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過來,讓我抱一下

工作堆積如山,一天之內是不可能處理完的,而賀言似乎也喪失了他的工作狂屬性,第一次覺得這些文件是有多麽的討厭。

祁憐察覺到對方的情緒不高,摸了摸他額頭,嘟囔了一句,“也沒發燒,要不要找醫生來看看?”

“找那些人來做什麽?”賀言把手從額頭上拿下來,拽著手腕把人拉近自己,雙手環住那纖細的腰身,把臉貼近祁憐的小腹,“天天對著他們,真是膩煩的很。”

這樣的姿勢太過親近,祁憐的臉又紅了,兩隻手不知道往哪放,就那麽抬在那,沒一會手就酸得不行。

“哎,BOSS,你這樣要是被人看見了,該怎麽辦?”她很輕的用手指頭點了點男人的肩膀,視線一直往門口瞥。

病房的門一直沒有關,若是有人突然闖進來,看見他們這個樣子,會怎麽想?

賀言卻不以為意,“看見了又能怎麽樣?沒我的允許,他們也不敢出去多嘴。”

隻要別被賀明朝看見,什麽都好說。

倒不是賀言怕他,也不是覺得祁憐見不得人,隻是現在還不是時機,得先安排好一切,把一些障礙清除掉,才能把祁憐帶出來。

他的敵人很多,明裏暗裏的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舉著刀在等著。

在沒有確保安全的前提下,他不想把祁憐扯進來,暴露在那些人的視線裏。

沒了一個楊董事,不知道還有多少那樣惡毒的人躲在暗處。

他不能拿祁憐的安全去冒險。

賭不起,也不敢賭。

“人多嘴雜,您難道又控製得住?”祁憐也不是擔心自己,更擔心對方會陷入非議,“到時候若是被人議論成‘被一個以色上位的小秘書勾搭到的愚蠢上司’,您覺得很好聽嗎?”

她的話音剛落,賀言就鬆開了手,還把人推開了點距離。

祁憐怔了一下,把舉酸了的手放下來,心裏稍微有一點點空落落的感覺。

賀言定定的盯著她的臉,那專注的目光,叫祁憐覺得有點不自在,想要別過臉卻被對方勾住下巴。

“你,看什麽?”祁憐美目微瞠。

“嘖。”賀言勾起一側嘴角,眉毛向上挑了兩下,滿滿的紈絝子弟做派,“你真有這麽漂亮嗎?我怎麽看不大出來?”

祁憐的眼睛瞪得更大了,這人怎麽回事?

是在嘲諷她,還是真的覺得她不漂亮?

笑話,想當年她也算是係部一枝花好嘛!

他捉住祁憐的下巴,左右看看,搖頭,“這就生氣了?再讓我仔細看看……”凝目端詳片刻,還是搖頭,“美貌是有的,也確實有去勾.引人的資本,不過……”

不過什麽?難不成他真以為自己是故意來勾.引的?

祁憐的心思敏感,一彈指的功夫就已經把有的沒的想了個遍,心裏頭上演了十個小劇場不止,越想越難過,一難過就又想逃離。

眼見著祁憐臉上白了青,青了又白,他也怕自己逗的太過火了,若是把人給嚇跑了那該如何是好?

賀言清了清嗓子,故作嚴肅道:“就以你那個遇事就躲的性子,我可不認為你有這麽大的膽子敢這麽幹。況且,在你眼裏,我是那麽容易被勾.引的愚蠢男人嗎?”

“你……”祁憐咬著唇,知曉自己被耍了,一時氣急大力的把人推開,“工作還沒做完,在那胡言亂語什麽?”

她抱起一疊還未處理的文件,“砰”的一聲砸在他麵前,卻不曾想不小心砸到了賀言的手。

賀言一時沒忍住,悶哼一聲。

他的手剛做完手術沒多久,被祁憐這麽一砸疼得厲害,也不知道傷口有沒有裂開,卻又不好當著祁憐的麵查看,生怕又把人嚇著。

“我……對、對不起!”祁憐是真的嚇著了,臉刷的一下全白了,“你還好嗎?我去叫醫生來,你等我會,馬上回來!”

賀言調整好臉上的表情,露出戲謔的神情,“唬你的,還當真了?看你這緊張樣,是真的擔心了?”

“哈?唬人的?”祁憐覺得自己又被耍了,心裏又急又氣,手攥成拳恨不得給他來一下,實在是體諒對方還是個傷患,這才忍著沒動手。

祁憐拍了拍臉,也恢複成了往日的淡漠模樣,“看來BOSS您的身體狀態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得多,既然如此,就請您抓緊的把那些工作處理了,不然再耽擱幾天,公司就得倒閉了!”

她頓了頓,忽然恍然大悟的說:“不過這樣也好,也省得我主動辭職,到時候還能拿一筆遣散費走,真好!”

聽聽,這都說的是什麽話?賀言咬牙切齒的想,這丫頭膽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大,當著他的麵還敢提跳槽的事。

他憋了半晌,隻憋出一句話,“回去給你加工資,翻倍!”

“又翻倍?”祁憐比出兩根手指翻了兩翻,“您的父親之前囑咐我要好好協助您工作,也說要給我工資翻倍。想一想,我這趟來的還真是劃算,幹一個月的活,拿四個月的工資。”

她本是開個玩笑,在聽完這番話後,賀言的臉色似乎有點凝重。

祁憐想了想,自己是否說錯什麽話惹對方不開心了,又覺得好像也沒哪句話說的不妥當,難道是自己玩笑開過了頭,惹的他煩了?

這麽一想,她也緊張起來,覺得自己是忘了形了,不該說這些矯情的話。

在賀言麵前,她從來都是卑微的,覺得自己隻是地上的一粒塵埃,拚了命的仰望才能窺見那人的臉,卻始終無法觸及。

如今真的觸碰到了,也還是會惶恐,覺得是否是黃粱一夢,夢醒之後一場空。

賀言隻是習慣性皺眉,沒想到自己的一個表情變化,又惹得張牙舞爪的小野貓變得怯生生。

瞧見對方這樣惶恐的模樣,他心裏也不是滋味,也在反思自己之前到底是做了什麽,才讓祁憐這樣怕他。

其實不是怕,是不安才對。

賀言拍了拍手,跟哄小孩似的,“過來,讓我抱一下。”

祁憐小步小步的往前挪,還沒走近呢,就被對方一把攬進懷裏。

賀言摸著她的頭發,語氣溫柔的不像話,“躲又躲不掉,還不如省點力氣乖乖待著。看在你難得主動一次的份上,給你放個假,帶你出去玩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