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純粹是誤會

說到此處,大概是被班主任揪著寫檢討的印象太過深刻,導致他過去了這麽多年還不能忘懷,周恒的牙咬的咯咯直響,“隻要一被捉到,那家夥就往我身上推,硬生生的把我變成一個逼良為娼……呸!強人所難的主謀,而他,則是被我強迫去的無辜受害者!”

這是賀言能幹出來的事?

祁憐認真仔細的思考了一下,覺得這事大概率是真的。

還以為他現在的謀略手段都是成年後,在職場上經過一番錘煉才被訓練出來的,原來是從小的實訓積累啊。

“既然他這麽無情無義,你怎麽還不……”這話說出來有離間之嫌,祁憐很聰明的沒說出來下半句,反正對方能聽懂就好了嘛。

周恒了然一笑,“他又不在這,說兩句壞話又怎麽了?你就那麽怕他?”

祁憐反問,“你就不怕嗎?”

“當然……怕啊!”

祁憐趁勢追擊,“我是他手底下的員工,萬一惹惱了BOSS,我這個小員工還怎麽拿得到工資?那你呢?你又怕什麽?”

男人都是死要麵子的,怎麽可能在一個女人麵前承認自己屈服於另一個男人之下?這麵子裏子還要不要了?

“怕他離開我啊!”周恒的幽幽的歎著氣,臉上滿是溫柔神色,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口中的那個人,是一位讓人魂牽夢繞的美麗女性。

對上祁憐有些驚悚的眼神,周恒意識到對方大概是誤會了什麽,急忙擺手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可以解釋……”

祁憐做了個暫停的手勢,很真誠的說:“您不用解釋,我懂,我都懂,真的。”

古時便有漢哀帝與董賢的斷袖之交,而今社會越來越開放,同行之間的愛戀也並沒有那麽見不得人,畢竟天下大同才是人類的終極目標。

可是吧,說一點也不介意那是假的,祁憐怎麽想怎麽不是滋味,怎麽偏偏就是這兩個人……她昨天還睡了其中一個,看著賀言也不像是有這種取向的人。

是她這麽多年了都不了解賀言,還是他隱藏的太好,又或者他根本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雙取向者?

細思極恐,祁憐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如此說來,那她是不是就可以放下那段求之不得的感情了?

也不知道祝媛知道不知道,她若是知道了,又會作何感想?

難道說,她根本就是知情者,卻還是被賀言的魅力所折服,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為了跟周恒鬥智鬥勇,最終贏得美男歸,她才練就了這一身的心機城府,與神殺神,佛擋殺佛。

而她——祁憐,隻是這場沒有硝煙卻充滿刀光劍影的戰場裏的,一個無辜受牽連者?

越想越心驚,也越想越合理。

天呐,這到底是個什麽狗血劇本,難道她不是女主嗎?

鬧到最後,這個劇根本就是兩個男角在那相愛相殺,根本就沒有她這個女十八號什麽事?

祁憐默默的在心裏給自己點一炷香,作為同病相憐的炮灰,她還很好心的為祝媛也點了一炷,祈禱下輩子各自都能做各自劇本裏的女主角。

祁憐的麵色古怪,一會白一會青的,最後趨於一種灰白色的平靜,彩虹糖的顏色變化都沒她多。

“誒,你怎麽不說話了,想什麽呢?”周恒見旁邊空出了個座位,打算招呼祁憐坐下。

祁憐先為自己掬一把同情淚,卻發現車內空氣太幹燥,她沒能哭出來。

調整好自己的表情,她滿懷愧疚的對周恒道:“對不起,希望你們幸福!”

周恒一時沒反應過來,細細的想了兩秒後,才發現自己剛才的那句話有多麽的引人遐想,也意識到自己是被眼前這個丫頭給嘲笑了。

隻恨祁憐不是個男人,不然他二話不說先揍上一頓,掐著脖子把人按在地上使勁摩擦,還得語氣凶狠的質問,“老子到底,哪裏,像同.性.戀了!”

對待女性,他向來是溫柔備至的。

可現在,他並不想對祁憐展現自己的溫柔,隻想譴責對方,譴責對方到靈魂裏。

祁憐站的久了腿腳發麻,略一低頭就看見坐在座位上,雙手抱胸在瞪著她的周恒。

她就奇了怪了,自己隻不過根據對方的一句話,做了一個簡單的聯想及想象,開個玩笑而已嘛,有必要這麽認真嗎?

他們要去的地方是最後一個站點,也是一個可以看到海的地方。

車上的人越來越少,到最後,也隻剩下他們兩個人在,祁憐一直倚著杆子站到最後一站。

她惹了周恒生氣,自然得擺好認錯的姿態,才好叫對方感受到她的抱歉。

一下了車,祁憐就感受到此處的溫度絕對低於市區,還好她新換上的這身衣服還算厚實,也很擋風。

周恒從口袋裏拿了個東西出來,塞進祁憐的手裏,“拿好了,就這一個啊。”

祁憐的手心裏暖暖的,攤開手一看,原來是一個粉色的暖手寶,是很可愛的貓爪樣式,非常的……少女。

“哪來的?”

“總不會是賀言送的定情信物,你就安心收著吧!”周恒沒好氣的說,走到祁憐麵前,雙手撐著膝蓋背對著她彎下腰,“上來吧,我背你。別說不,我們要去的地方可離這遠著呢!”

祁憐拒絕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見周恒已經打算起來,腰直到一半就開始哀嚎,“抽筋了抽筋了,快快快,拉我一把。”

祁憐剛伸出手去拉,還沒使勁呢,就被對方使了個巧力給拉了下去,當她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時,人已經趴在了周恒的背上。

“你放我下來!”祁憐怕力氣大了兩個人都得摔跤,隻是掐著對方的胳膊威脅。

周恒滿不在乎道:“你隨便掐吧,我穿的厚不怕疼,隻是你小心點別把手給弄傷了。

“我很重的!”祁憐惱羞成怒,不顧臉麵的喊出這麽一句,卻遭到對方的嘲笑,“我知道你很重,所以你可千萬別動,萬一我們倆從這底下翻下去了,可是連骨頭渣子也找不到。”

公路的兩側黑漆漆的看不清是什麽,卻隱約有海浪的聲音傳上來。

大概是被嚇住了,背上的人不再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