地紗布男看著挺著大肚子的漂亮女人圍著圍裙嘴角帶笑的為自己切著番茄,透過廚房窗子射過的一點點光亮,那風景獨好,真的很好很好。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