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車禍

坐在電瓶車後麵,風在耳邊呼呼的吹,或許是害怕,趙梅傑一句話也沒有和我說,她向來樂觀開朗,尤其是和我在一起的時候,話比較多,今天有點反常。

我安慰道:“梅傑,你不要太擔心,我們不會有事的。”

趙梅傑淡淡道:“小凡,我們一起回去,好嗎?”

我“嗯”了一聲,道:“梅傑,如果李強那兒也找不到方法的話,我們就一起回去。”

趙梅傑回頭衝我淡淡一笑。

看見趙梅傑的笑容,我鬆了一口氣。這時,我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我打開一看,給我打電話的竟然是“趙梅傑”……

我心裏咯噔一聲,趙梅傑不正雙手騎電瓶車嗎?怎麽會給我打電話?

我第一反應是趙梅傑的手機落在哪裏了,誰撿到手裏,給我打了電話。

我道:“梅傑,你的手機在身上嗎?”

但不知道風太大還是什麽原因,趙梅傑並沒有回應我。

我接通電話,並且“喂”了一聲,試著看一看對麵會不會有人回應我。

立刻,對麵有人回應了我一句“喂”,是一個男人的聲音,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來是誰。

我一聽不是趙梅傑,微微鬆了一口氣,顯然,趙梅傑的手機落在了別人的手裏,我想應該是袁點,但意外的是另一頭是一個男聲。

於是,我立馬問道:“你是誰?為什麽我朋友的手機會在你那裏?”

對麵道:“你是張小凡吧,我是派出所的周隊,早上咱們見過麵的。”

我恍然大悟,難怪聲音聽起來這麽熟悉,原來是周隊長。

可我又皺了皺眉頭,問道:“周隊長,怎麽是你啊,你怎麽會用我朋友的電話……”

我還沒說完,周隊長打斷我的話,道:“先不談電話的事,我問你,張小凡,你現在在哪裏?”

我一聽周隊的語氣有點急,似乎有要緊事,也不多閑扯,老實回答道:“我和我朋友在去李強家的路上呢,怎麽了周隊,你那邊調查出什麽情況了嗎?”

周隊那邊愣了一下,然後道:“你的朋友?你的哪個朋友?是不是這個手機的主人?”

我道:“是啊,名字叫趙梅傑,昨晚我們一起撿了冥幣!”

對麵的周隊非常驚訝,問道:“趙梅傑?張小凡,你沒有騙我吧?”

我沒想到看似穩重的周隊竟然會問出這樣的話,十分不解,說:“我騙你幹什麽?對了周隊,我朋友的手機怎麽會在你的手裏?”

“怎麽在我手裏?這個手機的主人,趙梅傑,已經死了,初步判定是自殺,死亡時間已經有一天了,我現在正在死亡現場呢。”

周隊這句話可沒把我嚇死,手一抖,手機差點掉在地上。

我第一反應是聽錯了,我正坐在趙梅傑的後麵,如果趙梅傑已經死了,那現在騎電瓶車的人是誰?

於是,我立即道:“周隊,你可不要嚇我,我和趙梅傑正坐在電瓶車上呢,你會不會搞錯了?”

電話那頭的周隊也是慌了,道:“應該不會搞錯吧,我在天闊賓館302,剛才看了前台的登記冊,這名自殺的女子叫趙梅傑,不僅如此,和她同居的另一名女子,名叫袁點,同時自殺了。因為兩人都沒有身份證,所以我不清楚她們的家庭住址,我本想在死者的電話簿裏找到她親屬的聯係方式,結果看到了你的名字,就打電話過來想確認一下。這樣,我拍一個死者的麵部照片發過來,你看一看是不是她?”

“嘟嘟嘟……”

周隊那邊掛機了,但我這邊已經完全嚇懵了。

天闊賓館、302、女性、趙梅傑、袁點……一切信息都如此契合,我幾乎不敢想象。

同時,內心又驚又恐,如果周隊說的是真的,死者果真是趙梅傑的話,那我前麵騎電瓶車的人又是誰?

這時,我手機震動了兩下,一條彩信發了過來。

不用想,肯定是周隊發過來的照片。

我顫抖著拇指,極為忐忑地點開那條彩信,一看,幾乎連尿都嚇出來了,那死亡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趙梅傑。

雖然我早有了心理準備,但看見趙梅傑的遺容時,還是渾身一緊,感覺連氣都透不過來。

手機裏,趙梅傑的遺容和張飛何其相像,原本美豔的臉頰因為痛苦,布滿猙獰,而在這猙獰之中,嘴角又掠起一抹詭異的笑。

我渾身寒意翻湧,趙梅傑,我的趙梅傑怎麽變成了這麽一副模樣?

她死了,和張飛一樣,她上吊自殺了!

我靠,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不一會兒,周隊又發了一條彩信,點開一看,袁點,死狀和趙梅傑一模一樣。

兩人我一眼就認出來了,無可懷疑,趙梅傑和袁點也自殺身亡了,但如果趙梅傑真的死了的話,那騎電瓶車帶我的人豈不是鬼了?

難怪趙梅傑今天表現的很反常,和我一句話也不說。

不過,令人疑惑的是,現在大白天不說,如果趙梅傑真是鬼的話,我為什麽在她身上一點鬼氣都沒有感受到?

此時,容不得我多想。

看了一眼前方窈窕的背影,我道:“梅傑,快停車,我要下來。”

趙梅傑理也沒理。

我又大聲地叫了幾句,確保她一定可以聽見,但趙梅傑依然沒有理我,甚至連回頭看我一眼都沒有。

果然有問題!

恰此時,電瓶車的車速驟然加快,風馳電摯,冷風從耳旁刮過,呼呼作響。

我慌了神,“趙梅傑”這是要撞死我的節奏啊。

我想起周隊說的,撿到冥鈔的人沒有一個善終,不是自殺,就是橫屍街頭,趙梅傑三人已經死了,那麽下一個人一定是我,趙梅傑他們是自殺的,那我極有可能橫屍街頭。

電瓶車如此快的速度,是出車禍的前奏啊。

我立馬道:“趙梅傑,你幹什麽?快停下來,快放我下來!”

趙梅傑依舊不理。

我伸手抓向趙梅傑的柳腰,可是一抓之下才發現不對,趙梅傑的衣服之下不是肌膚,似乎是紙……紙片,我抓起一把,一看,那紙片是冥鈔,全是冥鈔!

那“天地銀行”幾個字眼,和我們在路口撿的冥鈔一模一樣!

我嚇傻了,手一鬆,手中的冥鈔隨風飄散。

這時,趙梅傑回過頭來,嘴角勾起一彎冷冷的笑,道:“小凡,我們一起回去吧,袁點和張飛正等著你呢。”

話落,電瓶車再一次加速。

很難想像,一輛電瓶車的車速幾乎等同於一輛跑車,兩邊的行道樹都模糊起來。

巨風吹拂,冥鈔從趙梅傑的身子裏“嘩嘩嘩嘩嘩”的飛出來,從我的兩邊劃過。

我運轉全身道行,注入文殊破煞咒中,正準備給前麵的“趙梅傑”狠狠一擊之時,忽然,我看見電瓶車即將到十字路口。

我認出來,昨晚我們撿冥鈔的那個路口。

此時,紅燈亮起,兩旁車流交錯,絡繹不絕。

與此同時,我身下的電瓶車不但沒有停下,相反,速度快到了一個極點。

我的心頓時提到嗓子眼上,有一種強烈的預感,要出大事了!

眼看電瓶車要到十字路口了,我想也沒想,兩隻腳在電瓶車的車軸上一蹬,直接從車上跳了下來,我狠狠地摔在地上,頭撞在了什麽東西上,頓時暈了過去。

我以為這次我死定了,畢竟那麽快的車速,即使我能夠跳下來,身子滾也滾到十字路口了。

可沒想到的是,我還是活了過來,醒來之後,發現我躺在醫院裏,床邊坐著一個人,周隊。

原來,我出車禍的時候,周隊正好給我打電話,我沒有接,被一個路人接了,告知周隊我出車禍了,於是周隊趕來把我送進了醫院。

周隊見我醒來,笑道:“張小凡,你命可真大啊,竟然騎著電瓶車闖紅燈,就算是要找李強,也不用這麽著急吧。”

我騎電瓶車闖紅燈?周隊的話瞬間讓我鬱悶了。

雖然我頭部受傷了,但剛才發生的事我可記得清清楚楚,闖紅燈的人是“趙梅傑”,不是我。

我立馬道:“周隊,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坐在電瓶車的後麵,開車的人是趙梅傑,怎麽是我闖紅燈呢?”

周隊衝我翻了一個白眼,道:“什麽趙梅傑,那趙梅傑早死了,咋會開車帶你。”

我忙道我沒有說謊,如果他不信的話,可以問當時的路人。

可周隊擺了擺手,道:“不用問了,監控錄像我看過了,當時就你一個人坐在電瓶車的後座上,還張開手手舞足蹈,精神失常了一般,然後在接近十字路口的地方,從電瓶車跳了下來。”

我一聽,愣住了。

周隊不可能騙我,監控錄像裏隻有我一個人。

可是我就詫異了,我記得清清楚楚,“趙梅傑”騎著電瓶車帶著我,怎麽錄像裏就隻有我一個人了呢?

而且,我還是坐在後座上的,車把都摸不到,怎麽開車?

周隊看了我一眼,道:“那就問你了,你的車技比較過硬唄,不過,你在後座上手舞足蹈,實在是太危險了。”

我道;“周隊,錄像裏,我是坐在後座上,沒有摸到車把吧?”

周隊點頭道:“是啊。”

“這怎麽開車啊?太危險了!”

周隊道:“沒錯,如果不是你關鍵時刻從電瓶車上跳下來,那麽再晚片刻,就會撞上一輛大卡車,你的電瓶車都被撞的散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