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突然

屋子裏的老太婆陷入一種狂暴狀態。

屋子裏的東西“叮叮當當”直響,好像有人發火在摔砸東西,最後窗戶玻璃上“咚”的一聲,老太婆尖利的聲音在窗戶上響起: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老太婆的聲音仇怨無比。

阿蘇道:“告訴我們是誰在背後指使你,我們可以饒你一條性命,讓你下地府投胎。”

老太婆道:“休想!我要殺了你旁邊的小子,一定要殺了他!”

沒想到死到臨頭了這死老太婆還如此倔強。

“潑剌”一聲刺響,窗戶的玻璃破碎,爛出了一個大洞。

可是這間房屋的四周被阿蘇的法力團團轉封鎖,即使它破掉了窗戶也沒辦法逃出來。

見狀,阿蘇也是不耐煩了,這老太婆差點害死了我,而我是阿蘇最看重的人,所以單憑害我這一點,阿蘇便有讓其魂飛魄散之心。

現在阿蘇給了她一條生路,沒想到這老太婆不但不領情,還十分固執。

此時,阿蘇再也容不下她了。

隻見她身子化為一道紅芒,像一道流星般衝進了屋內,很快隻聽見“咚”的一聲厲響,然後是老太婆淒厲的慘叫聲。

隻聽見老太婆驚恐的聲音:“是你、是你、是你……”

那語調似乎認識阿蘇一樣。

阿蘇哼了一聲。

然後就聽見老太婆跪在地上求饒的聲音:“饒命、饒命啊!我願意說,什麽都願意說。”

老太婆求饒,但是機會已經給過了一次,沒理由會再給她。

隻聽見阿蘇道:“就算沒有你,我一樣能找出幕後害我的人!”

阿蘇的語氣十分堅定。

很快,就聽見屋內傳來一聲悶響,“噗”的一聲,好像氣球炸裂,一股微風從屋內傳出來。

我知道,阿蘇一定讓那老太婆魂飛魄散了。

進了屋子,隻看見阿蘇美麗窈窕的身影,我問阿蘇那老太婆是否消滅了,阿蘇嗯了一聲。

就這麽被消滅了?

這老太婆害我實在太慘了,連張飛他們都死掉了一次,如果不是阿蘇嚇退了白無常,我們這一夥人真要陰陽相隔了。

我本來以為會和老太婆有一場惡戰,沒想到阿蘇出手,一招都沒有用到,那老太婆便死了。

看來在這一段的閉關時期,阿蘇的道法又恢複了一大截。

而老太婆的死亡在我看來非常突然,危險就這樣解除了,我有點難以置信。

其實,細想一下,整件事情的發生都有點難以置信,確切來說是太突然了。

三日前,張飛、趙梅傑、袁點的死亡非常突然,我連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第二天早上醒來就發現張飛上吊了。

如同當頭棒喝,我當時腦袋都是抽筋狀態,一連幾天都是抽筋狀態,根本沒辦法細想張飛他們的死亡對我意味著什麽。

而現在老太婆的死亡又是如此的突然,沒有任何鋪墊。

這一切,開始的很突然,結束的又很突然,我舒了一口氣,除了感慨世事無常以外,還能說什麽。

我想起了小時候看的《七武士》,那裏麵的武功高手武藏,死亡時也非常突然,他有七個人裏麵最高強的武藝,按理說應該戰死沙場,但實際上一顆流彈就要了他的命。

世事無常。

經過這件事,我相信了這點。

我舒了一口氣,回想起這短短三天的經曆,內心深處還是有點後怕。

不過,這件事到此為止是徹底結束了,我放下了心。

在屋子裏稍微休息了片刻,我中午醒來再次去了殯儀館。

走進去之後,我看見張飛急得團團轉,頓時,我心裏咯噔一聲,出事了?

張飛焦急道:“小凡,不知道怎麽一回事,梅傑到現在還沒有醒來。”

我嚇了一跳,昨天趙梅傑睡了一天,昨晚又是一夜,我們以為她太困了,但現在看來絕對沒那麽簡單。

我衝進屋內,看見袁點正在給趙梅傑喂水,而趙梅傑則雙目緊閉。

摸了摸趙梅傑的臉頰和手臂,有溫度,然後食指又放到趙梅傑的俏鼻下探了探,有呼吸,我稍微鬆了一口氣,最起碼證明趙梅傑是活的。

雖然是活的,但是我的心裏還是有一點擔心,因為回魂有一定失敗的概率,假設趙梅傑魂魄不穩,回魂後活了,但是一個癡呆植物人怎麽辦?

趙梅傑如果變成那樣,我想對於她來說,還不如死了吧。

除了這個想法以外,還有另外一種可能。

那就是趙梅傑體內的鬼種。

想到這,我心裏咯噔一聲。

趙梅傑體內的鬼種是她父親種下的,本體是鬼方一族的大祭司,實力強大到了一個極點,即使處於封印之中,也可以幹擾到趙梅傑的魂魄與意識。

在黑水祭司沒有加固封印之前,趙梅傑經常做噩夢便是一個明證。

那麽,會不會是趙梅傑回魂的過程中,受到了體內鬼種的幹擾而出現了問題呢?

我想了想,這種可能性極大。

一時,我慌了神,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無論是趙梅傑體內的封印還是封印之中的鬼種,都是我無法觸及的。

正當我六神無主之際,阿蘇忽然在我的腦海裏道:“小凡,別慌,梅傑姑娘的情勢在一點點的好轉,你看一下她肩頭上的三火,一點點地旺起來,非常活潑。”

聽阿蘇開口,我立馬打開了天眼,果然,隻見趙梅傑兩肩以及頭頂的生命之火熊熊燃燒。

我鬆了一口氣,這三朵火焰是人生命特征的象征,火焰越濃鬱,證明這一個人的生命特征越強,反之如果一個人生了病或者即將走了黴運,那麽這三朵火焰就會萎靡。

如此,趙梅傑表現出如此強的生命特征,說明她沒有受到鬼種的幹擾。

可是,她為什麽還沒有醒來呢?

阿蘇道:“我認為梅傑姑娘可能因禍得福,這一次丟魂觸發了她體內的某種機緣,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梅傑姑娘之所以沉睡,是在積蓄能量,很有可能在她醒來之後,道行會精進一步。”

聽到阿蘇如此說,我頓時一喜,如果真是這樣,那我不但不應該擔憂,相反應該高興才對。

不過,阿蘇又道:“小凡,先別高興,具體什麽情況我也不是特別清楚,要等梅傑姑娘清醒之後再問,我們再等一天,如果明早梅傑姑娘依然沒有清醒的話,我們再想辦法。”

我讚同阿蘇的話,按照她說的辦。

接下來的時間,我們依然是等待,老太婆已經死了,我倒不是特別害怕。

我和張飛、袁點談起昨晚的事,他們聽了也是一陣後怕,還告訴我,他們之所以被悄無聲息的殺死,也是因為老太婆使用了如此手段。

原來如此。

我說以張飛、趙梅傑的道行,怎麽會被悄無聲息地殺死呢?

老太婆那詭異的殺人法,防不勝防啊。

末了,我說昨晚的老太婆已經被我殺死在屋子裏,張飛他們聽了氣得跺腳,說讓那老太婆這麽死了,真是便宜了她,真應該將其捉住,好好折磨一番。

因為老太婆已經死了,危險解除,我們三個人都無比輕鬆,唯一讓我擔憂的,還是趙梅傑。

到了晚上,她還沒有醒來。

我想了一下,今晚我是不打算回去睡覺了,我要守著趙梅傑,等待她的蘇醒。

因為床很小,所以到了晚上的時候,我直接睡在了地上。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我醒來。

第一感覺是:冷。

真的很冷!

我手臂上雞皮疙瘩起了一層。

這時,我才記起來我是睡在地上的,身下隻鋪了一張薄薄的報紙。

我雙手環抱,翻了一個身,準備繼續睡覺,可是在翻身的那一刹那,我忽然覺得哪兒有點不對,眯著眼,我發現這屋子的大門是打開的。

一眼就看見外麵黑烏烏又帶一點微光的天。

我說怎麽會這麽冷,原來是沒有人關門。

我記得在睡覺之前,我把門關得好好的,還反鎖住了,怎麽現在門會打開呢?

可能是張飛或者袁點起來上廁所,進來時忘記了關門吧。

我這樣想,從地上站起來,本能地看了一眼床邊的趙梅傑,但**黑烏烏的,什麽都看不見,我試探性地走到床邊,叫了一句:“梅傑,你好點了嗎?”

沒有人回答。

不知道怎麽回事,此時我有一種極為不好的感覺,似乎這個屋子裏除了我,沒有人,張飛、袁點以及趙梅傑都沒有在。

你要知道,在黑烏烏的屋子裏,你旁邊有一個人呼吸和沒有人是完全不同的。

我叫了一聲:“飛子?袁點?”

依舊沒有人回答我,甚至,我沒有感受到一絲一毫的呼吸聲,尤其是像張飛那樣喜歡打呼嚕的人,都靜無聲息。

我感應了好一會兒,整個屋子裏確實沒有一個人,張飛、趙梅傑、袁點都沒有在。

我心裏有些發慌,摸到一邊開電燈。

“啪嗒”一聲,沒電。

我罵了一聲娘,這停電也太不是時候了,於是摸到床頭櫃去拿手機。

手機我是拿到了,但額頭碰到了一件東西,好像是吊在半空中的。

我心裏一陣疑惑,這屋子是殯儀館的空房,除了三張床,空****的什麽也沒有,怎麽會有一件東西吊在半空中呢?

而且那東西被我撞了之後,還晃來晃去,微微地撞擊著我的額頭。

我本能地伸手去摸,一摸之下,我心尖一跳,因為從入手觸感來看,我摸到的是一雙腳,因為我摸著摸著,竟然取下來一隻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