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虛界，這兩大方向盡皆達到至尊層次，或可輪回中不朽？”雲洪呢喃自語，心潮澎湃。
無涯至尊現身，講述良多，並未涉及到什麽秘術神通，隻是些古老隱秘和推想。
但是！
短短數言，勝過萬千秘術，猶如屹立於大道盡頭的燈塔，驅散雲洪眼前迷霧，引領他隱隱看清了前方道路。
一條直通向不朽的路。
不朽，雖非永恒，但能渡過輪回劫，對雲洪來說，已然足夠。
“謝庭主指引。”雲洪躬身行禮，心悅誠服。
“不必，這僅是我的猜想，輪回不朽，我終是棋差一步。”無涯至尊輕歎道：“兩道並存，於至道盡頭齊鳴，是我所能想到唯二的路。”
“唯二？”雲洪一愣。
難道說，還有其他路？
“嗯，另一條路，是我從兵涯神帝上窺見的。”無涯至尊感慨道：“雖理論上，完美之道、無法之道、虛界有序、虛界無序，在理論上應該沒有差別，但你覺得，哪一條路最為符合至高規則運轉之理？”
“最符合？”雲洪稍加思索，帶著一絲疑惑道：“完美之道？”
“對！”
“完美之道，囊括天地顯化的諸道，一切生靈、物質盡皆源自於九大法則，一切物質運轉盡皆源自四大規則。”無涯至尊感慨道：“一旦真正掌控完美之道，我都難以想象它的威能。”
“當年兵涯神帝，在這一條路，連一半都未曾走過，各種手段都已超乎我的想象。”
“這才是最強，最完美的路，沒有之一。”無涯至尊頓了頓：“或者說，在至高規則運轉下，完美之道注定是最強最逆天的道。”
雲洪不由點頭，認可無涯至尊的說法。
道無高下，可完美之道的確難度最高，最不可思議，最契合至高規則運轉奧妙。
“隻是。”
“過於完美，或許又是缺憾。”無涯至尊輕歎道：“我遨遊諸域，兵涯神帝已是我見過在‘完美之道’上的最高成就者，可依舊差得遠。”
“我一直覺得，兵涯神帝，論天賦不亞於我，可冥冥中似乎一直受到至高規則壓製。”
“我認為，至高規則運轉下，不會允許有生靈掌控完美之道，這是無形禁忌！”無涯至尊鄭重道。
禁忌？
雲洪一窒。
完美之道，是一條絕路？換做別的修行者，雲洪隻會嗤之以鼻，他堅信一切皆有生機。
但說這句話的，是無涯至尊！
是有史以來公認的最強至尊，最接近於輪回不朽者，他的話，意義重大。
“真的無希望？”雲洪忍不住道。
“希望？”無涯至尊沉吟片刻，輕聲道：“若真想有希望，那麽，或許要先隔絕至高規則無形的壓製，唯有此，才真有希望掌控完美之道。”
“完美宇宙嗎？”雲洪輕聲道。
他想到祖神的理論。
按祖神所言，最完美宇宙，可抵禦至高規則入侵，直接化解輪回劫。
這是祖神從永恒之舟得到的啟發？
“完美宇宙？有些意思。”無涯至尊一笑：“是雲洪你之所想嗎？”
雲洪剛想解釋。
“哈哈，諸多輪回，曆代強者，對輪回對永恒各有推測！”無涯至尊俯瞰著雲洪，似有一絲笑意，緩緩道：“雲洪，我原本想指引你修煉，想讓你走的更正確，可我忽然意識到，我或許走的更遠些，可最終也敗了，說明我的路錯了。”
“指點你，很可能會讓你入歧途。”
“不必再問我。”
“你之天賦更甚於我，你心中，肯定也有自己的猜想和決定！”
“按你自己所想，去走吧。”
“記住，無盡混沌唯一的至理便是沒有至理，一切阻礙即可打破。”無涯至尊笑道：“有朝一日，若你渡盡輪回，那便說明我沒有選錯人。”
說罷。
懸浮於縹緲河流上的巍峨身影，無聲無息散去了。
“庭主，庭主！”雲洪一驚，連呼喊道。
可哪裏還有無涯至尊身影？
“這？”雲洪有些無奈。
自己還想問問該如何應對浩劫之戰，想問問楚源族可能存在什麽殺招，該如何應對楚源庭主。
無涯至尊。
竟就這樣化去了自己殘的念？
半響。
“也對，無涯至尊，神通莫測，未必不清楚無涯域麵臨的困境，但這和他有何關係？”雲洪暗歎：“他又豈會在乎？”
輪回更迭，紀元覆滅。
屬於無涯至尊的時代早就過去，他這一縷執念，恐怕也隻想看看自己的傳人如何。
目的達到，執念自然散去。
“能見到無涯至尊，得到些許指引，已足夠，不可奢求太多。”雲洪的這道化身，朝虛空遙遙一拜。
這是對偉大先賢逝去的敬重。
“無涯至尊的時代，過去了。”
“屬於我們的時代，才剛剛開始。”雲洪眼眸中有著無盡渴望和戰意。
至尊的認可，讓雲洪信念更為堅定。
“修行路，一步步走。”
“虛界有序，這條神魂之道浩瀚神奇，但並非最適合我的路。”雲洪很清楚這一點：“最適合我的，依舊是九道合一。”
或許。
完美之道、虛界有序、無法之道等等，這些修行路最深奧根基最強，都不必開辟己道，隻要悟透便可媲美至尊。
可是。
這不代表尋常的道就弱，至高規則下，萬道皆有無限可能，即使最普通的‘火焰之道’，都能一步步突破證道，乃至最終堪破至尊之境！
起點有高下。
終點無高低！
“必須沿真實、虛界同時推演至至尊境，才能輪回不朽？”雲洪回想起無涯至尊的推測。
絕對正確嗎？
未必！
“永恒難求，但終有生機。”雲洪輕聲自語：“我，會按我所想，渡過輪回。”
收斂思緒。
雲洪開始靜心參悟起‘無涯河’。
他有一種感覺，當無涯至尊的殘念散去，自己對無涯河這件至寶的掌控程度似乎變得更高了。
“過去，我雖認主，實則隻獲得部分權限？”雲洪隱有所悟：“如今，得到無涯至尊認可，方才真正認主，徹底掌控這件至寶。”
徹底掌控，雲洪隻覺這件至寶還有更多潛力可以挖掘。
他全力參悟著。
雖然，還未去探索龍君遺留的秘密，可雲洪覺得，短時間內參悟‘無涯河’最為重要。
這是他計劃中，抗衡楚源族大軍最重要寶物。
至尊神兵，蘊含至尊之道，奧妙無窮，想要真正悟出一星半點都無比艱難，更別說完全掌控。
光陰似水。
轉眼，又是數萬年過去。
距時空裂海極遙遠時空外，甚至遠遠離開了無涯域本源籠罩的範圍。
這裏，環境惡劣無比，層層虛空塌陷了又恢複。
稀薄到近乎於無的混沌氣流。
隨時誕生的足以焚滅道君的火焰、狂風……即使混元聖人，在其中遨遊都要小心翼翼。
而在惡劣環境中，正有一條橫貫無盡虛空，晶瑩剔透，泛著七彩流光的時空通道。
通道內，自有一方天地，浩瀚廣袤。
一尊尊巍峨浩瀚的戰爭堡壘，密密麻麻。
一位位氣息偉岸的混元聖人，站在各處。
可是，這鋪天蓋地的宇宙域大軍，都恭敬無比，他們的眼中甚至都充滿狂熱之色。
天地盡頭，有一道恍若永恒不滅的巍峨身影，令諸聖黯然，是至尊！並且是——至尊真身！
“無涯域，到了！”恢弘聲音響徹浩瀚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