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說話之間,以王陽為中心,整個世界,都猛然凝滯了,就像是被定住了時光,期間諸般種種,盡數被渲染成了白金顏色。

隨著天地變色的同時,那一顆乾元金丹也燃燒了起來,幾乎是呼吸之間,就燃燒了殆盡。

不過,就在這顆乾元金丹燃燒殆盡的時候,就又有一顆新的跳出來,如此接續,一直到第七顆乾元金丹燃燒殆盡,第八顆乾元金丹,才終於不再燃燒。

而在這個過程之中,白金色的道火,將真空大尊燒了個通透,第一顆金丹燃燒殆盡的時候,真空大尊的真靈意誌就被抹去了。

之後的過程,他的驅殼不斷變化,直到第七顆金丹燃盡,整個人,卻是已經不複人形,而是變成了一座黑白二色的道輪。

這卻是,王陽把人直接煉成了近似於法寶的事物。

“這天人道的大道神通,不愧是集我之乾元法度之大成,乾元造化,端是厲害無比,駕馭萬物,造化乾坤,不隻是有形的物,哪怕是無形的道,也要為我所用,隻可惜此般神通施展起來,消耗太大了,也是我有源點可以替代,否則輕易還真施展不來。”

王陽見得這黑白二色的道輪,心中不禁暗暗思襯。

天人道,乃是王陽堪悟道四之時,誕生出來的大道神通,和真空大尊的劫運棋盤,乃是同一個級數的東西。

本來,王陽的乾元之道雖然包容萬千,但他自己到底是未曾參悟劫運,縱使留下真空大尊的法體也是無用,發揮不了其劫運之道的威能。

但有了天人道之後,一切卻是完全不一樣了,此般神通,不隻是鬥法的時候用起來厲害,其中天人感應,卻不是合道,而是馭道,是以人的意誌為主,而非是天的意誌。

在施展了天人道的情況下,就王陽周身的那一片範圍,哪怕是天地意誌,都要居於王陽之下,位於次位,可見其霸道。

這也是大道神通的厲害之處,所謂的打破常理,不可思議之能,說的就是這個。

這種情況下,哪怕王陽本身不曉劫運,但一旦施展,依然是劫運為乾元所馭,是以,王陽直接造化法寶。

法寶成就之後,縱使王陽不施展天人道,也能發揮出真空大尊劫運之道的幾番威能,而要是施展天人道的大道神通,又以此為憑借,王陽的一身神通法力,怕是要攀升到一個難以想象的境地。

“乾元之道,時乘六龍,我之大道神通雖然厲害,但也不是無有限製,他人之道,我最多駕馭六道,這便是我的極限的,再多,反而是不能夠。”

“不過,我若是轟然長生之門,締造長生,那就又是另一番景象了,是真正的萬法萬道皆為我所用,一切皆為我所馭,隻要我道行夠高,就沒有我不能駕馭的。”

“除此之外,還有大道神通也是,大道神通非是唯一,雖說道行一至,神通自生,但大道不同,神通誕生的時機也是不同,除了道四是第一道大道神通誕生的標準之外,到後麵,也並非是道行每提升一劫,就會多出一道大道神通,道四之後,越厲害的道路,誕生大道神通的要求就越高,誕生出來的神通也越厲害;反之,越是簡單的道路,誕生大道神通也越容易,相應的,神通威能也越弱小,卻是一飲一啄,自有平衡在。”

“道極在九,是以大道神通的數量最多也是九道,不過我道路特殊,時乘六龍以成乾元,卻是怕是最多隻能有六道大道神通了。”

“不過,大道神通,也不是越多就越厲害,我若是能夠一劫一神通,待到九劫,把六道神通合一,怕是可以成就不可思議的功果。”

短短瞬間,王陽心中不知道轉過幾多的念頭,卻是隱約之間,預感到了一些東西。

天人道的狀態下,提升的不隻是戰力,這種狀態下,王陽本身的特質之力,也得到了更多的釋放,讓王陽隱約之間,窺見了前方的道路。

隻是這種窺見,也隻是一晃而過,隨即就什麽都看不到了。

王陽心念幾轉,隨後便是破虛而去,一步之間,便已經不見蹤影,至於那黑白二色的大劫運輪,也是隨著王陽一起消失了。

本來按照道理,王陽應該把真空大尊練就成一座棋盤,如此才最能發揮威能。

隻是王陽有王陽的參悟,他所悟的,卻是大道如輪,輪轉之間,便是桑田滄海,便是大千生滅,無窮無盡,無始無終。

是以,王陽這才練就道輪,是他駕馭劫運,而非劫運駕馭他,最適合的,才是最好的。

而這個時候,王陽手上的印記,隨著打殺了真空大尊,顏色立時就變得更深了一些,除此之外,再有就是,印記之中的小地圖裏,代表著真空大尊的光點,消失了。

這般變化一出,其他的幾個試煉的參與者,頓時知曉發生了什麽,立時心中轉過幾多的心緒。

他們雖然不知道勝者是誰,但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那就是那個失敗者,決計是個如他們一般的厲害人物。

道行到了他們這一步,想要分出高低,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很多時候,爭鬥往往就會衍變成漫長的角力。

到了這個時候,任何一點變故,都有可能成為決定勝負的關鍵。

而這樣的爭鬥,對於意誌,對於道行的磨練,自然也是有著無窮的好處。

然而現在,意外卻是發生了,這般反常的情況,不得不讓他們警惕,並因此,而改變戰術,也不是不可能的。

到時候,局勢未必不會衍變成,眾人聯手,圍攻那個最強的人,讓最強者先出局的情景。

至於說仁義道德,大道之爭麵前,哪容得下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王陽自然是也想到了這種可能,是以在練就了大劫運輪之後,毫不停留,直接趕往了距離自己最近的一處戰場。

卻是想要先能打死幾個就打死幾個,多煉幾件法寶,到時候剩下的人縱使聯合,也是不足為懼。

而若是讓剩下的八人,全部聯合起來,哪怕是他,也未必不是沒有翻車的可能。

天地之大,各種奇人異士層出不窮,來到這裏的人,哪有一個是簡單之輩。

但要讓王陽故意藏拙,等到眾人拚殺的差不多了,再拿出全部手段,一舉定鼎,卻也是沒有這個必要。

乾元之道,講究的就是一個大勢堂皇,他若以絕對的大勢,鎮壓所有,於修行,益處不小,反之,在有巨大優勢的情況下,還畏首畏尾,時時想著求全,反而是遮了本心,得不償失。