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 純粹是無可奈何

周恒立刻舉起手,眼神不住的瞟著祁憐,好像在說,真不是我願意帶她來的,純屬是被逼無奈,你別把賬算到我頭上。

賀言瞪了他一眼,沒說話。

祁憐注意到兩人的眼神交流,淡淡道,“你別怪他,是我非要來的,他隻是……送了我一程。”

“對,我隻是……”周恒聞言,頓了頓,好像沒想到對方會出賣自己,再看向賀言時臉上的表情就有些難以言喻,“沒錯,我隻是,送了她一程。”

因為賀言站在電梯前久了,卻一直不進去,已經有不少人往這邊看過來了。

周恒這會倒是反應快,心想著要是祁憐大剌剌的從裏麵出來,可能會引人非議,便先一步踏了出去,裝作對方是陪自己上來的。

“賀言,我在樓上碰見你的秘書,就順道一起上來了,你怎麽親自出來迎接我?怪叫人不好意思的!”周恒臉上一臉的害羞表情,還舉起拳頭捶了賀言的胸口一下,簡直酸掉了牙。

賀言捉住他的手,往旁邊一推,那表情冷的都快掉下冰碴子,似乎在說,莫挨老子!

他轉而看向電梯裏的人,伸出了手好像是要去扶,“祁憐,你……”

祁憐適時的彎了彎腰,正好擦著他的手背過,“既然周少來了,那我先去為二位衝調咖啡,請稍後。”

說罷,她也不看賀言的臉色便轉身走了。

旁人也不覺得有什麽不對,隻有當事者才能覺出來,對方的背影似乎都帶著一股子的怒意。

“她好像生氣了。”周恒道了一句,便見賀言在看他,連忙又說了句,“你也不用看我,這真怪不到我的頭上!”

讓他攔人,結果人沒攔住,還被賀明朝給截走了,這說出來,豈不是顯得自己很無能,連件小事也辦不好?

周恒看看地板,看看天花板,滿身都透著一股子心虛味道。

“行了,我知道了。”賀言沒有多說,隻是往茶水間的方向看了一會,嘴角竟勾起一個若有若無的笑意。

祁憐確實生氣了,但在他看來,卻也覺得欣喜,因為對方頭一次表達出自己的真情實感,便覺得這算是兩人關係的一大進步。

至於要怎麽向她解釋……倒是個令人苦惱的問題。

祁憐端著咖啡推開門,見兩人都坐在沙發上,視線齊齊的落在自己身上。

“周少,您的咖啡。”祁憐半蹲下身子,把咖啡擱在桌上,恭恭敬敬的又恢複成了一個秘書身份。

她往前走兩步,端起另外一杯,正要放到桌上,卻見賀言伸出了手,她便隻好拐了個彎,遞到對方手裏。

隻是沒想到,遞過去了,他又不接了。

祁憐好脾氣的說了一句,“BOSS,您的咖啡。”

賀言看了她一眼,越過咖啡杯直接握住了她的手腕,隻是虛虛的握著,食指和拇指碰在一起,正好圈住那隻手腕,還留了點縫隙。

“你……”祁憐抽了兩下,沒能把手抽回來,忍不住瞪了對方一眼。

柳眉倒豎,眉頭皺起,賀言卻覺得這樣的她可愛極了,語氣親昵的問,“都回來了,還氣什麽?”

祁憐驚異於他的大膽,略有些慌亂的瞥了一眼在邊上的周恒,隻見對方正眼觀鼻鼻觀心的坐著,好像完全沒注意到這邊發生了什麽事。

饒是這樣,她也禁不住臉上泛紅,壓低了聲音問:“你瘋了嗎?還不快放手?”

“周恒。”賀言看著祁憐說,“你剛才不說晚上有事嗎?現在還不走,不怕趕不及?”

被點了名的周恒一震,立刻會意,“瞧我這記性,差點忘了,那我就先走了,二位……慢慢聊。”

他巴不得趕緊走,一是因為心虛,二是不想看著他們之間膩膩乎乎的,那簡直就跟拿刀子戳心髒一樣。

周恒一走,氣氛也變的安靜下來,寬闊的辦公室一眼看過去,空空蕩蕩的沒有人氣,明明裏麵還有兩個人在。

“你還不鬆手的話,那我就鬆了。”祁憐看了眼咖啡,似乎是在威脅他,若是不放手,下一刻身上就會被潑滿咖啡。

賀言這才終於鬆開了手,順手端過咖啡,說了一句,“不是怕你潑我,是怕你端久了,手酸。”

“你沒什麽想跟我說的嗎?”祁憐順勢坐了下來,有意無意的離他遠了點。

“周恒應該跟你說的差不多了,不如說一說,你還有什麽想知道的。”賀言喝了口咖啡,放下杯子,手臂一撈,攬過祁憐的腰把人給拽了回來。

“你來這之前,還去了什麽地方?”

祁憐單手抵在他的胸膛上,努力拉開兩人的距離,皺著眉問:“什麽?我……你怎麽這樣問?”

她並沒有告訴賀言,自己被請到他家裏做客的事情。

她分的清楚,一碼歸一碼,若是轉頭就跟賀言說了,感覺像是受了欺負的小朋友回家找大人告狀一樣。

那種撒嬌一樣的舉動,不符合她的氣質。

賀言攬著她的腰,稍稍一用力,想把人拉近點,沒想到祁憐抵死不從,他隻好歎了一聲氣,妥協的自己貼靠上去。

撩開了她的頭發,側著臉在祁憐的頸邊嗅了嗅,一臉的“果然如此”。

祁憐不知對方是何意,一時反應不及,隻是瞪大了眼睛愣在那,待她反應過來要把人推開時,賀言便已經先一步鬆開了手。

他說,“你既然是去了賀家,怎麽也不告訴我一聲?我都已經問起了,你還要隱瞞?”

什麽賀家的,那不是他家嗎?

怎麽好像說的跟別人家似的。

祁憐沒糾結這個,睨了一眼,反問道:“你既然都知道,做什麽還要問我一遍?是不是我在哪,做了什麽,你通通都知道?”

頓了頓,她不知想到什麽,忽然就怒不可遏了,“你監視我?”

“我……”賀言覺得好氣又好笑,忍不住在她腦袋上敲了一下,“你這腦袋瓜子裏,一天天的都在想些什麽?你是什麽國家領導人,還是世界首富,值得我費這麽大力,找別人去監視你?”

“我……”祁憐一時沒話反駁,又擰了眉,“是,我是不值得你費這樣大的心思,那你還留我在身邊做什麽?直接辭了我不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