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6章 引蛇出洞

胡氏將藥煎好了,正要給淩依端過去,卻走進來一人。

“這是給誰煎的藥?”

胡氏麵上一緊,來不及放下藥碗,恭敬行禮:“老爺,是給大小姐的,大小姐說頭疼,奴婢特意去笑仁堂抓了幾服藥回來。”

“浮生怎麽了?病了?”淩善道關切問道。

他總覺得這兩日府上有些怪怪的,一問下人卻又說沒什麽事,隻是鄒氏他從昨下午就一直沒見過人,問蘭氏,說是在北苑祠堂禮佛。

這時候禮佛卻有些怪,淩善道也並非蠢人,便猜到其中定發生了什麽,正好在果簷居聞到一股濃濃的藥湯味道,他便順著味道找過來,竟然是若夢閣。

蘭氏早下了命令,所有人都不能將這件事泄露出去,包括淩善道,這是內宅的事情,她不會讓淩善道插手其中。

胡氏麵上掙紮,她替淩依抱不平,那件事不用想她也知道是鄒氏搞的鬼,可現在當爹的卻連孩子受苦都不知道,她無法忍受。

之前是沒有理由去找淩善道,現在人都在自己麵前了,她就是豁出命也要讓淩善道知道這件事,最好能好好懲罰鄒氏一番,才不枉淩依受的苦。

這樣一想,她便不管不顧了,將淩依的委屈全說出來。

淩善道越聽,臉色越沉越難看,最後,他看著胡氏手裏的藥,“給我。”

“老爺,還是奴婢送過去吧,這種事怎麽能讓您做呢。”胡氏不敢。

淩善道懶得再說,直接從她手裏奪過藥碗就往蘭閣走。

淩依算著時間,適時的躺在床上,手貼在額頭上,麵色怏怏。

“浮生,浮生---爹來看你了,對不起,讓你受苦了。”淩善道是個多愁善感的人,看淩依那副沒精打采的模樣,他難受之極,眼眶都跟著紅了。

淩依掙紮著坐起來,有些詫異:“父親,您怎麽過來了?”

淩善道有些憤怒:“出了這麽大的事,你也不知道來找我,竟然默默受著委屈,今日若不是我無意發現,隻怕這件事就要被母親掩蓋過去了。”

淩依眼神黯然,垂頭:“祖母也是為了我好,怕這件事知道的人太多,反而影響我,再說了,父親是處理朝堂大事的人,這些後宅事祖母也不想讓父親接觸太多。”

“什麽後宅,這是我閨女的事,是大事。”淩善道氣的胸口起伏不定,差點將藥碗打翻,才反應過來:“瞧我糊塗的,藥都涼了,趕緊喝了。”

淩依乖乖喝藥。

“你姨娘現在在哪裏?”

淩依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沒去看過,祖母似乎說關在什麽柴房裏。”

北苑柴房挺多,她確實不知道被關在哪兒,當然也是不想知道,因為關哪兒都沒關係。

淩善道將她扶著躺下,“你再休息會兒,放心,這件事,爹一定給你做主。”

淩依眼眶一熱,乖巧的點頭:“謝謝父親。”

淩善道找到蘭氏,怒不可遏,問她為何要將事情瞞著。

蘭氏來不及追究誰將這件事透露給他的,隻是寬慰道:“這件事我還在查,等有了結果,自然給浮生一個交代。”

淩善道氣呼呼的,直接問程氏:“她關在哪兒?”

程氏為難的看著他,“老爺,老奴----”

“帶仲伯去吧。”蘭氏淡淡吩咐。

程氏依言,帶著淩善道去見鄒氏。

此時鄒氏已經被關了兩天一夜,滴水未進,早就昏厥過去。

聽到外麵有聲響,采菊一個激靈,推了推鄒氏輕聲喊道:“姨太太,有人來了。”

鄒氏迷迷糊糊,唇幹舌燥頭暈眼花,卻依舊掙紮著坐起來:“誰來了?”

采菊站起來,“婢子去看看是誰在外麵。”

透過門縫,能看到淩善道陰沉的臉,采菊臉色變了變,“----姨太太,是老爺。”

鄒氏渾身一震,踉蹌著站起來走過去,激烈的拍門喊道:“老爺,老爺是你嗎,你救救妾身吧,妾身真的沒有做,沒有害浮生,求老爺開恩,放妾身出去吧。”

淩善道眉頭緊鎖,門的那頭,是他相敬如賓待了十多年的女人。

對這個女人,說句無情的話,他沒有情,隻是秉著男人應該擔起的責任好好待她罷了。

可現在呢,想到浮生受的委屈,他就滿腔怒火,一甩袖,“哼,走,讓她在裏麵好好反省也是應該。”

織扇一路從城東跟到城北,累的半死,不過好在沒有跟丟,累也有所值了。

鄒全跳下馬疾步往宅內走,守門小廝一見是他,趕緊進去通報。

織扇繞著鄒府轉了一圈,最後找了個沒人守的牆垣,躍上房頂,全觀整個院落,正好看到鄒全走進一見屋,織扇趕緊朝那屋子靠近。

鄒霸天對他的回來有些詫異,“怎麽這時候回來了?出什麽事了?”

鄒全急的跺腳,將從織羽那裏聽來的話和自己在淩府看到的情形都告訴了鄒霸天。

“父親,三妹已經被關了兩天一夜,她這麽多年都沒扶正,誰知道淩善道心裏想的什麽,三妹這次捅了簍子,說不得要連累我們啊。”

鄒霸天眼神一沉,“你的意思----”

“三妹說不定要被----下堂。”鄒全斟酌著小心的說道。

鄒霸天腳步一晃,差點栽倒,麵上難看之極:“她跟著淩善道十多年了,給他生兒育女,現在竟然卻換來一句下堂?到底還有沒有天理了。”

織扇趴在房頂上忍不住嘀咕罵人:“呸,她若是不做壞事,能得到報應嗎,一窩子的壞心眼兒。”

“父親,看來我們得去找他了,讓他出麵勸話,畢竟現在時機不成熟,三妹若是這時候被下堂,我們連帶著也要損失很多,眼看著八音國笑仁堂快要成為我們的囊中之物,不能在這時候出什麽岔子啊。”

鄒霸天皺眉沉思,“找他也不是不可,隻是----”

“父親,還隻是什麽,再不去就晚了。”鄒全著急不已。

他這一催,將鄒霸天最後一點猶豫也打消了,畢竟情況緊迫,容不得多想,雖然天已經全黑,他還是讓人備馬,帶上貴重的禮出門。

織扇忙不迭的跟上去,這一跟,就跟到了西街宮府。

鄒霸天下了馬車,左右四顧無人,才迅速走進院內,帶路的小廝也沒有多說什麽,一行人一聲兒不出的來到書房

屋內宮承焰正執一黑子,思索著從何處走下去。

鄒霸天進門就拱手,“欲德兄,這次你一定要幫我。”

加班加班,連著幾天加班,偶的神啊,何時是個頭啊xh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