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 風光旖旎

偶爾開會,所有人都被他訓的抬不起頭的時候,每當那會,就會看見祁憐躲在電腦屏幕後,肅著張臉在那翻白眼。

但在他看第二眼時,祁憐便恢複了原樣,而且臉上的表情更是恭恭敬敬的,仿若那隻是他自己的幻覺。

賀言起初並不太能明白她這個動作的含義,有一次周恒在自己跟前一直囉裏囉唆的停不下來,他忽然想到這個動作,就在心裏學著做了一下。

突然發現……不得了,那真是不得了!

那個白眼裏涵括了自己所想要表達的嫌棄之情,即使被對方發現了還能抵賴,半點證據都不會留下。

那會他就想啊,這丫頭表明上裝的恭恭敬敬的,其實心裏頭主意大著,偏偏都憋在心裏頭不說,是個極其內秀的人。

祁憐瞪大了眼睛,一臉的錯愕,下意識的否認,“你胡說,我從來沒有對你翻過白眼。”

讓她不爽的人實在太多了,比如蘇巧巧之流,但又不能公然罵回去,光是想想就很不成樣子。

所以啊,她就隻能翻翻白眼,表達一下自己的厭惡之情。

可怎麽就……就被賀言給瞧見了?真的是好丟人,自己的溫婉大方的形象豈不是很幻滅?

賀言也不跟她計較這個,隻是說:“心裏頭別憋著話,有什麽要說出來,我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猜不到的。”

他靠的太近了,以至於呼出的氣體溫溫熱熱的噴在祁憐臉上,熏地她雙頰泛紅。

“哪個要你猜?而且你有什麽想法也並沒有都跟我說,憑什麽連我心裏想的,你也要管。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BOSS?”祁憐曉得對方很不喜歡自己私下裏這麽喊,卻偏偏的就想這麽叫。

賀言沒想到小貓咪毫無征兆的就炸了毛,眼睛眯了眯。

這是一個習慣性的打量的動作,因為他平時看著比較嚴肅,眼睛一眯起來,就更覺得是在生氣,很能嚇唬人。

祁憐被他盯的有點不自在,脖子往後靠了靠,“說話就說話,離的這麽近做什麽?”

男人薄唇上下一碰,吐出三個字,“我樂意。”

聽聽,這語氣有多囂張,多目中無人!

祁憐氣息有點不穩,臉也開始燒起來,又怕對方看出來會笑話,而她已經退無可退,隻能一巴掌揮過去,讓對方先躲開。

她用的力氣很輕,本隻是晃個虛招,隻是沒想到賀言明明看到了,卻也不閃不避的站在那,生生的挨了這麽一下。

若說剛才是驚訝,那麽在皮肉相接,感受到自己手心上那柔軟而又溫熱的肌.膚時,祁憐心中咯噔的跳了那麽一下,心髒驟然缺血,臉上的表情迅速的轉變為驚愕。

她看看賀言,又看看自己的手掌,嚇的連呼吸都不太正常了。

她她她……剛才做了什麽?

是、是打了賀言一巴掌嗎?是真的嗎?莫不是自己在做夢吧?

祁憐咬著下唇,眨巴兩下眼睛,眼珠子慢慢的往下轉,視線落在反著光的地板上。心裏默默的想,現在裝死,還來得及嗎?

她的手慢慢的離開賀言的臉,企圖悄無聲息的放下來,然後假裝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帶上門趕緊走人。

一寸遠兩寸遠……手肘還沒開始彎,那隻罪惡的手就被受害人一把抓住。

賀言扣住她的手腕,眯起的眼睛睜開,又眯起再睜開,臉上的表情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好像剛才被打的不是自己一樣。

“好玩嗎?”

一句帶著不明危險的反問句,從他的舌尖溜出來。

祁憐眼睛往上瞥了一下,迅速低下,搖了兩三下頭,“我,不是故意的。”

“嗯,我知道。”他如是說,“隻不過,打了人就想走,是不是有點太便宜你了?”

咋的了?還想打回來不成!

祁憐縮著脖子,小心翼翼的把手往回抽,“有話好商量,暴力是不對的,而且與您的氣質也不相符。”

賀言把手握的更緊了些,“嗯還有嗎,繼續往下說。”

“還有、還有……”祁憐眼瞧著是沒辦法了,隻好詐他一下,“BOSS,那邊有人!”

說完,也不去看賀言臉色,即刻就大力的往回抽手,隻是還沒等她跑出兩步遠,就被賀言揪著領子把人給提溜了回來。

祁憐雙手被反剪在身後,整個人被壓上玻璃窗,全身上下就隻剩下眼珠子還能動一動。

“這個姿勢,我會誤以為你想揍我。”哦,還有嘴也能動。

賀言把下巴墊到女人的肩膀上,壞心思的往下壓了壓,“我覺得可以換一個詞來形容比較貼切。”

“哦?願聞其詳。”

祁憐哈出一口氣,看著玻璃麵上被蒸出一層白霧。

處於完全被敵人壓製的無法動彈的情況下,她還是努力的保持著鎮定的表情,唯恐暴露了自己此刻雙腿發軟的事實。

既然對方如此虛心請教,那賀言也不吝賜教,“家暴。”

隻不過是誰在家暴誰,關於其間關係還是有待商榷的。

祁憐眼角一跳一跳,都快跳到抽筋了,“……您在跟我開玩笑?”

那個詞用在他們身上,似乎不大合適吧?

家、家暴?這頂多也就能算是個以暴製暴。

賀言沒有回答她,而是把言語都化成了細密粘膩的吻,落在她的頸側、肩頭……

窗外一片燈光璀璨,窗內風光亦是旖旎非凡,一時間分不出個高下來。

他親夠了,就把人翻了個麵,捧著祁憐的臉再次壓了下去。

驚歎於對方強大的肺活量,祁憐可是個自從大學畢了業就開始坐辦公室,一天的步數加起來也不到五千運動量的人,沒過兩分鍾,儲存在肺裏的空氣便已經宣布告罄。

“等等等……”她好不容易逮著機會把人推開,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試圖和對方講講道理,“這是玻璃窗,萬一被底下的人看見了怎麽辦?”

“窗外有特殊塗料,外麵的人是看不見的,而且……這裏是頂樓。”賀言好像在笑,而且那笑聲似乎是在嘲笑她的無知。

祁憐還在做最後的掙紮,“再等一下!”

“你說。”

賀言的手摩挲著對方臉頰上的細膩肌.膚,好整以暇的等著她還能搬出什麽借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