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 失去聯係

麥穗的眸色變得幽深,“出事到現在,她甚至連麵都沒露,連一句話也沒交代,就算是這樣,您也相信?是不是有點……太不妥當了?”

她是要向賀言表忠心沒錯,但也不是不分黑白的替他做事,那樣與一把沒有自我意識的刀有什麽區別?

況且,如果可以的話,她希望對方身邊最受信賴的那個人,是自己。

賀言的目光輕飄飄的落在她臉上,將對方的所有細微表情都收入眼底,“麥穗……”

他說:“我並不是非你不可,但最後還是決定用你,是不是也有點不太妥當?”

麥穗神色一凜,欲言又止,“BOSS……”

她有些憤憤然,“您不覺得自己現在有點太衝動了嗎?為了賀氏也好,為了您自己著想也罷,那個……”

她本來想說“那個女人”的,頓了頓,還是道:“您不能隻聽信祁秘書的一麵之詞,就算真的不是她所為,在這個時候,她也該在場配合調查,而不是逃之夭夭!”

言語間,顯然是已經把始作俑者的罪名扣到了祁憐的頭上。

麥穗野心大,膽子也大,偶爾的也想要去踩一踩賀言的底線在哪裏,在死亡邊緣瘋狂試探,卻總是能及時的懸崖勒馬。

她這番大逆不道的話發泄完,立刻變了一副麵孔,恭敬道:“對不起,是我僭越了,我會按照您的吩咐,安靜的解決完這件事,但若是最後真的查到祁秘書身上……到時候,還請您自己來做這個決斷。”

“那麽,我就先出去了。”

“麥穗。”賀言出聲喊住了她,“你很聰明,但別把你的聰明用錯了地方。既然決定留下來,就請你全心全意的為賀氏著想。你為的是一個集團,不是為了某個人,即便那個人是我。”

他承認自己確實衝動了一點,但卻不後悔。

隻是這種事情可一不可二,若是任意妄為成了習慣,又怎麽能帶領整個集團走上對的路?

他需要有一個人在自己身邊,時不時的敲響警鍾,才能時刻提醒著他要冷靜克製。

麥穗穩如磐石的表情有一絲崩壞,有震驚有疑惑亦有欣喜,最後連語氣都有些不鎮定,“您的意思,我明白了。”

緩了兩秒,隨即恢複成往日凜冽的模樣,“今後對於您所作出的一切決定,我還會進行多次的反駁,還請您不要一時衝動,把我踢出公司才好。”

賀言難得的展露出一個微笑,“其間分寸,我相信麥總監應該能把握的準。”

“是,我盡量。”

麥穗準備退出去,卻又聽對方道,“但祁憐,她是我的人,起碼這一次,你得保下她。”

“您就,那麽相信她?”麥穗心往下沉了沉。

賀言別開眼,不知想到了什麽,目光裏滿是溫柔神色,“隻要她開口,我就信。”

“所以,祁秘書已經跟您解釋過事情的來龍去脈了?這件事情,真的與她無關?”麥穗心下暗自思忖,若真的不是祁憐做的,那麽就隻可能是那個人了。

接下來賀言的話,卻是更讓她大跌眼鏡。

“她沒有解釋過,但是,我也相信不是她。”

麥穗,“……”

這是人說的話?

自家BOSS真的是跌入凡塵,不再是那個坐在高位上指點江山的君主了。

好好的一個平靜周末,最後卻是在一片兵荒馬亂中度過。

某個不知名的度假山莊的後山上——

祁憐舉著手機一路拾階而上,不知不覺的就走到了山頂。

自從進了這個勞什子的度假山莊,她的手機就一直收不到信號,偶爾出現個那麽一格,也是形同虛設,連打開個聊天軟件都得費半分鍾。

本來想著,既然打不通賀言的電話,那就發個信息給他好了,告知一下自己已經到了目的地。

但這一路上,她的手機就沒握在自己手裏過,一上車就被周恒以“我在開車,你一個人坐在那玩手機好意思嗎?這是對我人格的極大不尊重”為由,強行拿走了。

雖然不太明白自己拿個手機,怎麽就不尊重他的人格了,但……又能跟一個不講道理的紈絝講什麽道理呢?又顧念著對方那時情緒敏感,便就多順著他了。

那是萬萬沒料到,這個破山莊是這麽個情況,不然那會就算是揍周恒一頓,也得把手機給搶回來才對。

祁憐站在高處,盡著自己的最大努力把手機舉高,以期待可以接收到信號,然而……似乎並沒有什麽用。

“周恒,你最好別出現在我麵前,不然老娘非把你剁得稀巴碎,下酒吃!”祁憐氣的對著空氣大罵了一通。

突然一個氣喘籲籲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下酒菜?你要什麽下酒菜,我給你找來,就是不知道這個鬼地方有沒有。”

祁憐被嚇了一跳,一顆心撲通撲通的都快從嗓子眼裏蹦出來了。

“不是,周恒?你什麽時候來的?”

她氣惱過後莫名的有些心虛,自己難得罵一回人,好巧不巧的還被本尊給聽見了,可見在背後罵人的時候還是得多提高警惕才行。

都是曹操跑地最快,看來周恒跑地也不慢嘛!

“你嘀嘀咕咕的說什麽呢?”周恒吸溜了一下鼻子,“愛我就要大聲的說出來,放在心裏我怎麽聽得見嘛!”

祁憐白了一眼,沒好氣的回,“別愛我,沒結果。”

周恒臉上的笑僵了那麽一下,幸好山頂的光線不好,沒有被對方看見。

“祁憐小美人,你真的好無情哦!你要知道,本少的行情也是很好的,追我的姑娘能從我家排到中心廣場!”周恒笑地沒心沒肺,“所以你就算你回心轉意了,機會也不是很大。”

祁憐冷笑一聲,“排隊的人那麽多,那周少你有沒有開始叫號?我還是不去湊這個熱鬧了,不然得等到猴年馬月去?”

周恒憨笑著撓了撓後腦勺,半真半假道:“如果你願意去排隊,我可以發你一張插隊票,隻要你就位了,咱就立刻開始叫號!你覺得,好不好?”

祁憐敬謝不敏,“還是別了,我既無此意,豈不是白白占了一個名額?要是耽擱了您與其他姑娘的良緣,這罪過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