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無法抉擇

“你誤會了,我對你並沒有什麽情誼。”賀言不理會對方瘋言瘋語,警告道,“要麽你就出去,不然就快點找人,別說沒用的!”

威廉姆正經了的神色,道:“我四處看過,那些後門都是關著的,她們應該沒有出去,還在這。”

“然後呢?”

威廉姆提議:“有兩個人被困,我們一人負責一個,找到了就立刻帶出去,不要逗留!”又指指火勢較大的那一邊,“我去那邊。”

賀言剛想反對,另外一邊就傳來一聲女人的驚叫,是他非常熟悉的聲音。

“那就這麽辦,請你務必把另一個也帶出來!”賀言往聲音來源處追去,他不知道自己撥開濃霧後見到的會是誰,也沒有辦法去期待自己會先見到哪一個。

祝媛還是祁憐,他沒有辦法做這個抉擇。

在他馬上要拉住對方時,賀言在沒有看清楚的情況下,還是喊了一聲“祁憐,是你嗎?”

祝媛身子一僵,腳步也頓了頓。

她上前一步握住對方伸過來的手,順勢跌倒在地,仰起掛著兩行淚的臉:“賀言哥哥,這麽大的火,你、你為什麽還要來找我?這裏有多危險,你難道不知道嗎?”

賀言看清了懷裏的人是誰,還沒落下去的心又被吊了起來,原來不是……

“還好嗎?”賀言握著她的兩邊肩膀,有些急切的問:“就你一個人嗎?祁秘書沒跟你在一起?”

“祁秘書?”祝媛露出疑惑的神情,搖搖頭:“她也被困了嗎?之前我看見她在找一個人,後來人就不見了,她沒走嗎?”

賀言知道自己的得不到什麽線索了,他現在應該要帶著祝媛出去,這是跟威廉姆商量好的,可他……沒有辦法就這麽走掉。

賀言沒再跟她解釋,隻道:“傷著哪了嗎?還走得動路嗎?聽好了,你待會就順著樓梯下去,一樓火勢不大,出去以後會有人接應你。”

“那你呢?”祝媛抓住他的袖子不放,有點不敢相信,“你要讓我一個人走?這麽大的火,我出不去的!”

在看到賀言的那一刻,她是真的很高興,有一個人甘願冒著生命危險來救自己,這種感覺多好啊?

但是他現在要走,拋下自己,要去找另外一個女人。

祝媛的心開始涼下去,自己剛才不是幻聽,他叫的那個名字不是“祝媛”,他不是為了自己來的。

賀言把人從地上橫抱起來,快步走到樓梯口,再次囑咐道:“這裏安全了,你馬上走不要停留,我馬上就出來!”

“你要去找你的秘書嗎?”

祝媛定定的看著他,抬手摸上對方的胸膛,感受著隱藏在那層皮肉之下的,在不停跳動著的心髒,“她隻是一個秘書而已,比起我和你的安全,她的命是要更重要一些嗎?”

“祝媛,別鬧!”賀言掰開她的手,卻無法什麽都不說一走了之,“我……人命關天,那是賀氏的員工,我有義務去保證她的安全。”

多麽冠冕堂皇的借口,聽著一點錯的沒有,隻不過兩個人都知道這隻是一個借口。

祝媛閉了閉眼,緊緊的咬著牙,說服自己不要纏著賀言,不要顯露出不該有的情緒,就如他所說的,把那個女人當成一個普通秘書來看待。

“沒關係,你去吧!我隻是有點害怕,怕你……怕你就不回來了,我……”祝媛用手背蹭去臉上的眼淚,揚起一個很勉強的笑,“對不起,你去吧,我在外麵等你回來,你一定要……”

在所有人都焦心不已的時候,有眼尖的就已經看到從火場裏走出兩個人,不是他們親愛的BOSS又是誰?

麥穗也是急的團團轉,久久不見賀言出來,她差點就想自己衝進去撈人,幸好被幾個手疾眼快的給摁住了,不然她要是知道賀言是救祝媛的,這會肯定都要後悔死。

她就不明白了,賀言怎麽抱著那個女人出來了,裏頭不是還有一個嗎?

“BOSS,你……”麥穗走上去一句囫圇話還沒說呢,就被打斷了。

“救護車來了嗎?”賀言抱著人單膝跪在地上,在裏頭吸了太多的煙霧,又抱著人跑了這麽遠,體力上有點勉強。

他那會剛往回走了兩步,結果就聽到一聲慘叫,祝媛不知怎麽的就從樓梯上摔下去了,他隻好先抱著人出來。

麥穗找了幾個人七手八腳的把祝媛抬到自己的車裏,問:“救護車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就用我的車把人送到醫院去吧!那是您親自送去,還是……”

“你去吧,拜托了!”

賀言眼睛隻看著火場,隻這麽吩咐了一句,便拿了旁邊的一桶水往身上潑,他準備再進去一次。

“BOSS,你現在冷靜嗎?”麥穗快步走到他麵前,堅定的阻止他,“這麽大的火,已經不可以再進去了!我們現在,隻能等消防隊的人來!”

說來好笑,那些記者不知是從哪聽來的風聲,離火災才過去了多久,一個個的就已經扛著裝備跑過來了,比訓練有素的消防員還要快一步。

“她在裏麵,你讓我怎麽等得下去。”賀言把人推開,繼續往前走。

麥穗被他推的踉蹌幾步,站穩了又跑過來,堅定道:“您,不可以去!”

“讓開!”

“不可以!”麥穗的強脾氣上來,說什麽也不讓,“您要想清楚,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既然已經選擇了一個,就不要再管被你舍棄的那個人了。太貪心,會把自己的命也給搭進去!”

賀言這才看向她,眼神裏有銳利的鋒芒閃過:“麥總監,你說話要注意一些!我……”

“祁秘書!”麥穗指著身後的火,平靜的說,“有什麽話,您還是等她出來再說吧!由我來為裏麵的人祈禱,您……還是想想怎麽跟賀老先生解釋吧!”

按照慣例,賀氏的所有活動都必須提前告知老總裁,也必須送邀請函過去,這次的畫展也例外。

一般來說,如果不是什麽特別重大的活動,賀父是不會過來的。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今天偏偏就來了,還帶著幾位公司的元老,看到的卻是這樣糟糕的場麵。

更令他不滿的是,賀言的失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