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和盤托出
淩依以為，齊|墨必定會問自己關於淩文的事，她也想好了說辭如何回答，可直到齊|墨離開淩府，他都沒有開口詢問，淩依便知道齊|墨一定是想要親自去問淩文。
而齊|墨果然也如她所料，離開淩府後，不記得先回皇宮，而是徑直去了墨觀。
昨夜淩文在淩府住，今兒一早就去了墨觀，齊|墨去的時候，墨觀已經在正常運營了。
見到齊|墨，淩文也沒有差異，而是笑吟吟的將後者迎進了內堂，又讓小夥計送上了茶水和點心。
待下人退下後，齊|墨才單刀直入的問道：“你知道我今日會來，莫不是等著我給你送啟天珠？”
淩文笑了笑，拱手道：“小的不敢，怎敢讓太子親自來送，小的一直在等著太子的召喚，不想您卻先來了，真是折煞了小的。”
齊|墨一手拿著茶蓋，一手扶著椅子把手，凝視了片刻，才道：“啟天珠我可以給你，但是你必須要給我一個理由。”
淩文微微一笑，起身從旁邊的櫃子中取出一個木盒子，重新坐下後，打開盒子遞給齊|墨。
“殿下想要的答案就在這裏麵。”
齊|墨好奇的拿出盒子中的一塊嬰兒拳頭般大小的金牌，看著上麵赫然刻了一個“文”字，他不解道：“這不過是一枚普通的金牌，能說明什麽？”
“殿下請看背麵。”淩文指了指齊|墨手中的金牌道。
齊|墨又翻過來一看，卻見上麵密密麻麻的刻了六行小字，隻是上麵的字他卻有些看不明白，隻依稀引得幾個字而已。
不過這也足以讓他眼裏充滿震驚，不敢置信的看著淩文道：“這是隨國的文字，你是-----隨國的皇子？”
淩文微微點了點頭，語氣中卻有著自嘲之意，“如今沒幾個人知道隨國了，殿下還能知道這是隨國的文字，我深感欣慰。”
齊|墨依舊有些不信。可反反複複的看，手中的這枚代表淩文身份的金牌，確實是隨國所有。
他也曾聽說過，在隨國。凡是剛出生的皇子和公主，都會有一個終身攜帶的金牌，這金牌的製作工藝複雜，且從不對外，就算有人想要仿製。也是難上加難。
若不是他要學習的東西太多，對隨國文字也見過一二，否則今日就認不出來了。
可是，就算知道淩文的身份了，那麽撲麵而來的各種各樣的問題，卻讓他更加不解和茫然。
“若你是隨國皇子，為何成了淩府的家奴？你當初讓我在登基之後答應你一件事，到底是什麽？你為何又非啟天珠不可？”齊|墨略帶警惕的看著淩文。
他是皇子，淩文同樣是皇子，這氣氛說不出的詭異。至少現在他都還不能將淩文看成是皇子對待，但他卻相信一點，淩文絕對有一個長遠的計劃。
而那個計劃，一定會依靠自己。
淩文臉上的表情未變，依舊笑吟吟的道：“啟天珠本就是隨國的，我是隨國皇子，想要回自己的東西也不為過。
當年隨國被寧國滅亡後，我被送到北秦，陰差陽錯被父親撿到，這麽多年多虧了父親。我才能長大成人，所以，我骨子裏是隨國的唯一一個皇子，可也是父親的孩子。
至於我想要殿下答應的事。以您的聰明，應該已經猜到了。”
齊|墨不悅的皺眉，語氣泛著寒意：“你騙了我如此之久，現在卻還想讓我答應你的條件，不知道你身份之前也就罷了。
但既然我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你以為我還會給自己多製造一個麻煩？”
“殿下為何覺得這是麻煩？我想要光複隨國。這與殿下稱霸天下有何矛盾？殿下依舊可以做你自己的偉績，我隻需要讓我的子民有一個國家。
即便我骨子裏流著隨國的血，但我是在北秦長大，我喜歡這裏，敬愛父親，也尊重老爺，這樣的我，又怎會與殿下您為敵呢？
既成不了敵人，那就是朋友，如今我幫助殿下成功登基，換取殿下對我的兵力支持，這交易很公平。
不僅如此，殿下若是不放心，我可以簽訂協議，隨國永世不與北秦對立，我們兩國還可通姻親，成為鄰邦友國。”
齊|墨沉默不語，他在思考，思考淩文話中有幾分真幾分假，畢竟自己登基之後，要麵臨著諸國的審度。
他若是能力不足，那周圍各國也不會尊重自己，所以登基之後，要麵臨的問題也更多。
淩文的想法他已經猜到，這麽多年，他確實幫了自己不小的忙，卻隻索要了一個請求，而這個請求，至今還未兌現。
可若是登基之後就要分出一部分兵力來幫淩文打天下，這實在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
淩文也看出了他的顧慮，又道：“我隻是向殿下借兵，並非白用，至於士兵的一切開支，我自行準備，殿下隻需借我兵力即可。
而這種狀況也不會持續太久，最多三年，若是順利，兩年即可，我要建立隨國的雛形，需要幾場勝仗來昭告天下。”
齊|墨靜靜的聽著，他自詡認識淩文多年，可對後者的了解，卻在今日才有了個大概，過去幾年當中，他隻知道淩文是個善於算計的人。
可現在，他才知道，後者並非隻是算計，他還在光明正大的籌劃一場大的動蕩。
齊|墨從袖口取出一個精致的小錦盒，遞給淩文道：“遠處的先暫且不說，至少這顆啟天珠我現在可以給你。”
頓了頓，他略帶試探的問道：“你當初可是說想要將啟天珠供奉在墨觀？”
淩文微微一笑，又站起來，從旁邊的櫃子裏拿出一個銀質三腳架托盤，托盤上放著巴掌大的一塊紅布，中間呈凹狀，正好能將啟天珠放進去。
他將啟天珠放在托盤上，然後再將托盤擺在內堂的中央的燭台之上，燭台下麵已經準備了香爐等物，竟是真的要將啟天珠供奉起來。
齊|墨看到此狀，不禁哈哈大笑：“原來你早就準備好了，這麽貴重的東西，就這麽放在這裏，你就不怕別人偷了？”
淩文指了指啟天珠：“殿下若是好奇，不如自己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