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針鋒相對

她對待工作一向認真,不像祝媛一樣,什麽都能拿來當作可以靠近賀言的工具。

祝媛是不信的,畢竟不久前,眼前的這個人還威脅過自己離開。

這次她好不容易瞅準機會回來,唯一怕的就是祁憐又會拿那件事說事。

而且,她想來想去,祁憐也沒有放過自己的原因。

她這次是借著自己母親的病回來的,想著萬一祁憐真的向賀言揭發自己,到時候隻要她哭一哭,訴訴苦,相信賀言也不是那麽狠心的人,是不會在這個時候把自己趕走的。

想象很美好,但真到了跟祁憐針鋒相對的時刻,她的心裏還是很沒底氣的,一直在發虛。

“你真的能做到?”祝媛狐疑,“你也別想著用那件事真的能威脅的到我,既然我出現在了這,就說明賀言對我還是有感情的。至於你麽……你以為自己真的有那麽重的分量,說什麽他都會信嗎?”

相比於對方的氣勢淩人,已經連軸工作了好幾天的祁憐實在沒有像她這麽好的精力,揪著一件事反複的說,反複的問,也不嫌煩麽?

她隻想對方趕緊閉嘴,“你怎知我不能?”

“什麽?”祝媛愣了一下。

祁憐看向辦公室的門,“要我去試一試嗎?縱使賀言不相信我,但今天正好威廉姆先生也在這,他也是見過那場陰謀的人,若是再加上他的證言,你覺得賀言會相信幾分?又會不會懷疑你呢?”

原本祁憐確實是想在賀言麵前揭發這個女人醜惡的真麵目,但也如祝媛所說……既然她已經出現在賀氏,在賀言知道自己與她不睦的前提下,還讓這個女人出現在這裏,那一定也不是像可憐路邊乞丐一樣隨意做出的決定。

他一定也是經過仔細考量,才決定把祝媛留下。

正因為這樣,她才更覺得無奈,也深刻的意識到祝媛對於賀言來說,確實是有一定分量的。

至於她跟祝媛比起來,孰輕孰重……那真的是,不好說。

祁憐想的是,隻是靠著自己走完那一百步,實在是太難了,她需要有一點動力才能走的下去。想看看賀言把這個舊愛放在身邊,會不會真的如祝媛所願,兩人會舊情複燃。

如果當真的,兩個人真的又重新在一起了,那麽……這個男人注定不是屬於自己的,不要也罷,隻不過是過回了此前而已。

若是賀言真的放下了這個舊愛,哪怕祝媛每天十幾遍的在他眼前晃悠,也能視若無睹,那麽這個女人在或不在,也就沒有關係了。

雖然這段時間,自己可能會很煎熬,會很難過,會想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也會失眠,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

放棄一些不太重要的,換取一些對於自己來說更為重要的,其中的值得與不值得,自己掂量就好,並不足為外人道。

祝媛臉部肌肉在**,似乎已經在暴怒的邊緣試探,“你最好一直這麽自信下去,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知道自己是有多麽的愚蠢。”

放狠話罷了,誰又不會呢?

“我也告訴你。”祁憐毫不留情的回擊,“你有太多的把柄在我手裏,最好安分一點,不然就做好準備去麵對那些由你自己種下的惡果。”

祝媛手裏握有的最大底牌,無非就是兩人間從小到大的那份情誼,饒是祁憐對此不屑一顧,卻也無法否認這個砝碼有多麽的重要。

她比對方晚認識了賀言那麽久,跟那些歲月比起來,她似乎才是那個賀言生命裏的過客。

事實上,這也是祁憐最為在意的一點。

不公平嗎?祝媛依靠這一點,就能勝過她,重新贏得賀言的心嗎?

祁憐並不這麽覺得,也不覺得命運有多麽不公平,如果上帝要讓人平等,他就應該給所有人都戴上腳鐐。

她拖著腳鐐起舞,走的未必比那些穿著美麗舞鞋的人更慢。

還沒到最後一刻,誰說得準呢?

最後到底會如誰所願,祁憐真的也很想知道呢!

祁憐送溫水進去給賀言吃藥的時候,發現辦公室裏沒有人在,而自己一直就在外麵,也沒有看見賀言有出來過。

她沒有出聲,仔仔細細的環顧四周,視線最終停留在百葉窗旁的那個小門上。

賀言的辦公室外有一個長陽台,外麵的風景很好,有時候他想一個人靜一靜時,就會去那待著,每當這種時候,祁憐也很知趣的不過去打擾。

但今天……

她推開門,看著麵前已經積了一堆煙灰的男人,忽然覺得這扇門自己是開對了。

賀言聽見響動,側身看了一眼,見到來人是祁憐,便沒有動,繼續抽煙。

他極少真的會抽煙,大多時候,隻是喜歡聞著那味道想事罷了,今天是怎麽了?應該是真的遇到了什麽特別心煩的事。

祁憐把藥和水放到他手邊,毫無預兆的突然抬手,從他嘴邊把剩下的半根煙拿走。

要知道,把煙從一個男人嘴邊拿走,這個行為可是非常不知趣的,對方也很有可能因此生氣。

祁憐知道嗎?自然是知道的,但是不怕,或者說有恃無恐。

賀言也隻是微怔了一下,抬手,有些無可奈何的說:“還給我。”

“我要是不給呢?”祁憐眉梢上揚,把煙湊近自己鼻子聞了一下,皺起了眉,似乎在自言自語的說,“這個味道聞起來真是糟糕,你為什麽喜歡?難道是入口後,會有更好的味道?”

賀言來不及阻攔,眼睜睜的看著她把煙放進了自己的嘴裏,輕輕的吸了一口,然後……

“咳咳咳……”祁憐很不習慣那個味道,形容不上來是什麽味道,反正不是什麽好的味道就是了。

“就這?不是給自己找罪受?”她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賀言好整以暇的看著她,搖頭,語調微微有些往上揚,聽起來有些痞壞,“祁秘書最近很囂張,連我嘴裏的東西都敢搶了。”

知道對方不是真的生氣,祁憐也樂得附和著開兩句玩笑,“我還當是什麽寶貝,分享一下,不可以嗎?”

男人攤手,“有什麽不可以呢?隻不過,你要知道,煙不是這麽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