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 新的希望

俗話說,色字頭上一把刀。

我叫張小凡,出生在偏遠農村,高考結束後大伯帶我進城打零工,因為一場豔遇,差點丟了小命。

那天工地上剛發了工資,我和大伯搓了一頓,往回走時已經大半夜了,回來的路上,我一邊走一邊玩手機,忽然精蟲上腦,想約一個妹子出來。

心動,行動。

我下了一個叫“默默”的聊天軟件,聽工友們說它是約炮神器。

剛注冊完畢,有人便加我,還是個妹子。

我去她的相冊看了看,那妹子紮著馬尾,穿著水手服的學妹,容貌可愛,笑容甜美,尤其那,嘖嘖嘖……

我那個興奮啊!

然後,立馬和她聊了起來,熱情似火,妹子也挺配合,說自己很即墨啊,想要一個人陪啊之類的。

我自告奮勇,說即墨了來找我啊。

本來是一句玩笑話,沒想到那妹子當真了,問我在哪裏。

我那個激動啊,這事兒成了!

深更半夜妹子來找你,除了那啥,還能有啥?

抬頭一看,不遠處有一個燈牌,亮著酒紅色“住宿”兩字,而前後馬路上沒有人。

我大起膽子,去了那家旅店開了一個房間,然後讓她過來。

不一會兒,有人敲門,我打開門,借著頭頂朦朦朧朧的燈光,一個白衣女人風情萬種,扭動著如水蛇般的細腰,甜甜地撲進了我的懷裏。

“小帥哥,想死小妹了。”

柔軟碰撞,立時,我心尖一跳。

還沒有反應過來,那美女對著我一陣狂亂,我什麽都沒有感覺到,就迷醉了。

這一晚上我並不是特別舒服,身子如同被架在火焰上炙烤,難受的要命。

迷迷糊糊間,我做了一個夢,夢見那女人背對著我,坐在床頭,照著梳妝鏡,手裏拿著一隻彩筆在自己的臉上描畫。

我問她在幹什麽,那女人回答說在化妝。

我很好奇爬過去看,卻驚訝地發現鏡子裏那女人的麵孔,黑色的劉海兒下,竟然是一塊什麽都沒有的白紙!

女人蘸了蘸油墨,正用毛筆在白紙上勾勒,不一會兒,唇兒紅、鼻兒尖、眉兒黑,全描畫了出來。

最後畫的是兩隻眼睛,令人極為驚訝的是,那兩隻眼睛畫好了後,活靈活現,竟然還能動。

女人對著鏡子眨呀眨的,然後轉過頭,衝我露出一臉鬼氣森森的笑。

我頭皮發炸,眼一睜,醒了過來。

原來是一個夢。

一頭從**坐起,我大口喘氣,這個夢也太真實了,我摸了把額頭,竟然出了一層冷汗。

窗外天已經亮了,我舒了一口氣,平穩下激動的心緒,然後去看身邊的女人。

一看之下,我立時尖叫起來。

在**,安安靜靜的躺著一具紙人。

那紙人花花綠綠,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含情脈脈,烏黑披肩,櫻桃小口,眉眼兒勾畫的靈性十足,簡直跟活人一樣。

不得不說,紮紙人的手藝絕了。

然而,令我驚異的卻不是這個,而是這紙人的眉眼角兒和我夢中夢見的那個女人描畫出來的一模一樣!

一時,我毛骨悚然,光著腳,從**跳了下來。

一口氣跑到門口,我才停了下來。

我記得昨天晚上和我上的明明是一個豐滿美女,怎麽變成了一具紙人了?

難道說昨晚我一時眼花,錯把紙人當真人了?

不可能啊。

我昨晚雖然喝了酒,但意識是清醒的,那女人會說會笑,還會濕吻撫摸,那觸感,那體溫,告訴我她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可是,為什麽現在我**會躺著一具冷冰冰的紙人,那女人又去哪裏了?

我驚魂未定,思來想去,覺得可能有人在捉弄我。

一想到這,我非常憤怒。

紙人,給死人用的,對活人而言極不吉利,把紙人放在我的身邊,不是在詛咒我死嗎?

我決定下去問前台,可開門時,卻發現我房間的門後插著鐵栓,是反鎖住的。

那麽,意味著從昨晚我入睡一直到現在,沒有人能進來,也沒有人出去過。

我心裏咯噔一聲,一種極為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

難道……昨晚,和我愛的女人其實就是**紙人?

我的目光看向那紙人,不知道是錯覺還是什麽,隻見它躺在**,嘴角似乎噙著一股若有若無的笑。

眉目之間,和昨晚的女人還真有一點像……

想到這,我渾身雞皮疙瘩亂冒,不敢再想下去,立馬跑到了前台,查詢我房間的訪客記錄。

前台小哥高高瘦瘦,戴著一個黑框眼鏡,翻了翻記錄冊,搖了搖頭,說昨晚我入住之後,沒有人去過我房間。

我說不可能,晚上一點的時候,有一個美女去過我的房間。

前台小哥聽我口中冒出“美女”兩字,明白了,略帶鄙視地看了我一眼。

我麵頰一熱。

在酒店工作的他,自然知道我口中“美女”是幹什麽的。

我看他眼光之中,除了鄙視以外,還有一點吃驚,顯然沒有想到我一個外表老實巴交的小夥子,竟然會叫那種服務。

可我早被紙人嚇破膽了,哪裏還會在乎別人的目光。

查來查去也沒有查到,最後,小哥滾動鼠標,在電腦上翻閱昨晚的監控錄像。

一聽有錄像,我也是一喜,伸過了腦袋,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腦黑白屏幕。

隨著小哥手裏鼠標的滾動,時間軸拉到昨晚上一點左右,我看見自己出現在昏暗的走廊裏。

此時,剛好淩晨一點整。

我進門之後,樓道裏空****,一個人都沒有出現過。

此時,房間裏的我應該在發完默默,等候中。

我讓前台小哥把時間往後再拉三十分鍾,我想看看美女上門時的情景,確切來說,我想知道那女人是不是個活人……

時光軸拉動,因為時間間隔小,小哥拉得很慢。

一點十分……一點二十分……一點二十五……

我緊盯著屏幕,心提到了嗓子眼上,手心裏也不自覺地冒出了汗。

終於,一點三十!

然後,我便看見了我這一輩子無論如何都無法忘記的一幕:

昏暗的走廊裏,一個花花綠綠的紙人出現在鏡頭前,身子一搖一晃,來到我的房門口,敲了敲門……

我目瞪口呆。

隻見我開門之後,它一頭紮進了我的懷裏,花綠色的圓腦殼趴在我的肩頭,臉對著監控鏡頭,嘴角扯一抹詭異的笑。

我看清楚了它的臉,那紅唇兒,那眉梢兒,那眼角兒,不就是我**躺著的那具紙人嗎?

瞬間,一種前所未有的驚悚感席卷我的全身上下,如同潮水漫過一般,我渾身發冷,雞皮疙瘩密密麻麻地布滿全身皮膚,一根根毛發都立了起來。

從小到大,我從來沒有經曆過如此恐怖的一刻,僵在原地,甚至連呼吸都變的困難。

我腦海裏一片空白,什麽感覺都沒有了,隻有耳邊前台小哥不解地喃喃聲:“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好半天,我回過神來,忽然記起什麽。

我打開手機,翻看昨晚的聊天記錄。

可是默默上,我沒有任何好友,也沒有任何人加過我的記錄,怎麽會有聊天信息?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腦袋裏一陣暈眩。

昨晚的一切,默默、女孩,一切都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一般。

又如同一場夢,什麽都沒有留下!

除了,躺在**的那具俏生生的紙人!

一瞬間,我意識到,昨晚,我可能撞邪了……

想到這,我便一陣後怕,身為社會主義的好青年,神鬼之說向來是不相信的,但昨晚發生的一切,由不得我不相信啊!

雖然我平安無事,但內心忐忑不安,這個店再也不敢住下去。

可沒想到的是,退房時,前台小哥非要讓我把**的紙人帶走。

我向他解釋,可那小哥不聽,一口咬定紙人進入我房間是我在裝神弄鬼,還威脅我,如果不帶走紙人,就電話報警。

我不想把事兒鬧大,隻好抱走了**的紙人。

這紙人陰森森的,盡管是大白天,我還是有點害怕。

於是,我就近找了一個垃圾桶,把它塞了進去,然後飛快地逃離了這裏。

我本以為這件事就這樣結束了,哪知道真正驚悚的才剛剛開始……

我在屋子裏麵轉了一圈,檢查了一下門窗,防止有風吹進來把它熄滅了。

檢查完了之後,我才驀然覺得整個屋子隻剩下我和那紙人了。

床頭上的蠟燭發出嗶啵一聲,燭火搖曳,映照著那紙人的臉忽明忽暗,好像那畫上去的五官會動一樣,尤其是那雙眼睛,總給我一種在眨動的錯覺。

我立馬慫了,搬了一個凳子坐下,和床保持一定的距離,同時手裏緊緊攥著一根白蠟燭,身心時刻保持警惕,隻要床頭上的蠟燭一熄滅,我立馬跑去給它點著,這樣就不會浪費時間了。

我打算這樣坐一晚上。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我沒有絲毫的倦意,反而十分的精神,越精神我越是害怕,坐在椅子上身子都忍不住顫抖起來。

我想起大伯說的,這女鬼和我“洞房”是在夢裏,可是如果我一直不睡覺的話,那女鬼便沒法入夢,自然不可能“洞房”了。

大伯讓我了了女鬼的心願,一直不“洞房”的話,了不了女鬼的心願,她以後會不會繼續糾纏我?

如果會的話,我是不是應該現在去睡覺,然後在夢中和女鬼“洞房”?

可是萬一我睡過頭,床頭上的蠟燭熄滅了怎麽辦?

這一點大伯之前也沒有說清楚。

猶猶豫豫地僵坐了大約兩個多小時,中間我換了一次蠟燭,沒有任何異常。

我打了一個哈欠,手機上設了一個鬧鈴,準備眯一會兒,一方麵我確實有點困了,另一方麵希望能在夢中“洞房”一下,了卻女鬼的心願,不然她這麽無休止地糾纏下去不是事兒。

這時,手機“滴滴”一聲,發來了一條短信,打開一看是我的堂弟發來的:“老哥,不要忘記枕頭下的禮物啊,人家說了,今晚一定用的著。”

我的目光望向床頭,想起堂弟臨走時說的禮物,他言之鑿鑿說那物今晚對我有用,究竟是什麽玩意啊?

一時,我的好奇心被勾引起來了。

我來到床頭前,床頭上放著兩隻紅枕頭,一隻枕頭紙人枕著,另外一隻枕頭是留給我的。

我不知道大伯他們是怎麽想的,為什麽要讓紙人睡外麵,我睡裏麵,這樣我的枕頭也放在床裏麵,我要翻枕頭的話身子必然要越過紙人。

看了一眼冷冰冰的紙人,我提了提膽子,朝前探出身子。

我堂弟並沒有刻意去藏那個東西,我一翻枕頭便看見了。

那是一隻白色的長方形盒子,等我打開之後,看清楚裏麵的包裝和說明時,腦海裏嗡的一響,心裏隻罵我那堂弟不靠譜。

那不是別的,是一隻某款電動產品!

還是可充電的那種。

我手一犯賤,慣性地按動開關,那球形棒頭頓時“嗡嗡嗡”地飛速轉動起來,嚇了我一跳,急忙關掉。

可在我關掉開關的那一刻,床頭上的燭火搖曳了一下,瞬間變成了青色。

看見燭火變成了青色,我立馬慌了神,大伯千叮嚀萬囑咐,如果燭火變成了青色,要立馬跑出來。

我飛快地瞟了一眼紙人,在青火的搖曳之下,紙人整張臉青油油一片,看起來非常的詭異。

我哆嗦了一下,拔腿便跑。

還沒跑幾步,我便聽見身後**傳來咯咯咯的響聲,好像紙張被**揉搓時產生的噪音。

我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隻見**的那紙人動作僵硬地坐了起來,我看過去的同時,那紙人同時扭過腦袋來看向我。

圓圓的紙臉上,一雙油墨畫上去的眼睛撲閃撲閃地衝我眨動。

“啊!”

我低呼了一聲,轉過身朝門口跑去。

可是屋子裏的溫度瞬間冷了下來,一下子下降了好幾十度,一股陰冷的風將我團團包裹,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眼看已經到了門前,可這時白影一閃,一道身影搶先來到了我前麵。

我一看竟然是那晚上來我床邊,要和我同床共枕的美豔女鬼。

近距離對視,她好美!

我竟然產生了什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