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3章 街上偶遇

兩女子看織扇穿著就知道一定是某府上的丫鬟,一個丫鬟能拿出一百個銅錢來做賭注,已經很不錯了。

二人互看一眼,其中一人上前一步,有些不信,“你怎麽這麽自信?莫非還能未卜先知不成?”

另一女子雖然沒問,可眼神已經充滿了好奇。

織扇笑的得意:“未卜先知是什麽我不知道,不過嘛,明日誰贏,我是一定知道。”

她這般篤定,讓二人心中疑惑更甚,兩人再彼此看上一眼,一人道:“你是不是知道什麽,竟然這麽肯定?不會是胡說八道吧,風大,小心閃了舌頭。”

“切,就知道你們不信,你們不信算了,明日肯定是宮家大少爺贏,這場子裏的人,雖然都巴著能贏,能在皇上麵前得臉,實則這次圍獵,就是皇上為宮大少爺一個人準備的,其他人啊,那都是陪玩兒的。”

織扇眨了眨眼看著麵前兩人驚懼的模樣,怔了怔,旋即像是猛地反應過來是的,立馬懊惱的捶打自己的腦袋。

“完了完了,少爺又要打我了,死了死了,這次死定了,我---我先回去了,你們慢慢兒看。”

說完一溜煙跑,卻沒跑幾步,又迅速回頭,一副快哭的模樣,雙手作揖懇求:“兩位姐姐一看就很聰明,我這人啊,平日就喜歡胡說八道,每次都闖禍,剛才那話,是逗你們玩兒的,你們可千萬別當真。

我最大的愛好就是騙人玩兒,哈哈,我---我就先走了,適才那話,就當左耳進右耳出,沒這回事兒,你們也沒見過我,啊?!”

再說完,又一溜煙的跑了,還頻頻回頭,活像是身後有什麽洪水猛獸似的。

她這般表現,倒是讓不怎麽相信的兩人,心中信了六七分。

若非真有其事,剛才那丫頭為何那麽慌張?!

可是她說了什麽?其他人都是陪玩兒的?這----皇上為何要辦一場宮家大少爺的圍獵?!

“我就說這中間肯定有貓膩,宮大少爺怎麽會一連四天都贏第一,宮家二少爺也不遜色,還有張家公子,白家公子,這些都是人中龍鳳,卻原來隻是作陪。”

“你小聲點兒,萬一傳出去怎麽辦?這種事----”

兩人悄咪咪的說著,突然多了一個聲音插進來:“你們剛才再說什麽,如此神秘?也跟我說說。”

兩人見是自己平日相熟的人,想了想,便將從織扇那裏聽來的話全說出來。

漸入黃昏,獵場上的人漸漸散去。

而某一種無形的東西,也從獵場上散播開去。

出其意料的,婁氏與鄒氏似乎隻是認真的看了一場比試,兩人回去的路上也沒多說其他,反而是討論起京城中的世家公子。

“這宮家兩個兒子,還真是出息,隻怕京城中的女兒家,都盼著嫁入他們宮家呢。”婁氏笑嗬嗬的道。

鄒氏挽著她的手:“可不是,都是好孩子。”

婁氏此時忍不住歎息,“若是我那兒子,有他們一半兒好,就是讓我折壽十年我也甘願,哎---”

鄒氏一驚,忙朝地上唾了三口:“姐姐說什麽胡話,玉兒有什麽不好,快別說這些話,縱是再好,也是別人家的兒子。”

婁氏也知道自己剛才說了胡話,笑道:“我是一時糊塗,不過浮生和慧兒長的如此標誌,以後一定能許好人家----”頓了頓,又疑惑道:“按照宮家和淩家的關係,宮家的倆孩子,是不是----”

鄒氏看了她一眼,語氣淡淡:“浮生現在是壓根兒不想嫁人,姐姐還未出閣,妹妹怎麽能先姐姐出嫁呢。”

婁氏頷了頷首,“這麽說來也是---”

兩人邊聊邊看,路過一家首飾攤兒,鄒氏駐足,“這小東西倒是好看,買一個回去給倆孩子。”

婁氏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卻是一對金項圈,很是好看。

“天下間有你這樣的姨娘,恐怕人人都要羨慕浮生了,你啊,待她就比自己親女兒還好,我們薛家,也很是欣慰啊,四妹雖然去了,可有你這樣的妹妹,她也就放心了。”

鄒氏掩帕一笑,謙虛道:“姐姐哪兒的話,我做的都是應該的,浮生從小就沒了娘,我若不再待她好點,那豈不是更可憐了。”

織扇聽的咂嘴錯愕,心道這兩人是怎麽回事,在大街上也演的如此賣力,若非自己有信心,否則真要懷疑那兩人是不是發現了自己,演給自己看呢。

可也就一不留神間,就看到婁氏似乎看到什麽似的,離開小攤兒,往前走了幾步,突然抓住一個人的肩膀,厲聲問道:“玉兒?!你怎麽在這裏?你不是去看你遠在金州的朋友了嗎?”

婁氏抓住的男子,看上去十八九歲的樣子,模樣與薛正很相似,躲在旁邊觀看的織扇,立馬就猜出男子一定是婁氏的兒子。

果然,被婁氏抓住的男子一臉駭然,可也不知怎麽想的,竟然一把掙脫開轉身就跑。

婁氏被推了一個踉蹌,氣的在後麵邊追邊吼,“玉兒---薛玉,你給我站住,回來。”

她要跑,鄒氏自然也得跟著,讓身後的丫鬟們跟上,自己則在後麵慢慢兒追上去。

織扇跑的快,很快就攆上了薛玉,為了知道這娘倆葫蘆裏賣什麽藥,她“好心”的幫婁氏攔住了兒子。

當薛玉被不知從哪兒蹦出來的竹竿兒絆倒,婁氏也終於追上來,擒住後者是手腕兒,不敢置信,“玉兒,你怎麽跑這裏來了?這到底怎麽回事?”

跟上來的鄒氏氣喘籲籲,額頭的汗水都來不及擦,忙上前關切,“真的是玉兒,怎麽,你離家出走了?”

婁氏眉頭皺緊,“他什麽離家出走,我們離開利州的時候,他說要去金州找朋友,沒想到竟然跑這兒來了,真是沒一刻讓人省心的。”

薛玉委屈的看著自己的娘,吞吞吐吐:“娘,我不是一個人來的,這件事你就別告訴爹了,否則他又要罰我。”

“那你是跟誰來的?”婁氏不解。

薛玉頭垂的更低了,小聲道:“是跟其表哥來的。”

“婁其?!你----你怎麽跟他過來了,他家更遠,你們---你們是怎麽來曲陽的?”婁氏顯得更加吃驚。

鄒氏雖然不認識婁其,可聽後者的名字,再加上薛玉的稱呼,便道:“原來是與姐姐的外甥來的,無妨,小孩子嘛,貪玩兒是正常-----玉兒,你們瞞著家裏跑出來,那現在住哪兒?”

“住---住客棧。”薛玉蚊蚋道。

鄒氏不讚同的道:“怎麽能住客棧呢,客棧人來人往的多不幹淨---這樣吧,姐姐,既然遇到了,我便沒有不管的理,生辰還有半月之久,倆孩子在京城玩兒,不如就在淩府落腳。”

“這---行嗎?到底我們----”婁氏有些猶豫。

鄒氏拉住她的手:“姐姐還猶豫什麽,就這樣安排,讓孩子都去淩府住著,平日我會讓人帶他們出來玩兒。”

婁氏有些動搖,卻還是歉意道:“那多麻煩你們,本來是給你祝壽,現在卻反倒是給你添麻煩了。”

“欸,哪兒的話,姐姐這樣說就見外了。”鄒氏拍了拍薛玉的肩膀,笑道:“把你其表哥也叫上,去淩府住著,你爹娘也在,別生分。”

薛玉依舊輕嗯兩聲,似詢問的看了自己的娘親一眼,又垂下頭。

鄒氏叫了馬車,由薛玉帶路去了一家不起眼的客棧,帶上一個與薛玉看上去一般大的男之,四人這才回淩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