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一章 都很好,你也很好

說曹操,曹操到,門鈴很適時的響了起來。

祁憐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來,看著鏡子的自己蓬頭垢麵實在不能見人,若要收拾好不知要耽擱多久,叫別人等久了也不好。

她扒拉了兩下頭發,隨便找了件寬大的外套穿上才跑去開門。

有了前車之鑒,這回她隻把門開了一條小縫,剛剛好能伸隻手出去而已。

於是,賀言就看見一直細白的手腕子從門裏伸了出來,隨後露出了女人的半張臉。

祁憐壓根就沒抬頭看對方,以為隻是賀言打發來的一個保鏢之類的,“你好,東西給我就好。”

賀言把東西遞過去,在對方接住以後卻沒鬆手。

祁憐拽了兩下卻拽不動,嘖了一聲抬頭,“你這人……”眨眨眼,“你怎麽來了?”

隻是送個東西而已,沒想到賀言竟然親自過來了。

看看時間,現在還早的很,自己都還沒起床,對方倒是已經站到了自己的麵前。

“怎麽,不想見到我?”

“不是,那個……”祁憐後知後覺的把門打開來,想到什麽,又把門合了上去,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沒想到你來,我現在穿的有點……不太得體。”

賀言聞言挑了挑眉梢,“哦?你都知道有人會過來,你明知道自己穿的不得體,那還敢出來見人?”

緩了緩,稍稍的壓低了點聲音,“不知道自己剛起床的樣子,特別迷人嗎?”

“咳咳,你……不要臉!”祁憐決定先換身衣服再出來見人,“你等我一會,我很快的。”

賀言按住門不讓她關,嘖了一聲,“你難道是想把我關在門外?來者是客,你就這麽對待客人的?”

“嗯!”

祁憐半刻沒有糾結,清脆的應了一聲便把門給關了。

開玩笑,沒有哪個女人會讓伴侶看到自己蓬頭垢麵的樣子,即便是兩人偶爾一起過夜,她也是會早起一會,把自己打理妥當了再叫醒對方。

賀言隻感到有一陣風吹過,再反應過來時,門已經關上了。

這算是吃了閉門羹?

他摸了摸鼻子,笑罵一句,“小妮子,忒狠心。”

祁憐匆匆忙忙的跑進衛生間,把臉湊近鏡子左看右看,深深懊悔昨天不該大晚上的去吃什麽火鍋,這臉這麽腫,怎麽見人嘛!

她用平生最快的速度洗了把臉,邊給臉上抹粉底液邊進臥室挑選衣服,好不容易收拾停當了,時間已經……不,應該說是才過去了十五分鍾而已。

在她看來,這個速度已經是相當快了,但也不能否認門外還有個人,已經無聊的在走廊上站了十五分鍾。

敢讓賀言無條件等待的人,怕是找不出第二個人了。

祁憐攏了攏頭發,才把門打開,略一抬下巴,“下回不要這麽突然,一點準備時間都沒有,我很難辦的。”

不是她故意要抬下巴,而是賀言太高了,若是不這樣她會很受壓迫。

“很好啊!”賀言俯身下來,湊近她的臉看了看,笑道,“不管是沒洗臉的樣子,還是現在的樣子,都很好。”

“好什麽?不是……”祁憐無意識的舔了舔嘴角,指著自己的臉,“我也就洗了個臉,跟剛起床的時候沒有任何分別!”

生怕對方以為自己有多如臨大敵似的,要顯得很隨意,很不在意才好。

不然被看出來自己緊張到做了全套準備才敢出來見人,那豈不是很丟臉?

實際上,賀言也就隨口一說罷了,以男性視角來看,實在分辨不出隻是洗了個臉和打了粉底液的差別,隻是覺得……先前的那張臉更顯稚嫩,顯的更幼稚。

啊,賀言對自己的想法有點無語,自己又不是光源君那種人,不至於偏好蘿莉類型。

“我說什麽了嗎?”賀言笑的開懷,又忽然斂了笑意凝神看了幾秒,故作嚴肅的指著她的臉頰,“這兒,有點沒推開。”

祁憐大驚,上了當,急忙去摸臉,手指頭上卻是幹幹淨淨的,哪裏有什麽沒推開的粉

而且她隻抹了薄薄的一層,哪有多餘的堆積?

賀言被她盯的有點發怵,有些訕訕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趕緊收拾一下出去吃早飯。”

“吃什麽早飯?”祁憐堵在門口不讓他進,“不是說上午給我放假?我可是打算要睡到中午的。”

她說罷,還裝模做樣的打了個哈欠,嫌棄的擺擺手,“好了,東西既然已經送到,賀先生就請回吧!恕不遠送!”

“沒良心的小丫頭!”賀言較上了勁,“生活作息這麽不規律,身體可是要抗議的!”

好說歹說的,總算把人給帶出了門。

祁憐站在陽光底下深吸了一口空氣,毫無形象可言的伸了伸懶腰,對上身邊的人,笑著道了句,“真好。”

“什麽真好?”賀言問。

什麽都好,天氣好,時間好,人……更好。

“就,什麽都好啊!”祁憐這會子倒不忸怩了,直接把手挽在對方的小臂上,拉著人大步的向前走。

原本賀言是定了地方吃早餐,架不住祁憐路過底下一個小店,非要在這吃。

那他能怎麽辦?也就隻好順著對方了。

祁憐拉著人穿進店內,熟門熟路的找了處靠窗的位置坐下,很狗腿的替賀言擺好椅子,還拿了紙巾擦了擦才請人坐下。

小店房屋低矮,店內空間也不足,人高馬大的賀言站在裏麵略顯局促。

“快要坐下啊!”祁憐招手,打趣了一句,“你別站那麽直,人家屋頂都要被你頂破了。”

賀言很配合的抬頭看了眼,雖然低矮,離天花板卻還有一截小臂的距離。

“促狹鬼說的,就是你這樣的。”賀言在她旁邊剛坐定,祁憐就扭頭朝外邊喊,“老板!這裏兩碗甜的豆腐腦!”

她喊完了,才補救似的問,“賀先生,問你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賀言似乎猜到她要問什麽,連眼皮子也沒掀一下就直接回,“豆腐腦,我吃鹹的。”

“啊,這就是所謂的南北方的差異,看來有關豆腐腦吃鹹口還是甜口的曆史遺留問題,今天終於又要拉開序幕了嗎?”祁憐頂著一張促狹鬼的臉,手握成拳頭充當話筒,“那麽,請問賀言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