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好書,雲洪離開櫃台。

剛走出萬象樓。

“哈哈哈,雲哥,就知道你離開武院後要來這。”一道響亮的聲音在雲洪身側響起:“幸好我聰明,沒跑去武院找你。”

雲洪聞聲便知是何人,轉身笑道:“有錢,你在這幹嘛。

來者,正是胖乎乎少年遊謙。

“雲哥,在吳師妹麵前給我留點麵子嘛。”遊謙裝作苦笑道。

“吳師妹?”雲洪這才看到站在遊謙一旁的還有一綠衣少女,長的頗為可愛,隻是她並沒有穿武院弟子服。

所以雲洪第一眼沒認出來。

畢竟,武院八百弟子,雲洪真正較為熟悉的也就那麽幾十個。

一般的普通弟子,是很難和雲洪有交集的。

“來,吳師妹。”遊謙拉了拉綠衣少女的手,指著雲洪笑道:“這就是我和你說過的在烈火殿雲師兄,也是我在武院中最好的兄弟。”

“雲師兄好。”綠衣少女有些緊張。

雲洪不認識她,她卻認得雲洪,她雖進入武院有數年,可還是第一次和這位在武院中名氣頗大的雲師兄講話。

雲洪微笑著點頭。

麵對遊謙的朋友,他自然不會冷臉。

就在這時。

“吳萍,你怎麽在這?”一道隱含怒火的聲音忽然在一旁響起。

雲洪、遊謙、吳萍幾個都不由轉頭望去,一名身材高大的少年,約莫十六七歲,穿著武院的黑衣武服,正充滿怒意的盯著吳萍和遊謙兩個。

“王樽師兄。”吳萍的麵色微變。

王樽低吼道:“你不是說你今天會呆在武院中嗎?你怎麽會和這個胖子在一起?”

他一眼就看到,遊謙正拉著綠衣少女的手。

不是很親密的關係,怎會做出如此親密的動作?

“今天是我邀請吳師妹出來的。”遊謙臉上的笑容消失,聲音趨冷:“怎麽,王樽,你有意見?”

王樽恨恨看了遊謙一眼,卻沒說什麽,看向吳萍:“吳萍,跟我走。”

說著,王樽伸出手就要來抓吳萍。

“嗯?”一直不做聲的雲洪眉頭一皺。

沒有任何猶豫,雲洪右手閃電般伸出,瞬間抓住了王樽伸過來的手臂,王樽當即想要掙脫。

但他用盡全身力氣,漲紅了臉,雲洪的手依舊如老樹纏樁,紋絲不動,隻是將他手抓的死死的。

“雲師兄,你要攔我?”王樽放棄掙紮,眼神仿佛吃人一般盯著雲洪。

他自然是認得雲洪。

“吳師妹若願意和你走,我絕不阻攔。”雲洪平靜道:“隻是,別動手動腳,大家都算同門,抬頭不見低頭見。

“好,我不動手。”王樽惱怒道:“吳萍,你說。”

雲洪鬆開了王樽的手。

吳萍猶豫了半天,看了眼遊謙,才小聲道:“王樽師兄,你先回去吧!”

王樽瞪大眼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王樽,沒聽到吳師妹說的嗎?”遊謙站在一旁當即冷哼道:“還不快滾?”

“好,好,好。”王樽顯然已憤怒到極點,但他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雲洪,終究是不敢再動手,也自覺沒麵子,直接轉身,怒氣衝衝走入旁邊的巷道。

很快便消失人流中。

雲洪見狀,不由輕輕搖頭。

“吳師妹。”遊謙忽然開口,平靜道:“你先回武院吧。”

吳萍驚愕的望著遊謙。

“我這人不喜歡麻煩。”遊謙顯得有些不耐煩:“你若是真想和我在一起,便自己先考慮清楚。”

吳萍眼中隱隱湧現一絲淚花,顯得楚楚可憐,但見遊謙不為所動,也不好再說什麽,隻能無奈離開。

轉瞬。

隻剩雲洪和遊謙兩個。

“雲哥,抱歉。”遊謙充滿歉意道:“我也沒想到會惹出來這種事情,牽連到你了。”

遊謙很清楚雲洪的性情,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去沾惹是非。

“不必。”雲洪搖頭。

兩人從進入武院開始便相識,相交數年,性情相投,是真正的好兄弟,雲洪不至於為這點事生氣。

“遊謙,你怎麽會和這個吳萍在一起?”雲洪問道。

“我之前一直和他不算熟,隻是最近武道課分在了一組,加上她對我也有些意思且出身歸昌鎮吳氏,一來二去就便熟了些。”遊謙旋即又搖頭道:“隻是沒想到她背後還和別人有牽扯。”

“嗯。”雲洪點頭。

年滿十六即成年,可結婚生子,故武院中相識相交的男女伴侶不算少,不過大多是在無望武道的普通弟子。

真正立誌於武者的精英弟子們,輕易不會分心。

“準備怎麽辦?”雲洪笑道。

“若早知道她這樣,我才懶得招惹,簡直是一禍害。”遊謙搖頭道:“按我爹說的,妻子,要麽找一個家族勢力龐大有助於我家生意的,要麽就找一個普通人家但能穩住後宅的。”

雲洪點頭。

遊謙的父親遊長遠,是東河縣中頗有名聲的豪商,他對遊謙的家庭教育,想來和正常的家庭是不一樣的。

“我剛才看那王樽,恐怕是記恨上你了。”雲洪提醒道:“還是稍微注意點。”

“就憑他?”遊謙搖頭道:“王氏是永川鎮首屈一指的豪強,還靠上了劉縣丞,若是王氏族長來,我爹都要禮讓三分,我自然不敢爭什麽。”

“但他王樽尚未成年,還是在東河縣,根本調動不了家族勢力,我才不懼他。”

雲洪微笑聽著。

東河縣一城九鎮,轄地廣闊,人口數百萬,誕生出的豪強、富商自然數不勝數,其中關係極為複雜,雲洪是一竅不通。

可遊謙,他的武道天賦雖一般,對這些人情世故卻是一清二楚。

按俗話來說,是能混江湖的。

“雲哥,別說我這煩心事。”遊謙笑道:“說說你,準備什麽和葉師姐說清楚?要不要我來幫忙弄點花樣?”

“別搗亂,你知道我的情況。”雲洪淡淡道:“葉瀾……可是葉將軍的獨女,再說,我們都還沒成年,早得很。”

對葉瀾。

雲洪承認自己對其有好感,他隱隱也能感覺葉瀾對自己的情意。

年少慕艾,人之常情。

隻是。

雲洪從來沒想過跨出那一步,甚至有時刻意和葉瀾拉開距離,因為雲洪心裏明白,自己如今沒資格去追求一位鎮守將軍的獨女,更別說談婚論嫁。

彼此的地位差距太大。

“哎。”遊謙隻能輕歎。

他自然是希望雲洪能和葉瀾在一起。

“我都不急,你歎什麽氣?”雲洪笑道:“走吧,你現在和我一樣成了單身犬,也沒什麽好逛的,一起回家。”

……

雲洪和遊謙沿著風安大街向城東走去。

經過永安大街。

“嗚,雲哥,你看。”遊謙忽然指向永安大街的一邊,那裏有近百位身穿甲胄的士兵,正督促著大量民夫將十餘兩大車拉過街道。

街道兩旁,有許多百姓指點著。

“嗯?”雲洪微驚,因為他感受到了血腥味。

本身淬體六重巔峰,且連續幾次心髒詭異異變引起的換血,令雲洪身體素質不亞於凝脈武者,他的聽覺味覺視覺等都是遠超常人。

雖相隔還有數十米,但他已經聞到了驚人的血腥味。

“是妖獸。”雲洪淡淡道。

“妖獸?”遊謙頓時一驚:“城內有妖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