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 大事不好

“想的倒是好。”賀言脫了她的鞋子,拎在手上竟然就要走。

祁憐“哎”一一聲,瞪圓了眼睛,“你拿著我的鞋幹什麽去?我這光著腳怎麽辦?”

賀言頭也不回的擺擺手,“老實待在這,等我回來。”

這人也是奇怪,也不說幹什麽去,就這樣把她晾在這。祁憐看了看自己的腳,想著總不能光著腳到處跑吧?算了,還是等一等,看他到底想幹嘛。

不多時,男人的身影就重新出現在她的視線裏,手裏拎著的高跟鞋不見了,變成了一個盒子。

“我的鞋呢?”祁憐問。

賀言輕飄飄的回答,“門口的垃圾桶裏。”

哈勒?祁憐氣的要踹他一腳,“幹嘛呀?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我總不能光著腳跟在新娘後麵走吧?要被人笑死的。”

“誰讓你光著腳了?”賀言把盒子打開,從禮裏麵拎出一雙新鞋,“喏,這不是給你送來了?”

“平跟鞋?”祁憐接過來看了看,覺得有點好笑,“你剛才是給我換鞋去了?這麽突然,你這又是從哪找來的?不會是隨便從哪裏拿了一雙來湊數吧?”

賀言“嘖”了一聲,瞪她一眼,“這個時候你隻要說‘謝謝’就可以了。”

祁憐拿著鞋照著自己的腳比了比,“那也看我能不能穿,萬一我穿不了,那還謝什麽?”

鞋子被對方拿走,賀言握住她的腳腕把鞋套上去,示意對方下來走兩步。

祁憐從鋼琴上跳下來,走了兩步,發現鞋子意外的合腳。

賀言像是知道她想問什麽,先一步開口,“看來我目測的還挺準確,怎麽樣,還不打算說‘謝謝’嗎?”

“光嘴上說說有什麽用?趕明兒我也給你買一雙,我就大氣一點,不要你說謝。”祁憐忽然想到什麽,也沒過腦子,隨口就說出來了,“聽說情侶之間都不會互送鞋子的,那樣以後兩個人會越走越遠,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她隻是隨口一說而已,說完才覺得有點不妥,想收回去也來不及了。

祁憐覷了覷對方的臉色,怕他因此動怒。

賀言卻是不甚在意的樣子,用手指刮了刮她的臉頰,道:“是有聽說過這麽回事。”

“那你還送我鞋子?”祁憐覺得這麽說好像有點幼稚,連忙改口,“不是,我是說……婚禮要開始了,我得先走了。”

男人握著她的胳膊把人拽回來,微微的低了低頭,“那雙鞋是讓別人買的,沒花我的錢,仔細算來也不算是我送的,所以你放心穿就好。”

祁憐一時心裏說不出什麽滋味,臉倒是有些發熱,“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但我確實要走了,新娘那還有好多事要去做。”

戀愛中的女人,總是會因為一點小事被牽動喜怒。

沒想到她也會和那些小女生一樣,因為愛人的一個舉動而感到如糖似蜜。

原本還想問問那天晚上他是不是真的有什麽事,結果被這麽一打岔,倒是忘了問了。

……

婚禮儀式正進行到最受矚目的階段,新婚夫婦正準備交換戒指,祁憐的眼神卻時不時的往台下瞥去,餘光瞥見賀言的身影時又急忙的收回來。

幾次來回,她以為自己的動作很隱秘,卻不想都被新娘收入眼底。

趁新郎在那致辭,麗薩捧著捧花偏過頭悄聲道:“祁憐,待會就要丟捧花了,有好幾個姑娘說要接,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祁憐手托了托她的腰,好讓這個孕婦能放鬆一點,“你待會丟的時候力氣別那麽大,小心把自己也給拋出去,到時候新郎不得急眼?”

“你別給我打岔!”

麗薩白了一眼,竊竊道:“我是問你想不想接捧花,要是你有這個想法,我待會就把捧花往你那個方向扔,也好讓你沾沾我這個新娘的福氣,早點開竅把自己嫁出去。”

祁憐下意識的又往台下看了一眼,掩著嘴小聲開口,“不是說已經有其他人打過招呼了嗎?我這麽截胡,不太好吧?”

即將要結婚或者打算借著這個時機去跟心上人表白的女孩子,才會想要去接新娘捧花。

她兩者都不是,接來做什麽?

“你就作吧,你!”麗薩幾乎都有點咬牙切齒了,“就這麽說好了,你待會要來接,不然我就把捧花丟到BOSS那邊去。”

結了婚的女人就是這樣,自己婚姻美滿了,就恨不得周圍的朋友都要成雙成對的,也不管對方樂不樂意,反正她們是樂此不疲的。

祁憐謝她的好意,但……她又往台下看了一眼,卻發現那個位置不知什麽時候空了。

再往遠處看去,卻隻來得及捕捉到對方的一個背影。

婚禮還沒有結束是不好提前離席的,他就這樣急匆匆的走了,是發生什麽事了嗎?祁憐不知其中緣故,隻是心頭有些不好的預感。

“你臉色不太好,是發生什麽了嗎?”麗薩有點擔憂。

祁憐忙道:“沒什麽,輪到你去致辭了,趕緊去!”

不管怎麽樣,她今天的主要任務就是順利的把婚禮流程走完,這是麗薩的人生大事,就算有什麽急事,也都得往後排。

……

賀言出來的時候,王修的人已經到了門口,見到他來了,就跟看見救命稻草一樣,差一點就哭出來了。

“BOSS啊,這可怎麽辦呐!”王修通紅著一張臉,急的在那幹嚎。

“有什麽話別在這說,先上車。”賀言的臉色半點沒有變化,看上去鎮定無比。

他把王修揪著上了車,車門一關,那臉色登時就沉了下來,“你的消息我已經看見了,到底是發生了什麽?”

王修把自己的電腦遞上去,雙手抓著衣角做在那,活像個等待淩遲處死的死刑犯,“是這樣的,我這兩天熬夜熬多了,今天早上起的也晚了點……”

“說重點。”賀言一記眼刀掃過去,車內的溫度頓時下降了好幾度。

“是!”王修身子顫了顫,坐的更端正了,“事情是這樣的……”

他吐字跟連珠炮似的,一口氣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卻不敢去看賀言的臉色。

可即使不去看,他也能猜得出來對方此刻的臉一定是比鍋底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