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夜話

“謝謝BOSS!”祁憐略一彎腰,差點沒被勒岔氣,她的腰是真沒這麽細!

縱使賀言看得出對方所言並非發自內心,可他心底還是升起一絲雀躍,跟幼兒園的小男生喜歡扯自己喜歡姑娘的辮子一樣,看見對方被欺負的哇哇大哭,那心裏就越有成就感。

剛才還在為周恒的幼稚而感到頭疼,豈料天道有輪回,現下就輪到了自己身上。

“嗯,不用謝!”賀言離開的很快,他怕自己臉上的表情,太暴露內心心思。

他在不知不覺中的刻意親近,似乎取得了一定的成效,能感覺出來祁憐跟剛開始比,似乎沒了那麽多的戒備。

賀言想,這也許是一個好的開始。

他不知道自己的這番心意是否夠得上“喜歡”,他已經很久沒有喜歡過誰了。

也許祁憐的到來,會給他沉悶的生活帶來一點新的生機。

處於賀言這番心意之中的那位,似乎並沒有同樣的欣喜。

與他相反的,祁憐對自己偶爾的動搖感到心慌,並且覺得羞愧。

祁憐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看著透過窗戶撒進來的銀色月光,心中有萬千的思緒。

“祁憐,你睡了嗎?”另一張床上的女人,似乎也有著無法入眠的困惑。

祁憐神遊太虛的意識被拉了回來,翻了個身,對上麗薩發亮的眼睛,“想跟我說什麽?”

少了幾分客氣,多了幾分隨意,這樣的祁憐,卻讓人感覺到比平常親切了幾分。

“你有沒有覺得這次的團建,我們挑的地方特別好?”麗薩翻了個身,麵朝天花板。

祁憐“嗯”了一聲,安靜的做個傾聽者。

夜晚的人類同白天相比總是會遲鈍些,沒了那麽多的條條框框的約束,什麽有的沒的都敢說。

讓人想不到,在職場裏周到妥帖的女性,也有想要拋下一切去浪跡天涯的想法。

祁憐安靜的聽她說完這一場美妙的緣分,卻沒有陷入同對方一樣的迷醉之中。

“你喜歡那位嗎?”祁憐不是古板的人,可也不是很相信一見鍾情這種事。

麗薩想了想,才點頭,“我跟他在一起挺高興的,你覺得呢?”

急需要從別人的口裏得到附和,代表了她此刻其實是不安的。

沒有門當戶對的家世,也沒有在職業上的交叉點,甚至連感情基礎都沒有……

隻憑一時的心動,這樣的感情能維係多久?

甚至可能……隻是一方的單相思。

在祁憐看來,這樣的感情像一盤散沙,太扛不住壓力了。

可麵對麗薩的渴求,否定的話語卻怎麽也說不出來。

誰知道呢?她自己不也曾經歡呼雀躍過,也曾期待過那樣可望不可求的愛情嗎?

虛妄的、一廂情願的、可笑的……這些詞語,她無法用來用在除她之外的人身上。

她不是麗薩。

那個人也不是賀言。

每個人都是不同的,相似的處境由不一樣的人來經曆,是不是……也能有不一樣的結局?

“嗯,挺好的。你覺得開心的話就去做,驚喜這個詞,不就是這麽來的嗎?”

祁憐口中的話在自己聽來,實在很空泛又無力,能給對方帶來勇氣卻無法說服自己,實在是……很可笑。

把被子拉高,她閉起眼強迫自己睡覺,不管今天怎麽樣,接下來的日子還得過。

經過昨天一天的勞累,晚間又泡了一個溫泉澡,大家休息的不可謂不好的。

一個個精神抖擻的像是馬上要上場一般。

沒錯,今天就是這場團建的重頭戲之一。

既然是與遠山賽車俱樂部合作,那麽“賽車”這一個項目自然也是必不可少的了。

早早的,那些俱樂部的成員都已經開始準備,現在個個穿的都是他們的隊服,看著……

“很壯觀。”祁憐為已經移不開眼睛的姑娘們做了個總結。

確實,那一溜形態各異的超跑擺在那,每輛邊上都倚著位帥哥,能不壯觀嗎?

和祁憐想象的不一樣,原本以為會看見那種超級專業的,用來比賽的賽車,原來並不是。

“他們比賽也用這個車?”祁憐疑惑,這怎麽看著更像是富家子弟的聚會。

麗薩也不是很清楚,現在她整個注意力都撲在胡子身上,根本沒聽清祁憐在說什麽。

“想試試嗎?”賀言不知道什麽時候來了,站在她身後。

祁憐一驚,胡亂點頭:“還、還行吧!”

“我是問你,想上場嗎?”賀言不滿意她的敷衍應對。

什麽意思?難道他想讓自己去參賽?

今天的賽製是十位專業的賽車手和十位業餘的一起比。

如果取得了業餘組第一會獲得一等獎,若是能追上專業組的任意一位,便會產生一個特等獎。

一等獎是年終獎翻倍,而特等獎還未定。

依照周恒的說法,他們這些業餘的不行的人,幾乎不可能會追的上遠山車隊的人。

雖然內心挺想去的,可她卻不太想在這種場合出風頭,還是算了。

見祁憐搖頭,賀言也沒再問。

“怎麽樣?今天你去嗎?”周恒也已經收拾停當,相當的意氣風發。

他老早就在準備了,預備著在眾人麵前一展風姿。當然了,他這存粹是重在參與,贏了也不會有任何獎勵。

“不去。”賀言狀態不是很好,而且昨晚手被門夾了一下,連握東西都不能太用力。

這樣細小的事情周恒也不會注意到,隻當是賀言沒興趣。

“聽說你給第一名的是年終獎翻倍?”周恒摩拳擦掌,很不要臉的說,“你不是說賀氏跟我公司一樣,不如……”

“怎樣?”賀言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個不太和諧的身影,眯起了眼,“他怎麽也在?”

周恒看過去,意外的發現常林也在。

“嗬,這小子在家裏受了冷落,是上這找刺激來了。”周恒不屑。

原來是常林因為辦事不力被卸了職務,所有的權力轉交給他大哥,現在心裏自然不爽。

而他不爽的發泄方式,就是去給別人找茬,這樣他才能爽快。

“怎麽樣,賀少!”常林笑的張揚,挑釁似的揚揚車鑰匙,“有沒有興趣跟我比一比啊?”

常林摸了摸後頸,啐了一口,昨天被打的地方今天還在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