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 婚姻

祁憐把切好的西紅柿放到他手邊,便迅速的退到了一邊。

賀言有點無奈,“你這麽看著我,很容易讓人分心啊!萬一影響了我的料理水準,待會受罪的可是你自己。”

祁憐挑了挑眉,毫無感情的說:“賀先生這是第幾次下廚?恐怕用一隻手數都嫌多。不過您也不用擔心做出來的東西不好吃,我一定會很給麵子的全部吃掉,也絕對不會嘲笑您那被影響的料理水準。”

“食物的味道好壞,並不是由下廚次數決定的,有些人做了一輩子飯味道還是一言難盡,主要還是看天賦。”賀言拿著筷子指了指自己,“而我,正好有這樣的天賦。”

“話說的太滿,待會可能會下不來台哦!”祁憐不信。

賀言攤攤手,“不是說會給麵子的嗎?就不能容我先得意一下?”

祁憐無法反駁,“那您忙著,我去擦桌子。”

……

祁憐看著擺在桌子中間的那滿滿一鍋麵條,捧著空碗疑惑道:“我隻是以防萬一才問一下,或許……還有別人要來嗎?”

“並沒有。”賀言很鎮定的回答,“我是怕你一天沒吃飯了,萬一不夠吃那怎麽辦?所以就稍微多放了一點點。”

他確實是很久沒下過廚了,一個不小心沒控製好量,結果就導致了兩人份晚飯變成了四人份……大概都吃不完的量。

當然,這能坦白嗎?

還不得被祁憐笑死?

賀言看著對方小口小口嘬著麵條的樣子,像極了自己小時候養的一隻小倉鼠。

隻是小時候不懂事,不知道怎麽養,隻會一個勁的給它喂東西吃,結果一不小心吃多了就給撐死了。

那會……他想一想,覺得有些好笑,因為小倉鼠的死自己哭了好久,還鬧絕食。把自個關進房間裏,任母親怎麽哄也不搭理,真是任性極了。

祁憐滋溜完最後一口麵,腮幫子被撐的鼓鼓的,卻見對方看著自己好像出了神,疑惑是否是自己的吃相不好看的緣故。

這麽想著,嚼東西的動作就慢了下來。

賀言見她碗空了,一抬手,“再來一碗?”

祁憐摸了摸半飽的肚子,搖了搖頭,放下碗筷,“不了,我吃飽了。”

“真的?”賀言不信,“我難得下一次廚,祁小姐怎麽也得賣我個麵子多吃一點,不然這麽些……唉,要我怎麽辦?”

祁憐隻好把碗遞過去,食指和拇指比出一個小小的間距,“再一點點就好。”

結果賀言給她盛了滿滿的一碗,都快溢出來了。

她邊吃著邊聽賀言講他養的那隻小倉鼠,聽著聽著便覺得有哪裏不對。

“所以你那隻小倉鼠沒了,你沒法繼續投喂,便來投喂我了?”祁憐眼睛瞪的老大了,好像十分不能接受原來自己的地位和一隻倉鼠一樣高。

“胡說什麽?”賀言抽了張紙,給她擦了擦嘴角的湯汁,一本正經的回道,“你吃的可比它多多了,而且我現在有經驗了,會把你養好的。”

祁憐,“……”

行吧!對方沒有把自己跟荷蘭豬之類的歸作一類已經極好了。

再說了,小倉鼠也是很可愛的嘛!就當賀言是在誇自己可愛了,嗯,就是這樣的。

“然後呢?”祁憐吞下一口麵湯,鼻尖開始冒出細密的汗,“之後就沒養過其他的倉鼠了嗎?為什麽?”

為什麽呢?賀言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況,半開玩笑著說道:“因為現在有你了,還養那些做什麽?”

實際上,那時因為他太難過了,母親看不過去,也提出要不要再買一隻來養,但是被他給拒絕了。

對於那時的他來說,那隻倉鼠不隻是一隻寵物而已,而是滿載著自己心意的朋友。

一個朋友死了,就算換一隻一模一樣的來,難道就能替代了嗎?

誰也不是誰的替代品,輕易地就可以轉意的心意,實在太輕飄飄了,對哪一方來說都是一種侮辱。

他人生中就隻養過那一隻倉鼠,此後也沒再養過其他的什麽東西,因為動物的生命跟人類比起來實在太過於短暫了。

無法接受對方會很快的離開自己的這個事實,與其得到過再失去,還不如重來都沒有擁有過的好。

許是此刻的氣氛太溫馨了,祁憐突然有點想家,心情忽然就有點低落。

“呐,賀先生,能問你一個問題嗎?”祁憐撐著下巴,眼睛往下看。

賀言點點頭,“對我有什麽好奇的?你問,我都回答。”

“你對婚姻,怎麽看呢?”

這個問題稍微有點敏感,以他們現在這種關係,談論婚姻還太早,也很容易讓對方誤以為自己是在暗示什麽。

祁憐補充了一句,“再過幾天就是麗薩的婚禮了,我被邀請去當伴娘,就是……”又覺得好像解釋不太清楚,“就是突然想到,就問一下。你要是不想回答,就當我沒問過。”

“都已經說出口的話,怎麽能當沒有發生過?你也太小心了。”賀言的麵色淡淡的,好像並沒有不悅的神色。

他迎上祁憐看過來的視線,語氣裏聽不出喜怒,“你之所以問起這件事,估計也是擔心她。胡家在長河也算是個大家族,但同其他經商人家不一樣,是個書香門第。胡家的幾位長輩我也見過,都是明事理好說話的,要待麗薩有多親怕是不能了,相安無事倒是沒問題的。”

“況且我聽說,胡家的那個兒子已經另外買了房子,結婚以後就會搬出來住。所以啊,你也不用擔心麗薩會在婆家受氣。”

祁憐順著他的話說:“搬出來住?那豈不是要分家?胡家的人也肯?”

賀言想到什麽,笑了一笑,“你操心的也太多了些,胡子不是長子,繼承家業沒他的份,但是屬於他的那份財產也不會少,以後的日子不會難過。”

祁憐鬆了一口氣,“沒那麽多紛爭,日子反倒舒心,這就很好了。”

“那你呢?”賀言手一抬,手心朝上,祁憐便會了意,把自己的手放上去,“你問什麽?”

“你要怎麽樣才能舒心呢?”賀言把繞遠了的話題拐回去,“現在隻是別人結婚,你都能憂心成這樣,到時候換做是你,又會為了什麽而擔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