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審問

唐叔的話雖然雲淡風輕,但是不容拒絕,有一種讓那小老頭說也得說,不說也得說的氣勢。

現在的狀況由不得他不說,剛才那女鬼的目的小老頭也知曉,是鐵了心要取走他的性命。

如果小老頭不說的話,那我們也幫不了太多了。

這其中的關節小老頭自然想得通透,抱住唐伯虎的大腿,叫苦連天起來:“大師、大師你一定要救救我啊。我那個兒媳婦就是個瘋子,我的婆娘一定是她殺死的,一定是!求求你們為我主持公道,為她報仇!”

一旁的黃華怒不可遏:“老死鬼,你說什麽?!”

說完,直接掙脫了黃老的懷抱,衝了上去。

見狀,我們也沒有阻攔。

很明顯,這小老頭不老實,到了這個時候還想要抵賴撒謊。

如果不讓他吃一點苦頭的話,他是不會說的。

那一個猥瑣老頭自然不是黃華這凶猛大漢的對手,黃華衝過去就揪住了他的頭發,對著地麵“砰砰砰砰“地一陣亂撞。

那小老頭扯嗓子發出尖叫。

可是這深更半夜,沒有人會聽見,就算聽見又有誰敢出來?

平日裏,這老不死的欺負人,仗著為老不尊,我弱我有理,舌尖嘴利欺負人。沒有人敢打他,這個時候沒了道德倚靠,他也凶不起來。

一直到把那小老頭的額頭都磕出血來,我們才拉住那仍然怒氣萬丈的黃華。

如果再讓他磕下去,這小老頭估計真會被磕死了。

當然,這黃華的氣是撒了,但我的還沒有撒呢。

拉開黃華的同時,我抬起腳踢在了小老頭的襠部。

他全身上下,就這個部位最賤,該好好地懲治一番。

這一腳下去,那小老頭再次響起殺豬般慘叫,兩隻手捂住襠部,身子像大蝦一般蜷縮著。

看那樣子,沒有十天半個月,是好不了的。

唐叔站在一旁和黃老說話,沒有插手的意思,見我把兩人拉開了,對我道:“小凡,我進這老頭的家裏瞅一圈,你好好審問他,審問出結果後告訴我。”

我立馬點頭嗯了一聲。

然後,在黃老的帶領下,唐叔進了屋子。

現在,隻有我和黃華在這裏了。

我先讓那小老頭喘一口氣,然後開始審問。

這個時候我的語氣也不客氣了,凶相外露,向那小老頭做出一個不老實就要拳打腳踢的準備。

結果,那小老頭也是個賤,我一橫,他就慫了。

隨即吞吞吐吐,老老實實將其所知道的一切講述出來。

不過,說之前,那小老頭央求我們一件事兒,讓我們一定要想辦法保住他的命,哪怕是坐牢,他也想活下來……

我哼了一聲,這老東西都年過半百了,還怕死,沒有理他。

現在,他根本沒資格講條件。

那小老頭說道,他和張豔豔有**關係,並且有一個孩子是真的。

那孩子養在後山的深井,一個月前死了。

但是死因和他無關,而是和他的老伴兒有關聯。

老頭子說,一個月前,他的老伴兒去後山給孩子喂飯,但是那孩子用石頭打她。

他老伴兒也是個火爆脾氣,見這孩子髒兮兮的,而且還是個**種,氣不打一處來。

她抬起一塊石頭砸向了井裏,把那孩子砸死了。

張豔豔得知孩子死了,幾乎瘋了。

這孩子是她最後的心靈寄托,為了孩子,她終於反抗起來,要和她的婆婆拚命。

可是她一個弱女子,怎麽能打得過一個惡婦人?

而且這小老頭還幫著自己的老婆子,兩個人合起來,一起對付張豔豔。

那張豔豔被他們按倒在地,綁了起來,使出了各種非人道的折磨,苦不堪言。

那些酷刑,我們聞之未聞,想之未想。

到了最後,這小老頭還發出威脅,說讓她永遠也不要想離開李家,和黃華遠走高飛。

如果她離開的話,他就會把**的事情講出來,不但黃華抬不起頭,黃華一家人都會抬不起頭。

這樣,張豔豔屈服了。

為了不讓自己心愛的男人受到傷害,張豔豔放棄了抵抗,再一次向命運低下了頭顱。

在雞籠裏被關了五六天後,老李頭放她出來。

可此時的張豔豔完全處於癡傻狀態,叫她她不應,打她她不理,一連幾天不吃不喝。

或許,所謂的哀莫大於心死,指的就是這種狀態吧。

令人惡心的是,這老李頭仍然性致勃勃,到了晚上,還毫不知羞恥地跑去圓房。

但無論他怎麽玩弄,那張豔豔都愛理不理,如果說以前張豔豔還會反抗,現在,他騎在張豔豔的**上,張豔豔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完全和行屍走肉沒有區別。

老李頭玩弄了一番,沒有體會到一絲**,隻得下床。

臨走前,還不忘扇了張豔豔一耳光,罵了一句賤貨。

結果這一罵,那張豔豔頭一次有了動靜,那一雙布滿血絲,血紅血紅的眼,死死地瞪著他,一眨也不眨。

老李頭第一次有了害怕,不敢久留,轉身離開了。

哪知道第二天早上起來,發現張豔豔身穿紅衣,已經在村西的冬青樹上吊死了……

死,對於別人來說是別離,對於她來說,何嚐不是一種解脫?

最起碼,結束了悲苦的一生。

聽完這一切,我總算明白了張豔豔自殺的來源起末。

頓時,心裏一番唏噓。

張豔豔這一生,幾乎每一天,每一夜都在煎熬中度過,活得生不如死,而死後又身穿紅衣上吊。

正因為此,她的怨氣才如此之大,死了短短八天不到,就化為了凶煞。

魂魄不但從自殺的樹上脫離出來,而且還殺死了凶殘的婆婆,為自己的孩子報了仇。

一切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搞清楚原因後,那麽我們處理起來,就要好辦一些。

在我看來,張豔豔有兩個執念。

一個是她的孩子,另一個是她的情人黃華。

如果我們從這兩個方麵著手的話,或許還可以幫助張豔豔恢複清明。

但前提條件是,必須想辦法將其製服,不然一切都是空談。

剛想到這裏時,唐叔和黃老從屋子裏走了出來。

唐叔出來對我道:“小凡,我剛才檢查了一下,那屋子裏老婆子的屍體確實是厲鬼所傷,而且怨氣極重,極有可能詐屍。你快拿出一枚八卦鏡放在棺材上鎮壓一下,不然真詐了屍可就不好辦了。”

聽完這話,我點點頭,沒有多遲疑,立即從懷裏取出一枚八卦鏡,進了屋子。

屋子矮小,一旁的水泥糧倉上放著一隻白蠟燭,黃豆大的火焰照亮了整個小屋。

屋子正中央放著一口黑漆棺材,棺材沒有封蓋,所以我能看見棺材裏躺著的屍體。

那是一具女屍,個子不高,但麵相極其凶惡。

我知道這是張豔豔的婆婆,心裏頗多微詞,但是人已經死了,不可能再評論什麽。

握了握手裏的八卦鏡,放在屍體上的胸口上,以免她詐屍。

做完這一切之後,我轉身離開了屋子。

到了外麵,那老李頭已經站起來,不過蜷縮身子站在一邊,不敢搭話。

唐叔正和黃老說著什麽,見我出來了,就對一旁的黃老說這邊的事情暫時結束了,讓他早點回去休息。

黃老早不想在這邊呆了,見唐叔這麽說,拉著一旁的黃華,立馬朝家裏走去。

此時,院場裏隻剩下我、唐叔,還有那小老頭。

我們也不打算多呆,去張豔豔的靈房,為了防止意外,今晚要為她守靈。

而小老頭也和我們一起過去,他今晚如果一個人呆屋裏,估計見不了明天的太陽。

在路上,我把審問的情況給唐叔說了。

唐叔聽了,隻是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沒有發怒,沒有指責,放佛已經見怪不怪,早已麻木。

我問下一步該怎麽辦,唐叔說:“靜觀其變。”

我點點頭,現在確實隻有靜觀其變,也就是一個字:等!

我們沒有實力戰勝那女鬼,隻有等趙小虎、劉穩婆、張飛、趙梅傑來了,再做打算。

不一會兒我們回到了張豔豔的靈堂。

這裏和我們離開時沒什麽兩樣。

進了屋後,唐叔先讓老李頭在張豔豔的棺材前跪下,然後點香燒紙,敬拜死者。

沒想到,那老家夥還不願意。

這會兒,連唐叔對這老家夥也不耐煩,說如果他想要活命,必須這麽做。

那老李頭惜命,不得不跪下來。

可是沒想到,他燒香點蠟,那張豔豔根本不收。

香,是好香;紙,是好紙。

可是像受潮了一般,怎麽點也點不著。

好不容點燃了,冒出一股煙,又滅了,一連好幾次都這樣。

我心裏咯噔一下,看來張豔豔是鐵了心要老李頭的命啊!

唐叔見此也是長歎了一口氣,對老李頭道:“香你別燒了,紙也別點了,交給我們吧。你呢,今晚就跪在棺材前,不要起來,等到了天亮,我再想想辦法。”

那老李頭見香紙都點不燃,隱隱也知道事情不妙,聽唐叔的話,腦袋點的像啄木鳥似的。

我看了,隻覺得惡心。

這小老頭一點也沒有改悔的心思,他之所以跪下來,完全是為了保住自己的命。

對於這樣的人,我真不想救他。

這種人渣,死一萬次也不足惜。

不要看他是個老年人,老了都這麽壞,年輕時不知道壞成什麽樣子!

有句話說的好:不是老人變壞了,而是壞人變老了。

但是很多時候,身為驅魔人的職責,讓你沒有辦法拒絕。

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操守和原則,我們驅魔人的職責就是救死扶傷。

至於罪惡之徒,我們沒有審判他的權利。

人世間的犯罪分子由法官審判,人類的陰損德行由閻王審判,我們不能越主代庖。

即使,我們知道他是十惡不赦的壞人,也隻能這樣。

放法律上來說,這就是所謂的程序正確吧。

這一晚,我和唐叔都沒敢休息,不停地給張豔豔燒紙點香。

我們雖然可以燒燃紙,點燃香,可我們燒的香,不知怎麽回事都會燃成“兩短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