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冤家路窄

從大門往裏看去,裏頭一片燈火通明觥籌交錯,沒人有心思注意到外頭的動靜,祁憐就奇了怪了,怎麽這麽巧的被這個小丫頭瞧見了呢?

俗話說冤家路窄,大抵就是這個意思了。

“今天能在這出現的,除了主人就是客人,你說我是誰?”祁憐覺得對方隻是刁蠻一些,應當不會跟自己動起手來吧?

雖是這麽覺得,但她還是忍不住在找四處有沒有別的路可以走,以防萬一起了肢體衝突,自己能趕緊走人。

“看什麽呢你?”常秀尖尖的下巴抬起來,用鼻孔看人,“沒見過這麽大的園子吧?看看你自己,再看看我,我們倆是一樣的嗎?客人?可別搞笑了,我們家怎麽會邀請你這樣的人?”

她從小順風順水的長大,自小就沒受過什麽委屈,所以上次的事一直被記到現在。

正想什麽時候再去找回場子,沒想到還沒等自己去呢,祁憐就先撞上來了。

誰的地盤誰作主,腳下的這塊地可是姓“常”!

在祁憐看來,這不過就是一個張牙舞爪的小丫頭,那麽些諷刺的話雖難聽,卻不值得放在心上。

見對方完全沒有回應自己的想法,常秀覺得自己被輕視了,那火氣“噌噌噌”的就往上冒。

“喂,我跟你說話呢?沒聽見,還是聾了?”常秀是一個麵目清秀的小丫頭,隻不過一張臉被往成熟美豔的方向去打扮,整個妝容看下來,與本身的風格是十分不搭調的。

臉被化成這個樣子,若是氣質上佳,倒也可以彌補一些。

隻可惜那一張嘴唇也被塗成葡萄紫,臉上又用了過白的粉底液,眼妝用的又是時下流行的紅色,一張臉上那諸多的顏色匯集在一起。

這又是在室外,光線不太好,幽暗的光線籠罩下來,這張臉都泛著淡淡的青色。

祁憐不著痕跡的把自己的目光從對方臉上移開,若是再多看一會,隻怕自己今晚回去要睡不著覺。

“我是陪賀少來的,您若有疑問,不如去問他?”祁憐提著裙擺往旁邊繞行,“請恕我先走一步。”

“你是表哥帶來的人?”常秀記起上次賀言就是為了她,才對自己那麽凶,心下就更不舒服,“嗬,早聽說現在的小秘書啊為了升職,可什麽事都幹得出來,我也知道表哥他很有魅力,但你以為他能看得上你這種人?”

祁憐皺了眉,語氣不悅,“常小姐,有些話可不能亂說,若是被賀少聽見了,隻怕要不高興。所以,還請你慎言。”

“拿表哥來壓我啊?哦喲,我好怕哦!”常秀掩著嘴笑,眼神裏滿是輕蔑,“像你這種女人,我們都不知見了多少了。表哥能被你迷惑一時,還能被你迷惑一世?可別天真了,況且你應該知道啊,他的正牌女友是那個姓祝的!”

祝媛的存在不是什麽秘書,稍微跟賀言熟悉一點的人都知道。

常秀用“那個姓祝的”這種稱謂提起她,就表示祝媛也是不被放在眼裏的。

雖不喜歡祝媛,常秀卻覺得,跟眼前這個女人比起來,還是祝媛好一點,起碼人家知情識趣啊!

打嘴仗不是祁憐擅長的,罵人的話也說不出口,而常秀純粹就算來找茬。麵對這種無理取鬧的女人,祁憐還真的是毫無辦法。

秀才遇著兵,講道理是講不通的,唯一的辦法就是快點走人。

“嘿,往哪去?”常秀是不肯讓步的,抱著一定要狠狠的羞辱對方,才能滅了自己心頭的這團火。

祁憐深吸一口氣,盡量客氣的說:“麻煩讓一讓,不然待會,你可能會後悔。”

“後悔?”常秀嗤笑一聲,“真是好大的口氣,你以為你是誰?又是仗著誰的勢敢這麽說話?是我表哥嗎?別說他現在不在這,即使在這又能怎麽樣?我可不怕他,再者說那是我表哥!”

“哦?真的嗎?”祁憐的目光向前看,“BOSS,常小姐剛才在找你。”

賀言在裏頭找了一圈就都沒瞧見,結果一出來就看見倆,除了自己的小秘書外,那個刁蠻小姐也在。

不過,看樣子,祁憐好像也沒怎麽受欺負。

“嗯,來了。”賀言瞥祁憐一眼,眼神有些微妙,“剛才是誰說我在這又能怎麽樣?”

常秀見到來人,那氣焰一下子就滅了,連說話的聲音也不自覺的低了下去,“我也沒說錯啊,是這個女人太不識好歹,故意惹我生氣。表哥你別被她騙了,這個女人就是個……”

“你叫我什麽?”賀言聽到那個稱謂,很不高興。

“表、表哥,你幹嘛這樣啊?我好害怕。”常秀大著膽子來拉他的袖子,手還沒碰到呢,就被人給隔開了。

賀言拍拍被對方碰過的袖子,眼神裏不加掩飾的嫌惡,“我再問一遍,你剛才叫我什麽?”

表哥?虧她叫得出口。

常秀隻是個外強中幹的,在外人麵前張牙舞爪的,實則膽小地不得了,被賀言這麽一嚇,幾乎都要哭出來。

祁憐看不下去了,想去扯賀言袖子讓他離開,又想起剛剛對方拍衣服的舉動,那隻手又垂了下去。

“你要說什麽?”賀言手掌往上,正好接住祁憐垂下來的手。

祁憐驚了一下,把手往回抽,“沒什麽,是我們離開的太久了,應該回去了。”

賀言手一空,覺得有一尾魚從自己掌心裏溜了出去,“下次若有人問你仗了誰的勢,別啞巴,說出來就是。”

這是要替自己撐腰,祁憐飛快的抬頭看了一眼,不太明白他是什麽意思。

“BOSS,你……”

“錯了,不該這麽叫。”

祁憐想了想,“賀少?”

“也不對。”

祁憐不肯再說,賀言便替她說出口,“賀言,下次再有人問,記得這麽說。”

常秀呆呆的看著這兩人,臉上滿是不可置信,嚷道:“表……賀少,你怎麽可以、怎麽可以……”

“有什麽不可以?”賀言拉起祁憐的手放在臂彎裏,閑庭漫步似的往裏走,臨走前留下一句,“你不許走,就站在這。”

祁憐心道,這麽一句話就想製住常秀?不可能吧。

她不信邪的往後看了一眼,隻見那丫頭在原地不停跺腳,似乎要氣瘋了,不過真的沒敢跟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