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道果強者的“重生歸來”，使得因果網絡，生出了巨大的變化，未來種種，皆變。

不過，單單一個道果，還不可能從因果網絡之中跳脫出來，一切就像是寫好的劇本一般，楚天會一步步的重建人道天堂，之後重回道果，不管這裏麵過程如何變化，但結果是注定的。

而楚天，也不可能從這已經注定的一切中，掙脫出來。

什麽是因果，什麽樣的人，去做什麽樣的事，這就是因果。

許多事，並非是不能做，不能改，而是不想做，不想改。

王陽此刻思索著，隱約之間，他似乎把握到了第四步，無中生有更多的奧妙，或者說，更深層次的奧妙。

無中生有，絕不僅僅是能量層麵那麽簡單，定然是還有信息層麵。

那虛無之中的，一座座孤島，本就是能量和信息結合之後的造物。

隻是虛境的無中生有，卻隻限於能量層麵，種種能量都可以憑空締造出來，但卻不可能憑空締造出前所未有的信息來。

這是虛境的局限所在。

比如說眾生念力，這種力量，與其說是一種能量，倒不如說是一種奇異的信息，雖然其中的確有能量的成分，但也隻是部分，並不是最關鍵的成分。

是以，在虛境，直接締造，最多締造出偽眾生念力，此般念力，雖然依然有種種妙用，但卻無法用作提煉不朽，用作構築道果。

非得是，先締造出眾生，再通過眾生的心靈，才能締造出真正的眾生念力來。

不過，眾生的心靈，本就蘊含著巨大的奧秘，這一點，王陽是早已洞悉的，畢竟哪怕身處虛境，想要利用虛境無中生有的規則，也非得是用心靈的力量去引導。

不過，很顯然，眾生念力，其實並非是信息層麵的無中生有，這一點，王陽是可以肯定的。

王陽此刻想的，是那將時間節點，也就是所謂的彼岸，倒推的力量。

這個世界，從來都不是越古老的越強大，而是越強大的越古老，每一個道果，都可以將時光，追溯到天地開辟之初的源頭，也隻能追溯到源頭，不可能追溯到上一個紀元，因為彼岸重啟了，上一個紀元的夢幻泡影，早已碎滅。

這意味著，道果強者，可以肆無忌憚的改寫過去，以影響現在。

意味著，道果強者可以卡Bug，將現在的已經發展完善的修行體係，送到天地開辟之初，讓那個時代的生命，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發展修行體係，直接贏在起跑線上。

而這種做法，道果強者，可以一次次的來做，不斷的往複循環，以獲取近乎無限的“時光”，來發展修行。

這種事，自然是可以的，但實際上，卻並無意義。

因為過去的歲月，不過幻夢，哪怕輪回無數次，也不可能誕生出道果來，就像是一湖的死水裏，生不出活魚。

修行再怎麽發展，也是存在極限的，這個極限，不是別的，正是無限接近道果，但卻始終無法抵達道果。

這是修行體係的極限所在，因為道果，還有另一個稱呼，那就是大道盡頭。

通過無數次卡Bug，最多批量締造眾多無限接近道果的存在，但卻不可能締造出真正的道果。

這裏麵，道果強者幹涉的越多，對眾生造成的影響也越大，反倒是會斷絕後來者證就道果的希望。

畢竟，幹涉了就會留下痕跡，丁點的痕跡不算什麽，但痕跡多了之後，也就再也不可能證就“真我唯一”了。

這一點，王陽曾經作為諸果之因，元始道果還在的時候，就已經知曉了。

元始道果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諸果之因，諸因之果，是以衍生出了一種很奇妙的異能，那就是當心中生出某個念頭的時候，就能立時得到結果。

當然，這個結果，必須是要在元始道果的能力範圍之內的。

若是硬要形容，那就是比如王陽想要去殺一個強敵，當他生出這個念頭的時候，他就瞬間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能不能殺死對方，要是打不死對方，那自然就不用去了。

又或者，王陽要做某個試驗，驗證一下，是否能通過一個硬幣，以蝴蝶效應的方式，引發一連串的連鎖反應，最後造成一個世界的毀滅。

他的試驗還沒有開始，元始道果就給了他答案，可以。

道果不是靠時間可以證就的，也不是靠完善的修行體係可以證就的，關鍵是道路的衍生，是我的升華。

否則，修行體係哪怕再完善，時間哪怕再漫長，也是於道果無益。

這種情況下，一次時間重置的擾動，都可能導致再也無望道果，更遑論是無數次了。

是以，但凡道果強者的門人弟子，那都是有道果強者為其錨定時間線的，哪怕曆史偏轉，也偏轉不到他們身上去。

但楚天重生的經曆，卻是完美的規避了這一點。

他成功帶著未來的修行智慧回到了過去，但卻沒有對眾生造成任何的擾動。

這還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這相當於無中生有的，憑空多出了了一分“果道”級數的智慧。

這般修行智慧，卻是哪怕時光重啟萬億次，都不可能締造出來的。

時光哪怕無數次重啟，也至多是量的累積，隻能無限接近於道，不可能抵達，乃至是超越“道”。

而王陽，為什麽要推動現實世界和虛境的修行體係發展，他所要的這個發展，從一開始就不是大批量的締造長生種，而是想要批量的締造道果。

是以，王陽心念轉動之間，想法卻是從這件事不該是自己做的，跳到了，這件事，還真有可能是自己做的上麵。

隻是，既然是自己做的，為什麽隻送了一個楚天回來。

是自己的力量不足，還是眼前這個人身上，有什麽自己現在還沒有注意到的特異之處？！

而就這短短的時間，楚天締造長生之後，整個人立時化作了一團光，化入了虛空之中。

不過，在王陽的視角，卻是楚天整個的鏈接了現實世界的信息海，從中抽取提煉著種種信息，以此了解這個世界，了解這個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