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雁字回時

賀言每天的衣食住行都有專人看顧,可以說是一天二十四個小時都生活在監視之下,若是在這種處境下他還能去搞垮一家企業,除非是有分身術。

賀明朝被他問的有些尷尬,輕咳一聲,有些語重心長的說:“我知道你心裏必定是怨我的,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你好!這次回去後,那個女人你也別在來往了,我會找一家家世清白的女孩子給你認識。”

“好啊!”賀言回答的也爽快,“隻要你能做得到。”

他的意思很明確,你安排歸你安排,隨你高興,我也不幹涉!但是要我配合,對不起,那不能夠。

賀明朝冷哼一聲,“由不得你說不,這事就這麽定了!”

“除非你把我關在這一輩子,不過……”賀言臉上浮現出一絲不屑的神情,“你應該也做不到,還是省省吧!”

賀明朝眉毛倒豎,“你……”

賀言一抬手,指著門口,“如果沒有其它的事要說,麻煩你離開,我還有工作要處理。”

這些日子,他雖然通過阿洛知曉了一些情況,但也隻是知道而已,有許多問題他都沒辦法去解決,隻好堆積在那裏。

今天要被清算收購的是常氏,再多拖幾天,恐怕就要傳來賀氏被收購的消息了。

賀明朝還是不走,又道:“常氏那事,真不是你做的?好歹那也是你媽的娘家,有些事,別做太絕!”

“我有分寸。”

說來真是好笑得很,當初他同常家人交好,暗地裏打擊常氏的事卻也沒少做,現在竟然說出這種話,不知道還以為他現在改了姓了,不姓“賀”,姓“常”。

賀明朝有些訕訕,又覺得賀氏的工作堆積的太多了,再拖下去可能是要出大事,還是要趁早解決完才好。

“要不……”他試探著問,“從賀氏裏抽調一個人過來幫你,麥穗怎麽樣?”

賀言翻看文件的手一頓,麵不改色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多熬幾天夜而已,我還挺得住,你若不想賀氏倒閉,這幾天就別來煩我,謝謝。”

賀明朝,“……”

聽聽,這還是為人子說出的話嗎?

“那你悠著點,千萬注意身體,還有你那手也……”說到此處,賀明朝也說不下去了,餘下的話,都隻化作了一聲悠長的歎息。

祁憐接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兩天以後了。

麥穗毫無感情的傳達這件事,“怎麽,你這表情像是不樂意?你若是不願意去,我就換個人,反正還有很多人都在那等著呢!”

賀明朝左思右想的還是打算找一個人過來,雖然賀言不願意麥穗過來,但讓她挑個穩妥的人還是可以的嘛!

麥穗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祁憐,也並沒通知其它人,直接就過來了。

“他……”祁憐發了好一會呆才反應過來,連聲音都哽咽,“他是,好了嗎?”

這麽多天了,總算是有那個人的消息了,雖然沒有見到麵,但祁憐也覺得安心了不少。

麥穗十分不屑,“好沒好的,我也沒見著,怎麽知道?你要是想知道,自個去看看不就得了?”

她有點後悔了,自己幹嘛上趕著來跟祁憐說這件事?

反正事不關己,就讓對方多著急幾日又有什麽不可以,正好還出了自己心頭的那股子悶氣。

麥穗等的有點不耐煩了,“一句話,去不去吧?不去我就去找別人了!”

“去!”

祁憐歡呼雀躍的差點沒跳起來,嚷出聲以後,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有點太大了,引得旁邊的人紛紛側目。

她有點不好意思,迅速的整理好臉上的表情,又恢複成了往日的淡漠樣子。

“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完成任務!請您,讓我去吧!”

“行吧行吧,也省得我再跑一趟了!”麥穗從文件夾裏抽了一張機票出來,拍在桌子上,囑咐了一句,“早去早回,記得把人也給帶回來,不然你也就別回來了!”

機票上的名字是祁憐,是早就讓行政部的人定好了的,偏她說的好像很勉為其難一樣,那副嘴臉真是……可愛的很!

祁憐今天很高興,這一高興看誰都覺得順眼,除了一個人以外。

祝媛戴著墨鏡從電梯裏出來,明明是看見了祁憐的,卻隻當沒看見,直接略過了她去找麗薩,問:“賀言還沒回來嗎?”

她這些天也沒有賀言的消息,去找了周恒,但對方甚至連麵也不露一個,隻說是不在家。無奈之下,隻好一天好幾趟的往賀氏跑,隻是每次都是失望而歸。

麗薩搖頭,“還是沒有消息,如果BOSS回來了,他會通知您的,還請再等一等。”

祝媛聽這話已經聽的很膩煩了,火氣一下子就噌噌噌的往上竄,“等等等,我要等到什麽時候去?他真的就這麽走了,連個交代的話也沒有?我不信,是不是你們故意隱瞞,不想告訴我?”

她找不著賀言的人,也找不到朋友去傾訴,有什麽火氣也隻能憋在心裏,實在忍不住了,也隻能對著麗薩撒火。

麗薩心中也是厭惡這個人的很,別說她現在跟賀言沒什麽關係,便是從前他們倆好的時候,也輪不她來對自己指手畫腳,還真當自己是賀氏未來的老板娘不成?

從前不是,現在更不會是,今後更加是沒可能!

“祝小姐這話說的,我又什麽必要騙您呢?”麗薩已經盡量的好脾氣了,言語也算是客氣,“您若沒什麽事,還是在家裏等比較好,公司這幾天的工作十分繁重,若是耽誤了,隻怕BOSS回來是要不高興的。”

“你這是,什麽意思?”祝媛一把摘下墨鏡,一雙眼睛瞪的忒大,“是嫌我打擾了你們的工作?我竟不知道,一個小小的秘書有什麽好忙的,還是你覺得賀言不在,你就能拿著雞毛當令箭了?”

麗薩的笑僵在嘴角,沒想到對方會突然發難,嘴臉還是這般的難看。

在印象裏,祝媛是個很會裝的女人,即使心裏再不爽,表麵上還是裝得一點都看不出來,也很會籠絡人心,現在怎麽變得……

麗薩想不出來該怎麽形容,或許是該說——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