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凶徒

這還真是……很賀言的想法。

祁憐默默的別過頭,她覺得需要一個人待一會。

剛開始聽的時候,賀言以為那是在影射之前他說的話,可後來祁憐說對方沒了……正常人不會這樣詛咒自己。

所以綜合考慮之下,賀言給出了他所認為的最合理也是最合適的解決方法。

“你那個朋友是哪裏的?”賀言覺得這件事繼續被提出來了,那應該也是給祁憐帶來了極大的困擾,而他正在積極的解決這件事。

可是,看祁憐的情緒怎麽不太高漲的樣子?

賀言翻出法務部部長的聯係方式,“這是法務部部長的聯係方式,如果你需要……”

“不需要。”祁憐打斷他的話,眼睛裏有朦朧的霧氣,而話語中,卻有頹然而又放棄一切的氣喪,“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再怎麽做也挽回不了。”

現在說這種話還有什麽意思呢?

他又沒有經曆過自己遭受的一切,與他來說,所有的一切都是嶄新的。

而她呢?早已經千瘡百孔的心,再過來重新看待這這件事,早已沒有辦法冷靜的去對待,不如深深的埋葬。

賀言似乎還想說什麽,可女人已經先一步打開了車門,把他拒絕在身後。

“真是粗心的丫頭。”

賀言撿起對方遺漏在座椅上的鑰匙,卻並不急著還過去。

他就在這等。

等對方跑到樓上再灰溜溜的跑下來,一臉羞愧的來敲他的車窗,喊“BOSS”或者“賀言”。

誰叫小丫頭這麽急匆匆的走,可怪不得他。

賀言摸著鑰匙扣上的小玩偶像,好整以暇的等待這它的主人的到來。

空蕩無人的屋子裏充滿著獨身女**的氣息,男人撥弄一下隨意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拿起主人化妝用的鏡子摸了摸,冰涼又絲滑的感覺,讓他的血液開始興奮。

把臉埋在溫暖鬆軟的枕頭裏,深吸一口氣,叫人身心舒暢到不自覺的發出“啊”的一聲歎息。

“怎麽還不回來呢?”那人看了眼時間,聽著漆麵已經斑駁的表盤上指針“滴答滴答”的移動。

手胡亂的舞動,想象已經溫香軟玉在懷,卻不小心打開了床頭台燈的開關。

開關開啟,光亮叫黑暗裏的人無所適從。

男人手忙腳亂的去關掉台燈,馬上躲到窗簾後,向外頭張望。

很好,沒有人經過,隻有沒有人的車子雜亂無章的在底下排列開來,像休眠的大鐵蟲。

再次看了看時間,心情已經有些不耐。

不過沒關係,他可以繼續等,因為……

祁憐的腳步聲在空空的樓道裏回蕩,一下一下的在敲響通往地獄的門鈴。

最終腳步聲在自家門口塵埃落定,祁憐翻開包去找鑰匙,卻怎麽也找不見,難道是掉在哪了?

心一急,手上的動作不穩,祁憐蹲下去撿東西時,無意中發現之前在門框上畫的粉筆花,好像又被重新填色過,鮮紅的顏色看著豔麗而妖豔。

賀言在底下一層一層的看感應燈亮起,可感應燈亮到四樓的時候,為什麽祁憐的房間也有燈亮?

她家還有別人住嗎?賀言記得祁憐父母雙亡,又沒有關係親近的女性朋友,那怎麽會……

祁憐手機信號不是很好,一分鍾前的信息,現在才收到。

——你到家了嗎?收到請回複。

祁憐感到奇怪,她並不覺得賀言是這種囉嗦的人。

因為對方的‘收到請回複’,猶豫之下,還是回了一下。

“我剛到,或許我的鑰匙是落在車上了嗎?”祁憐看著長長的階梯,她實在不太想又來回的跑一趟。

賀言猛的抬頭,死死的盯著剛才亮燈的窗戶,那是臥室的位置。鑰匙還在他手上,就代表祁憐還沒能進門,那間屋子裏到底有什麽?

不行,祁憐不能待在那裏。

賀言直接撥電話過去,連車門都來不及帶上就朝樓梯口衝過去,一聲一聲的忙音卻久久沒有被接通,叫人心一分一分的往下墜。

接電話啊,祁憐,接電話!

祁憐把手機壓在肚子和大腿中間,蹲在地上把包翻了個底朝天,實在是響鈴響的她心煩,電話才被接通,“怎麽……”

“馬上離開那!”忙音剛消失,賀言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男人的喘息有些急促,還要微弱的風聲夾雜其中。

祁憐一愣。

賀言的聲音又追了過來,“千萬不要進屋子,裏麵有……”

他想說裏麵有什麽呢?

這已經不重要了,因為祁憐已經感覺到靠著的那扇門忽然從裏麵打開了,黑漆漆的門縫裏,露出一雙帶著精光的眼睛。

祁憐避無可避,裏麵的那個人已經伸出手拽住了她的頭發,伴隨著她的尖叫中被拖入無邊的黑暗。

那個人一手拽著祁憐的頭發使勁的往牆上甩,空出一隻手,把層層的門鎖關緊。

祁憐在這一聲聲的上鎖聲中意識逐漸喪失,額頭上有溫熱粘稠的**從她額角上留下來,一部分沾濕衣領,一部分流進嘴裏。

嚐到鐵鏽味的時候,祁憐恍然:啊,原來是她的血啊。

賀言追上來的時候,隻能看見那祁憐的身影迅速的消失在門後,隨後那扇門被人從裏麵牢牢的鎖死。

“砰砰砰”,外麵的踹門聲越來越大,防盜門仍是紋絲不動,可裏麵的人卻沒有那麽輕鬆。

怎麽辦?該怎麽辦?

裏麵的男人慌張起來,他隻是想安安靜靜的做完這一切而已,外麵的那個人是誰?到底是誰打亂了他的計劃?

賀言拚了死勁踹那門,立刻,他就意識到這樣行不通,得找個工具才行。

牆角有拖把,另一邊有一輛自行車……不行都不行。

賀言的目光鎖定在一個不知多少年沒有使用更換過的消防櫃,裏麵有一個滅火器!

被裝在裏麵的滅火器隻是應付上麵檢查而設置的擺設而已,不一定真的能滅火,可於賀言來說,卻是最趁手的武器了。

快速的發出一則簡訊,賀言隻一腳,就讓那玻璃就四處飛濺。

他的手背劃過那些支楞在框架上的碎玻璃,拎著滅火器,走向那阻擋住他去路的防盜門。

一下一下的巨響,叫人不禁懷疑是哪裏發生了山崩地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