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見麵機會

無影知道那寧國人“臨死之言”後,立即去找金衛,並且列舉了幾條淩善道不可能參與此事的理由。

“我知道你與淩家關係頗好,我也知道你定會來找我,但是現在人已經抓住了,我也答應了你的一個條件,至於這件事,你還是少插手為妙,否則我便要履行金衛的職責,將你逮捕問罪了。”

無影也沒指望金衛能對自己友好些,淡漠道:“你當真以為淩老爺會參與此事?說那話的人,或者他主子,必然與淩家有仇,否則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再者,你是奉命來查案,卻沒有令事情真相大白,恐怕不好與皇上交差啊。

你我都知道,淩老爺是無辜,但你執意將這件事稟報給皇上,你欲讓皇上何為?是治罪淩家?還是澄其冤枉?

無論哪一條,你都做的不好,皇上如果信了,那真正的黑手仍在逍遙法外,有一就有二,你覺得皇上從此以後就能高枕無憂?

到時候查出來那人仍在興風作浪又當如何?不傳出去,那是你一個人的失職,可若是傳出去,那就是皇上的失職,冤枉了朝中大臣,你又將皇上的顏麵置於何處?

若是換個想法,皇上沒有信,那你稟報上去,又有何意義呢?皇上是讓你們來查案的,你們發現的每一條線索,無需一一上報,而是該想想如何發現更多的線索,如何盡快查出真相。”

無影一口氣道完,長長的舒了口氣,心中突然覺得好笑,他這怕是一輩子說的最多的一次話了。若非宮曦儒要他時刻警醒著要以淩府為重,他也不會說出這麽多話來。

這些話雖然無人教,但無影跟著宮曦儒那麽長時間,多少已經耳濡目染,此雖不是什麽特別的技能,卻是口舌之功,巧舌如簧用來也不為過。

金衛怔了怔。蹙眉看著無影道:“你到底是何人?”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這件事的負責人,如何與皇上說最對金衛有力。全看你自己

另外,那縣令必然知道些什麽,當初下手太重讓他得了失心瘋,你若是能找人治好他,應當能問出些什麽來。”

吳縣看似已經告一段落。而曲陽卻是才剛剛開始,首先魏征被貶就讓宮承焰很惱火,當日他因為審時度勢並未站出來幫魏征求情,而今雖然有那個心思,可魏征已經被送去了邊縣,他就越發不能動作了。

這種有話不敢說,有情不敢求的憋屈,令宮承焰惱怒不已,但更讓他揪心的,還是接下來海寧公主的秘傳。

宮承焰私下裏早已與海寧公主站在同一陣線上。兩人也多次在一起商議事情,所以剛開始得到海寧公主的信時,他並未多想。

匆匆來到見麵的老地方,宮承焰一眼就看到海寧公主愁眉不展,不禁上前行禮道:“公主匆匆叫我過來,可是有何要事?”

海寧公主擰著眉沉聲道:“我懷疑吳縣出事了,我的人過去後,已經三日未與我聯係過,這不符合常理。”

宮承焰知道她那幾個厲害的人,疑惑道:“那些人可都是數一數二的高手。應當不會出什麽事吧。”

海寧公主搖了搖頭道:“若是驛館還在,我也不會如此擔心,但驛館現在已經被那些天殺的剿滅,甚至淫老都沒能幸免。我不得不懷疑吳縣也出了同樣的情況。”

頓了頓,她又問道:“侯爺最近在忙什麽?我可好些日子沒見過他了。”

宮承焰擺首表示不知:“我也幾日沒見過他了,這不忙著往桂邰街挪家嗎,他怕是在那裏吧。”

海寧公主心道自己已經去過幾回,根本無人,可麵上卻道:“你派個心腹去吳縣走一趟。我身邊的人已經用完了,就剩下吳縣那一批,若是也出了什麽差錯,那你我二人,可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這件事茲事體大,一般人我不放心,我讓文玉去,公主放心,此去一定查個水落石出,不過京中是誰下的手,公主可有想法了?”

海寧公主無奈的搖頭:“沒有留下任何線索,我實在不知到底是誰下的手,先不說他知道驛館是我寧國的據點,就是要瞞著我的人行動也難,罷了,這件事先暫時撂一撂,現在吳縣絕對不能再出事,你先讓二少爺趕緊去一趟。”

宮承焰也知道不能耽誤,隻能道是,隻是他心中卻有一種荒唐的想法,似乎自己一行人的一舉一動,都慢了別人好幾步,所以才會步步都掉入別人安排好的陷阱中。

就在海寧公主急不可耐的時候,當事人卻正在侯爺府中悠閑的休憩。

這幾天搬家搬的差不多了,宮曦儒適時的出現,飲茶吃點心安排下人最後的布置和打掃。

“侯爺,海寧公主又來了,您是見與不見?”宮升低聲道。

這段時間宮曦儒盡可能的避開海寧公主,因為他知道,海寧公主必定是要問驛館以及吳縣的事。

其實無影已經給他送了消息,說那幾個老東西已經全部被殲滅。

這是個好消息,按理來說,宮曦儒是不必再與海寧公虛與委蛇。

但現在一切還未定下,寧國公主與宮承焰勾結的罪還未定,他不能惹急了那女人,都說女人急起來,什麽瘋狂的事都幹得出來,萬一到時候將怒火遷到淩府可就得不償失了。

既然暫時不能撕破臉,宮曦儒又不願見她,隻能避而不見。

宮升一麵名人去打發了海寧公主,回頭又對宮曦儒道:“侯爺,您這樣躲著也不是辦法,您這樣,豈不是相見的人也沒法兒見了。”

宮曦儒淡淡的瞥他一眼,“是你想見還是我想見?”

“自然是侯爺想見,小的也想見。”宮升嘿嘿的笑。心裏卻忍不住抱怨,因為侯爺的緣故,他可是好些天沒與織扇見過麵了,上次被那丫頭羞辱了一頓,他這氣還沒找回來呢。

宮曦儒沉默不語,其實他心中何嚐不是想見呢。但是他知道淩依最近一直在忙著白蘭寺的事,魏征雖說被貶,但鄒家還未得到應有的懲罰,他知道。淩依睡覺一定都睡的不踏實,這種時候,就更不想去打擾她了。

“侯爺,這有時候啊,懂得進退方能成就美事。您是站在自己的角度想問題,您也得站在淩小姐的立場想一想啊,您說,淩小姐一個纖纖弱女子,要對付那麽多壞人,那可多累心啊。

這種時候你不出麵安慰,還等什麽呢?萬一真讓白家鑽了空子,您都沒地兒哭去。”

宮曦儒臉色微微一沉,緩聲道:“存錦不會。”

宮升嘖嘖搖頭,“白少爺是不會。可白家老爺和夫人,還有老夫人可不見得就不會。

自古婚姻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長輩們同意了,那淩小姐哪兒能說一個不字,何況這還得淩小姐願意說不。

小的可是記得清清楚楚,那日淩小姐在壽宴上,可是當眾對白公子表了心意的。

侯爺啊,別的事小的不敢多嘴,可這追姑娘家,您這冰山臉。鐵定是不成的,小的早提醒您八百次了,也不見您聽一回。您若是不抓緊時間和機會,那說不定明年淩小姐就是白家媳婦了。”

這番衷心可見一斑的話。愣是說到了宮曦儒的心坎兒裏,他知道淩依對自己沒什麽特殊感情,他也知道自己不比白朗親和,可他以為,隻要自己將一切都默默做好,那淩依肯定會看見。

正所謂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他覺得,隻要有一顆赤誠之心,何有撬不動的牆角。

“侯爺,無影不是說那寧國人招出了淩府嗎,這麽好的機會擺在眼前,您還等什麽,難道不應該立馬將這件事告訴淩小姐?”

宮曦儒頓了頓,才道:“無影說暫時無礙,我不想讓她擔心。”

宮升撫額,恨鐵不成鋼的道:“侯爺,這就真的是你的不是了。您要瞞著,小的同意,可您好歹讓人知道啊,不然您這心思,豈不是白費了。”

他不等宮曦儒再猶豫,就轉身去衣櫃裏拿衣服,一套淺青色的錦袍,一看就是新做的。

“侯爺您就別猶豫了,桂邰街和長壽街也就一條街的距離,以前住的遠了,您半夜都想爬人家姑娘的牆院兒,現在近了,您反而縮手縮腳的了,這是怎麽回事。”

宮曦儒心中已經動搖,再加上宮升不容置疑的給他寬衣,他想要反抗的心思也就漸漸沒了。

其實宮升說的對,自己猶猶豫豫的,反而成不了事,就算淩依真的傾心白朗,那他也要爭一爭,男未婚女未嫁,他可是親口問了白朗的心思的,白朗不喜淩依,兩人在一起注定不會幸福,若是嫁給了自己,他絕對一生都不會辜負。

“侯爺,您想哪兒去了?”宮升朝他擠了擠眼,眼裏有著調侃之意。

宮曦儒懶得理他,從前他對宮升的各種逾越,總會生悶氣,可後來有一次淩依告訴他,對付宮升這種人,你不把他當回事兒,自然就好了。果然他照做之後,宮升對自己也越發的恭敬多了。

宮升沒看到宮曦儒臉上的懊惱之色,歎了口氣,乖乖閉嘴,換好衣服後,又將後者頭上的白玉簪換成了木簪,與一襲錦緞正好搭配。

“侯爺,您現在這身打扮,要把京中的好男兒都比下去,您說淩小姐還會不喜歡嗎?”他咧了咧嘴角,“記住,要笑,侯爺要多笑,這樣才能讓淩小姐更喜歡,小的這麽多年都伺候您一人,還盼著這侯府什麽時候迎來侯夫人呢。”

這句話是說到宮曦儒的心上了,他一想到自己與淩依攜手而立同床而塌,心中就如同被蜜汁浸了一般,由內而外甜遍了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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