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八章 抉擇
高天之上的符文即將消失，可就在這時候，黃河之中的傳送門旋轉中擴大了無數倍，然後磅礴的魔氣滾滾而出，突然，其中閃過一道黑光，直插青天，朝瀛洲而來。
速度極快，不出十秒鍾已經來到了瀛洲的上空，高天之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洞，一道身影如同黑鷹一般撲了下來。
那身影不是別人，正是逆亂世界最為強大的存在，永夜。
我心裏“咯噔”一聲，沒有想到永夜這麽快就破開了封印，我和太一、玄冥還沒有完全恢複呢。
“晚了！”
永夜根本不給我們任何時間，突破而出之後，一雙碩大的魔爪朝我們三個抓來。
眼看他就要得逞，另一處高天之上，三道人影急速掠下，其中一道人影大喝：“休要猖狂！”
眼角餘光掠過，心裏頓時一喜，說話的竟然是太上老君，我在淩霄寶殿見過他。
他竟然下來了，看來仙界通道的封印完全破開了。
隻見太上老君手中的拂塵一掃，一道五彩的霞光射出，擋住了永夜的黑色魔爪，二者很快交戰到了一起。
而太上老君的身後金光閃閃，出現了一列列天兵天將，披堅執銳，神采飛揚。
天兵天將下界，他們是來援助我們的。
而永夜自然也不是一個人單打獨鬥，它雖然強大，但是想要一個人縱橫天下也很困難，畢竟普通士兵的威力雖然不大，但是一旦結成了法陣，戰鬥力可是呈幾何上升。
為了預防這一點，他手下也有一大批逆亂世界的妖魔，現在正從他破開的空間裂縫中源源不斷鑽出。
鬼洞雖然也可以讓妖魔進出，但是它的直徑太小，隻能放一些道行低微的妖魔出來，永夜撕裂的這一處空間，則可以讓逆亂世界強大的妖魔進出。
此刻，地府鬼兵和人間同道可以退場了，這種級別的戰鬥已經不是他們能參與的了。
妖魔的對手是天兵天將，一場真正的神魔大戰，立即在這裏上演。
刹那之間，八臂哪吒腳踩風火輪，手拿紅纓槍，身先士卒，衝入妖魔之中。
托塔李天王拋出手中寶塔，默念咒語，那寶塔隨之暴漲了幾千丈，收服了九千九百九十九隻妖魔。
水德星君取出水盒，傾斜，一泓清流飛流直下三千尺，衝走了無數的妖魔，而另一邊火德星君縱火，一時妖魔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前戲充足，真正的猛將真武大帝、八仙殺出，激烈交戰在了一起。
一部分看起來所向披靡，但也有被殺的捉襟見肘的。
比如，有一隻大嘴妖魔，像一隻大號吸塵器，大嘴一吸，成千上萬名天兵天將被吸入了腹中，再也沒有出來。
赤腳大仙被一隻老鼠模樣的妖魔啃腳，被殺得連連後退。
就算強如二郎神，這個時候也被一隻三頭妖怪殺得抱頭亂竄，而那哮天犬差點被一刀劈死……
大戰變得異常的激烈，這是真正的神魔大戰，比之剛才，那簡直是小打小鬧。
戰況有多誇張，神魔激射出來的劍氣竟然能把空間洞穿，很快這裏就千瘡百孔了。
三清在和永夜交手，和永夜一樣，三清也是盤古開天辟地之後誕生出來的神，和永夜的曆史一樣悠久，但是很明顯，三清的戰鬥力比不過永夜，哪怕靈寶天尊使出了誅仙劍陣也不行。
而我則陷入了一種極為玄奧的狀態，漸漸的，我對周圍的狀況充耳不聞。
我的思緒穿越曆史的長河，曆經千古……
等我再一次睜開眼時，目光中散發出一抹滄桑，我好像變了一個人，我是誰？我是張小凡，還是軒轅大帝？
我腦海中湧現了好多記憶，關於我每一世的，但更多還是關於軒轅的。
那麽鮮明，每一處細節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當然，記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有了非常強大的力量，撼天動地。
而與此同時，身邊的東皇太一和玄冥都已血肉重生，而那一顆魔珠湮滅，化為虛無。
就在我們恢複巔峰狀態之際，那一處的戰場也分出了勝負，永夜發飆了，三清和三百八十位天神被橫掃飛出。
這永夜可是洪荒年代的大神，除了三清以外，永夜證道之時，其他大神都還沒有出生呢，怎麽會是對手？
而在這漫長的歲月中，永夜的道行不僅沒有衰退，反而有所精進。
眾仙敗退之後，我、太一、玄冥也是飛身而上，和永夜交戰在了一起。
以一敵三，永夜絲毫不懼，滾滾魔氣化為了一柄黑色巨劍，和我們打得有來有回。
我們這個級別的戰鬥，真的是驚天動地，瀛洲這一片空間已經承受不了我們磅礴的能量了，空間碎片紛紛掉落。
顯然，瀛洲就要破碎了。
這個時候李天王大喊：“空間要破碎了，大家撤退！”
天兵天將不敢久留，一旦空間破碎，很有可能掉入虛無空間之中，永遠出不來。
地府、水族、人族也依次退出，不過這一次不像來的時候那麽緩慢，有天上大神搭建通道，離開是瞬時完成的。
瀛洲隻留下來了我們四個在激烈搏鬥，大約戰鬥了四個小時，整個瀛洲千瘡百孔。
可是我卻驚訝發現，阿蘇還留在這裏，她還沒有走。
我心頭微微一震，哪怕我已經恢複了昔日的軒轅，但腦海中依然有阿蘇的影子，她在我心中的位置極為重要。
“阿蘇，你快走！”我催促道。
可是阿蘇卻搖了搖頭：“不，你不走，我就不走。”
阿蘇語氣堅定，目光飽含深情，顯然想和我同生共死。
我內心非常感動，但我怎麽能讓阿蘇的生命受到危險呢？我之所以和永夜君王對抗，不就是為了保護我所愛的人嗎？
身形一動，我來到了阿蘇的身邊，此時我的道行遠遠在她之上，輕輕一用力，便將其送出了即將坍塌的瀛洲。
“阿蘇，對不起。”
我默念了一句，再一次加入戰鬥之中，心愛的人送走了，我再無顧忌。
戰鬥是非常激烈的，我們四個每一個都法力通天徹地，其他的大神根本沒有能力加入，一個強大的能量餘波都能讓李天王級別的吐血。
你來我往，一劍空間上一個破洞，很快，千瘡百孔的瀛洲徹底坍塌。
我們在無盡的虛空戰鬥，這裏黑茫茫的，遠處是滿天星河，仿佛是宇宙的深空。
強大無比的戰鬥，好像又回到了洪荒年代，我們每一次出手，都能打破虛空。
眾仙們全部在外麵用圓光鏡察看我們的動靜，他們幫不了我們什麽，隻能暗中祈禱我們會獲勝。
隻有我們獲勝，三界才有希望。
而在這期間，我試著召喚軒轅劍的剩餘兩枚殘片，但不知道怎麽回事，都沒有感應到它們的存在。
不對啊，此時我已經恢複到了軒轅的巔峰狀態，軒轅劍和我心靈相通，怎麽會感受不到呢？
隻要我融合了另外兩枚碎片，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擊敗永夜。
可是偏偏沒有，奇怪了。
戰鬥著，戰鬥著，我們三個漸漸處於下風，不敵永夜。
沒辦法，我、太一、玄冥剛剛恢複巔峰狀態，道心不穩，匆忙戰鬥自然如此，如果給我們一段穩固身心的時間，擊敗永夜完全沒有問題。
隻不過不巧的是，這個時間勻不出來。
最終，永夜大力揮動，擊中了我、太一、玄冥，我們三個倒飛出去，撞在了虛空上，嘴角都溢出了一絲鮮血。
我暗呼一聲不妙，這樣下去我們會輸的。
“是時候了，宿命在今日終結！”永夜冷笑道，不給我們絲毫的休息機會，準備再次動手。
我放出神識，再一次感應，想要感應到軒轅劍另外兩枚碎片的氣息，以我如今的道行，神識可以貫徹三界，但偏偏天界、人間、地府都沒有另外兩枚碎片的氣息，這怎麽回事啊？
瞧我這樣，前麵的永夜哈哈一笑，對我道：“軒轅，你是不是在找軒轅劍的另外兩枚殘片？別白費力氣了，另外兩枚殘片早被我吞噬銷毀了，也就是說你手中的軒轅劍隻是一把殘劍，永遠也無法完整！宿命啊，這就是宿命，軒轅，你們認命吧！”
我腦海裏“嗡”的一聲，原來如此！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真沒有獲勝的機會了。
就這樣敗了嗎？
我萬分沮喪之際，太一對我道：“軒轅，兩枚殘片雖然沒有了，但我和玄冥可以化為劍靈，助你作戰！”
我立馬反對：“不行，如果你們化為劍靈的話，你們會死的。”
太一和玄冥剛剛血肉重生，怎麽能又去死呢？
玄冥卻哈哈一笑，道：“軒轅，我們早在萬年之前就已經死掉，再死一次又有什麽不可以呢？而且我們之所以存活下來，目的就是為了斬殺永夜！”
“是啊，說起來，永夜之所以能來到這個世界，全因為我倆大戰而起，解鈴還須係鈴人，就讓我們在這裏和永夜做一個了斷吧！”太一讚同道。
此言一出，不單單是我，圓光鏡前的諸仙們都是身形一顫，為了三界安危，太一和玄冥兩位大神甘願犧牲自己啊。
我還有的選擇嗎？
對麵，永夜正在凝聚力量，準備對我們發動最強的一擊，徹底擊殺我們三人，如果他一旦成功，那麽三界就會落入他的手中。
而要擊殺他，必須讓軒轅劍恢複巔峰，隻有這一條方法，而要讓軒轅劍恢複巔峰，卻需要讓太一與玄冥赴死。
這……我該如何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