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黃鼠狼附身

張飛無力道:“昨天爬了一天的山,太累了……”

他們走了以後,我腦海裏一片混亂,躺下來睡覺,可是一動,牽動了神經,那屁股上的傷口劇烈地痛起來。

如果張飛猜的沒錯,那襲擊我的是一隻妖魂,妖魂不但會幻化,而且還能讀懂人的內心。

不然的話,它怎麽不變化為別的美女,偏偏化為趙梅傑的外形來勾引我上當?

一定是我心裏麵懷有對趙梅傑的邪念,被它識破了,所以它才會那麽做。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說來我色膽包天,自找的,幸好我反應夠快,不然真變太監了。

看了一下表,淩晨四點多,還有兩個多小時天亮,而我還可以借機眯一會兒。

忍著屁股上傳來的劇痛,我捂著襠中央,挨了兩個多小時,一直到東方泛起了魚白肚,我才放心地小睡了一會兒。

手機鬧鈴響了之後,我爬起來去溪水邊洗完臉,回來之後聽見那李偉抱怨:“這飛哥是腎虧還是怎麽,到現在還在打呼嚕。”

我說他可能累了,讓他再睡一會兒吧。

這時,趙梅傑走過來,小聲對我道:“小凡,你有沒有覺得張飛有點奇怪。”

我一愣:“哪裏奇怪了?”

趙梅傑小聲道:“你沒有覺得不對勁嗎?張飛的體力比我們還好,怎麽會困成那樣,昨天我們也走了一天,但我們都沒有多勞累啊。你想想我們都是驅魔人,有道法護體的。”

趙梅傑這話倒還真提醒了我,我道:“會不會是生病了?”

“有這種可能。”

於是我和趙梅傑立即爬上了張飛所在的大樹,那李偉也跟著一起上來,到了一看,張飛閉著眼,打鼾呼呼作響,睡得死死的,好像剛才我們下樹的動靜,他一點也沒聽到。

“張飛!張飛!”

我們叫了幾聲,那張飛沒有一點反應,我微微吃驚,這睡的太沉了吧,如果不是他還在打鼾,我估計還以為他掛了。

我們又搖了搖,張飛依舊如此,情況不對啊,李偉蹲下來,一邊叫張飛的名字,一邊拍張飛的臉。

好不容易才把他拍醒,那張飛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問我們怎麽了。

我道:“飛子,你生病了嗎?”

張飛搖了搖頭:“沒有啊。”

“那你怎麽睡的這麽沉,我們叫了你小半天了。”

而張飛則一臉懵逼,好像什麽都不知道,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梅傑。

這時,李偉從包裹裏取出一張符文,蹲下來對張飛道:“飛哥,張開嘴。”

“張嘴?”張飛望著那符文,傻愣愣地道。

我看了一眼符文,黃紙紅紋,寫著一個大大的“赦”令,最下方還畫著一個大大的佛門萬字。

那李偉道:“快,張開嘴,把這個符文吞下去,或許很快就能知道你為什麽如此嗜睡了。”

張飛麵色猶豫,但也沒有多抗拒,嘴巴微微一張,李偉立刻把符文送到了他的嘴裏,那張飛喉結鼓了鼓,吞了下去。

剛剛吞下那符文,很快,張飛渾身上下發生了肉眼可見的改變,原本在工地上日曬雨林的古銅色臉龐,漸漸地泛白,臉像日本藝妓抹了一層粉末似的,蒼白蒼白的,而兩隻眼窩也烏黑烏黑的,十分地可怕。

與此同時,我就感覺到在這一瞬間,張飛的陽火降到了一個十分低的地步。

更為可怕的是,我們湊近一看,竟然發現他的脖子上有一道青色的勒痕,像被人用繩子大力勒過,十分地顯眼……

我、趙梅傑、李偉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張飛瞧我們驚訝的樣子,一臉懵懂,問我們怎麽了,他臉上有花嗎?

李偉道:“飛哥,你臉上沒花,但你昨晚一定被鬼纏身了。”

張飛摸了摸自己的臉:“有嗎?”

那李偉瞧他不信,於是拿出手機,點開照相機,選了一個自拍模式讓他自己看。

那張飛瞧見自己的臉,像看見了鬼一樣,嚇了一跳,喃喃道:“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趙梅傑蹲下來,輕聲問道:“飛哥,你仔細想一想,昨晚有沒有看見,或者聽見什麽異常?”

張飛凝神想了一會兒,對我們道:“除了小凡呼救以外,沒有任何不正常的地方。”

李偉道:“飛哥,我這張符文名叫六字大明符,吞了它,被鬼纏過的人一定會現出他的真麵目,你看你現在這樣,毫無疑問,昨晚肯定被鬼纏了。”

張飛摸了摸腦袋,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沒有辦法,眼見天亮了,我們隻好帶著疑問上路。

不過這一路我們提高了警惕,因為張飛的陽火很低,十分容易近鬼,所以讓他走在中間。

又爬了大半天,我們終於爬到了金字山的頂部,至於那龍洞灣,其實非常好找,我們還沒到山峰,遙遙地就望見了一個黑烏烏的石洞。

在下麵看,石洞隻有拳頭大,等走上來,發現那石洞有門口大小,可以容兩個人同時進出,而一汪清泉從洞口流出,傾瀉而下。

“龍洞灣!龍洞灣到了!”

瞧見那龍洞口,趙梅傑歡快地叫了起來,我也高興,爬了兩天的山,終於找到地方了,然後大家一起跑過去。

此時,到了這裏,山穀和山脊已經完全**在一起,分辨不出穀和脊了。在我麵前的是一片微微向山下傾斜的小平原,龍洞裏的水流出來浸滿在小平原上,形成了一片濕軟的沼澤。

跑到這小平原上,我抬頭一望,隻見離小平原五六米高的地方,是一處龍洞口,濕浸浸地有水流出來,而在那洞口邊緣,長著一株株金黃色的小草。

那小草與眾不同,有一手指高,枝葉胖乎乎的,有點像豆苗,不過株苗金黃色,半透明散發著迷人的光輝,更令人稱奇的是它的葉子,全是三角狀,而且隻有三瓣葉。

“三葉草!”

我興奮地大叫了一聲,這就是我們千辛萬苦要找的東西,沒想到到點就看見了,有了這三葉草,阿蘇他們體內的鬼氣便有的救了。

我們急忙跑過去,那高台不高,雙手完全可以攀爬上去。

可是才跑了幾步,身後忽然傳來“咯咯咯咯咯”的詭異笑聲,聽起來毛骨悚然,更為重要的是,聽聲音似乎是張飛發出來的。

我轉過頭,看見張飛站在沼澤的邊緣,並沒有立即跟上來,而是望著我們三個,臉上堆滿了詭異的笑容。

趙梅傑瞧他那樣,不解道:“飛哥,你笑什麽?”

說完,就要走過去,想問問張飛怎麽了。

而我則急忙拉住她的手,淡淡道:“梅傑,不要過去了,他已經不是張飛了。”

“不是張飛了?”

另一邊的李偉“嗯”了一聲,然後給她指了指張飛的腳下。

大下午的,太陽偏西,這小台原上並沒有大樹,可是那張飛的腳下,竟然沒有影子。

見狀,趙梅傑驚呼了一聲,問道:“飛、飛哥這是怎麽了?”

話音剛落,對麵的“張飛”便開口道:“謝謝你們帶我來這裏,尤其是你的這位朋友,沒有他,我還真到不了。”

“張飛”說的那個朋友,自然指的是真的張飛,此時我們都看出來了,真張飛肯定是被髒東西附身了,現在和我們說話的,肯定不是他。

我踏前一步,道:“你跟著我們前來,還上了我朋友的身,應該是為了三葉草吧。”

“張飛”笑道:“聰明!沒想到你這個老色鬼,還挺厲害的,竟然一眼就看破了我的目的。沒錯,我來這裏為的就是三葉草。”

“你別妄想了,這三葉草是我們先找到的,我們有大用。”

瞧那“張飛”的目的和我們一樣,也是衝著三葉草而來,趙梅傑踏前一步,厲聲喝道。

見趙梅傑和我並肩站在一起,那“張飛”哼了一聲,罵道:“憑你們這對狗男女,你認為能阻止我嗎?”

趙梅傑正義凜然道:“阻止不了也要阻止!前輩,我們是正道中人,要三葉草去救死扶傷,還望你不要和我們搶。”

“張飛”呸了一口:“狗男女,什麽正道中人!昨晚我變作了你的模樣,去勾引你身子那小子,沒想到他不但上鉤了,還脫了褲子讓我口,看他那如饑似渴的樣子,也不知道在私底下和你啪啪啪了多少次!”

“張飛”一臉的鄙夷,繼續道:“我看你們采集三葉草救死扶傷是假,**是真。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三葉草有催情效果,一定是你兩個啪多了,膩歪了,想來一點刺激吧!”

我麵紅耳刺,大怒道:“你別胡說八道,我們是清白的!”

“清白?”那“張飛”哼了一聲,“我管你們清白不清白,反正我必須得到這三葉草,有了它,我才可以提高道行,殺敵報仇!”

說完,那“張飛”也不打算廢話,我看他一臉猙獰,全身上下隱隱散發出一股妖氣,與此同時,他腳下也顯現出影子,不過不是人影,尖尖的嘴巴,三角狀的耳朵,以及一隻火焰似的大尾巴。

看樣子,似乎、似乎是一隻黃鼠狼。

瞧他那副樣子,即將要撲過來,和我們開打,而後麵的李偉急忙上前,擺了擺手道:“別,先別這樣,我們或許可以坐下談判一下啊。”

“談判?”附身於張飛的黃鼠狼語氣裏十分鄙夷,“你認為你們有和我談判的資格嗎?在村子裏,如果不是我手下留情,你們早就死了。”

我一聽,立馬明白怎麽一回事了,山下村莊裏的命案,被切斷的墨鬥線,以及昨晚幻化為趙梅傑來給我口的妖,都是麵前這黃鼠狼幹的。

它之所以沒有殺我們,是想通過附身於我們,讓我們帶它來這裏采集三葉草。這三葉草可以幫助它提高實力,從而報得大仇。

我很好奇,它為什麽不一個人來呢,難道說這龍洞灣周圍有什麽禁製,它進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