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合適人選
連下了兩天的雨，天終於放了晴，隻是這時候天才蒙蒙亮，淩府內還一片寂靜。
織扇慌慌張張的衝進屋，織羽正在給淩依梳發，她上前氣喘籲籲的道：“大小姐，翠微閣那邊，果真一晚上都沒回來，老爺現在可著急了，派了好多家丁出去尋，這會子城門也開了，恐怕要出城去找 。”
織羽見怪不怪：“早就知道了，還驚訝成這樣做什麽？”
織扇嘿嘿一笑，喘了兩口氣，氣息才平穩了許多：“我這不是來給大小姐報信兒嗎，雖說大小姐您一早就料到二小姐必定會走極端的路子，可婢子還是萬萬想不到她竟真的這麽做了。一個女兒的名節比性命還重要，她倒也豁得出去。”
淩依微微一笑，對著鏡子拍了拍臉頰，“她有什麽豁不出去的，如今恐怕已經沒把自己的命當做一回事了。”
“不過---婢子倒是覺得，以二小姐的脾氣，她是斷不會就這麽吃虧的，恐怕那羅家公子少不了要被鬧騰一番。”織羽抿嘴笑。
“她既有膽子這樣做，那必然是想好了退路，反正羅勝與她就要定親了，這成親早晚都是要成的。”淩依站起身來，理了理衣服道：“走，去看看祖母，也不知昨晚有沒有擔心的睡不著。”
淩依帶著織羽和織扇來到桂苑，蘭氏也剛起，正坐在床頭與程氏閑聊，聽下人說淩依到了，便趕緊讓人將後者請進屋。
“你這天天兒來看我的習慣，偶爾也改一改，你們年輕人不就喜歡多睡會兒懶覺嗎。”蘭氏笑嗬嗬的讓淩依坐在自己的床邊上。又讓程氏拿了瓜子和糖給淩依。
見蘭氏氣色不錯，淩依便知後者昨晚睡的挺好。
“妹妹昨夜一夜未歸，我怕祖母擔心，就過來看看，妹妹吉人天相，再加上母親保佑。一定不會有事兒的。”
蘭氏微微點頭：“要說擔心，不如說我更奇怪，車夫回來說是淩慧把他遣走的，你父親昨夜雖然著急。可我看著似乎更氣憤，你這麵上也看不出半點兒著急之色，你們是不是有什麽事兒瞞著我？”
淩善道的態度淩依倒是不知道，遂有些驚訝：“父親為何不著急，這會子派了好些人出去尋呢。”
蘭氏倒吸了口氣：“這倒也是。隻希望別出什麽事的好，我這心裏本來還挺擔心，可你父親安慰我，看上去倒不像多擔心似的，我這心就放下了不少。”
淩依笑著寬慰道：“沒什麽好擔心的，這裏總歸是皇城，如今太平盛世，盜匪也不敢猖狂，祖母先歇著，我去找父親問問情況。完了再來給您匯報。”
“去吧去吧。”蘭氏揮了揮手。
淩依福禮離開，又去了果簷居。
路上，織扇有些困惑的問淩依：“大小姐，婢子剛才也見著老爺了，看上去確實是怒氣大於擔憂，您說老爺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淩依聳了聳肩，“父親又不是笨，淩慧的那點兒小伎倆，怎能瞞過他，隻是父親恐怕當初也沒料到。等察覺後，城門已關，就是想要阻止也來不及了。”
“難怪昨天夜裏老爺也沒表現的多擔心，原來是知道了。那二小姐這次可真是---”織扇有些唏噓的歎氣搖頭。淩慧以為這件事天知地知隻有她和彩菊鴛鴦知道，誰料知道這件事的人還不少。
若是後者知道自己做的這些，在淩依眼裏不過是跳梁小醜，隻怕要氣的吐血。
織羽卻不讚同的道：“老爺就算是知道了，怕也不會聲張，如今隻會讓羅家快點兒將人娶進門。免得傳出去，那就是丟的淩家的臉麵。”
主仆三人說著說著就來到了果簷居，淩善道正準備要去上早朝，見淩依過來了，以為後者是擔心淩慧的事，便道：“你妹妹你便甭擔心了，我已經派了人去尋。”
“可知道妹妹的下落了？”淩依明知故問道。
淩善道歎了口氣，語氣中顯示出對淩慧的濃濃的失望，“別說她了，沒出什麽事，就算是有事，那也是她咎由自取，這就是從根兒上沒養好，我隻以為她是小孩子脾氣，沒想到跟她娘一樣是個不擇手段的，哎--
我要進宮去，皇上今日怕是有重要事情要宣布，昨夜特意派了人來傳旨，讓今天所有人不得請病假，也不知是什麽大事。”
淩依眼神微微一動，福禮道：“那父親先忙，女兒便先退下了。”
淩善道點了點，等淩常將自己的官服拿來後，匆匆穿上就往外走。
一直看到淩善道離開，淩依嘴角的笑意才緩緩放下來。
“織羽你猜猜，今日皇上會是說什麽重要的事？”
織羽為難的搖頭：“恕婢子愚鈍，猜不出來。”
織扇憋著嘴委屈：“大小姐為何隻問姐姐？”
淩依故意調侃她，笑道：“問你也白問。走吧，先回去，讓廚房準備些參湯，妹妹一會兒就回來了，肯定受了不小驚嚇，喝點兒參湯壓壓驚也好。”
沒到半個時辰，淩慧就回了，隻是神色看上去懨懨的，精神很不好。
淩善道這時候還未回來，淩依聽說二小姐回了，便讓織羽端著參湯去翠微閣。
一進門，她就擔憂的問道：“妹妹你沒事吧，昨夜一晚上都沒回來，可是急壞了家裏，到底出了什麽事？”
淩慧看著她，未語淚先流，看上去楚楚可憐，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到底出了什麽事，跟我說說，怎麽會一晚上沒回來？你是遇到了什麽事？”淩依坐下來，安慰的拍著淩慧的肩膀追問道。
淩慧越發哭的泣不成聲，半響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任憑淩依怎麽追問她也說不出個緣由來，隻是斷斷續續的說要見淩善道。
“父親這時候還未回來，你若實在不肯說也罷，好歹去給祖母報個平安，老人家昨夜擔心的一宿沒睡。”
“這是應該的。”淩慧擦了擦眼淚，便說要去桂苑 。
淩依則好心道：“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姐姐的好意我心領了，我想單獨與祖母說會兒話，姐姐不會不同意吧。”淩慧淡淡的望著她。
淩依微微一笑：“瞧你說的，我怎會不同意，既然如此你便去吧，不過既然人無事，說話還是小心些主意措辭，免得嚇著了祖母。老人家不經嚇的。”
淩慧點了點頭，便帶著彩菊去桂苑。
淩依也隻是來問候問候，既然事情辦完了，那也該撤了。
“大小姐，我們接下來去哪兒？”走出翠微閣後，織扇追問道。
淩依有些詫異的笑道：“聰明了，怎麽看出我要出門的。”
織扇得意的嘿嘿直笑：“大小姐隻有出門才帶手爐，可又沒有讓我們準備馬車，可見去的地方一定不遠，婢子能想到的也隻有一個地方，那就是離這裏隻有兩條街的侯府。大小姐是不是要去見侯爺？”
說著還朝織羽擠了擠眼睛。
淩依哈哈大笑，看著織羽道：“以後咱們誰也別說她笨了，這股聰明勁兒，說不得就能趕上你了。”
“她是時而聰明時而笨。”織羽跟著笑道。
織扇不滿的憋著嘴：“你們一口一個笨，說的我好似真的笨的不行，實則我還是頗有智慧的。你們可不能小瞧了我。”
“誰敢小瞧你，誰就要倒大黴。”淩依由衷道。
三人說說笑笑的就出了淩府大門，果然是朝著桂邰街而去的。
“大小姐，婢子想明白了。”織羽忽然喜道。
織扇被她嚇的一個措手不及，“你想到什麽了這麽大驚小怪的，可嚇死我了。”
織羽臉上帶著笑意，“當然是猜到了皇上今日召見大臣要宣布什麽。”
織扇張了張嘴，看了看二人，決定選擇不追問，再問這兩人又得說自己笨了。
“大小姐也和侯爺一樣，若是沒有個理由，是不會主動去見侯爺的，既然大小姐選擇這時候去見侯爺，那必定是有什麽事，皇上曾經下過旨，說是要過了年後就給海寧公主許配婚姻，恐怕今日朝堂上說的就是這件事。”
淩依讚賞的點了點頭：“說的也八九不離十了，隻是有一點我想不通，如今皇子中並沒有合適的人選，皇上特意將宮曦儒封為侯爺，不就是為了給他一個般配公主的身份嗎，但為何這件事一定要定在年後？難道年後會有什麽轉機？”
織扇想也未想的道：“說不定皇上是想反悔呢。”
“為何要反悔？”淩依反而問起她來。
織扇額了半響，才不確定的道：“莫非是不喜歡侯爺？不想讓侯爺娶了海寧公主？或者說還有別的好的人選？”
淩依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忽而才粲然一笑：“以後我再也不說你笨的話了。”
她又喃喃自語起來：“看來皇上是有更合適的人選了，那我們還得將這人找出來啊。”
這下縱是織羽也忍不住問道：“如今皇子當中沒有合適的人，大臣中，難道皇上想另外選人？
其實這也不難理解，畢竟經過了吳縣那件事兒後，皇上心中恐怕已經對宮承焰有了提防之心。”
淩依嘴角掛著好看的弧度：“這剩下的大臣當中，我卻想不到誰是皇上心中選定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